“偶像限定作战”的保密工作做的确实好,我这个大经纪人也只能守在电脑前等着节目更新。一晃半个月过去,眼瞅着节目第一期马上就要上线,杨筱筱带资进组果然也在某种程度上便宜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唐欣在买热搜的时候底气那叫一个足,也可能是参加节目的明星都还算是人气小花小草。总之开播在即,这个综艺也算是今夏期待值最高的一款了。

    “偶像限定作战”的赛制也是它吸引人的一点了,十六位人气偶像随机分为四组,整个赛程中他们就是一起生活和并肩作战的伙伴。每两周一次公演,每次公演都有不同的主题,或许有固定的曲目,或许是给一个主题然后小队一起创作,总之这种兼顾生活性、音乐性和创作性的新综艺还是十分吸引观众眼球的。我也不例外。

    6月19日,“偶像限定作战”的第一期正式上线,我却没来得及第一时间看到,因为我正在从b城飞到h城,为他的生日会。其实我有点紧张,到不是因为生日会,生日会我和顾良一早就准备就绪了。而是因为我答应他的私生,我现在没有能力那么好的处理。哪怕我信誓旦旦地同他说“多难也做。”但是公司的命令我也没有立场抵抗,我两相权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此心烦意乱。

    哦,对了,还有丁琪。这个小朋友,我还真没想到她可以考到跟我约定的成绩。偶像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可是说实话,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唉,全都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事情很多,总要一个一个解决。

    首先是丁琪。我打电话过去,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半的底儿了,因此从心里到声音都很雀跃:“蒋衾姐姐!你看到我发给你的成绩单了吗?”

    “嗯,21号的生日会,你可以来。但是有些条件我们先说在前面,住宿我私人提供给你,门票我是不可能给你的,到时候你就拿着我助理的工作牌进去,跟我待在一起,不能和其他粉丝坐在一起。机票自理,征求家里人的同意,让你妈给我打个电话,才可以来。还有这件事情绝对绝对要保密,不然你在粉圈、我在经纪圈都混不下去。知道吗?你思考半分钟,然后有什么问题就提。等会我就登机了。”

    “没问题没问题!”她哪里要半分钟,当下一叠声就应下,“谢谢姐姐!”

    “别谢我。我宁可不给你来,你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吧,跟你爸妈都不能说这门票是你咋来的,知道么?不为了你我也要为了周浙南。”我再三强调,“我登机了,有什么事给我发短信,我看到会回复你的。如果你爸妈不同意你跑这么远,那你就不要来了,下次总有机会。但是不要和你爸妈吵架。追星永远没有父母重要。”

    这听起来是一句常识,但却不容易做到。我看过太多追星的小孩为了偶像冲昏了头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情,从有明星这个概念出来,这个现象就屡禁不止,如同私生。

    “我知道了姐姐。”她有点烦躁我的说教,这也自然,我在这个年纪也同样不爱听所谓大人的苦口婆心。不过好歹我是让她可以见到周浙南的人,她对我总还是有几分喜爱的。我这也算是沾了周浙南的光吧,也许,我知道如果是周浙南在这里也一定会和我提出相同的相同的要求。

    这总让我感到一些慰藉。“那,再见。”我说。

    于是登机,在飞机上,轮到了第二件事,私生。公司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周浙南的微博我也得管好,公司的意思是他本人也不要对这件事情发什么声。其实基本上就是否定了我的所有退路了。不,其实办法,一个是我私人公布私生饭的名单,另一个是我联系后援会由她们来进行公布和警示。

    都不算是好办法。我身为经纪人,私自调查粉丝,不管是私生粉还是什么,都是很不对的事情,能挂在热搜第一上让人骂死。而后援会的掌握权也归属公司,不是我可以私自调动的。也许我可以动一点手脚,但是这不是这个很可能就上升到我滥用职权的问题了。所以两边都为难,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万全之策。忧思和我一起飘到h城,飘到周浙南的身边。

    我到的时候是晚上了,一落地就接到丁琪的电话。

    天底下没有父母可以拒绝好成绩的孩子,光是打这通电话我都能想象到丁琪欢呼雀跃地朝我蹦跳而来,无端端叹口气,是我回不去的年少好时光。正是八点,晚餐的黄金时间。我肚子空空,脑袋里的忧愁倒是一大堆,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出口走。

    更让我生气的是,顾良居然没有在出口等着我。他不会忘了吧,他素来不会犯这种错误,今天一犯更让我恼火。尤其是我还心思一堆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喊着“顾良你完蛋了”,一边七手八脚地腾出手摸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给顾良,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我很懵,回头。

    黑色的渔夫帽,黑色墨镜,黑色的宽大短袖,黑色的大短裤,黑色的板鞋,殷红的嘴唇,白到发光的皮肤,和耳朵上常年挂着的蓝牙耳机——这不是周浙南是谁。我一时之间脑海里飘过十八个尼克杨,五十四个黑人问号在我意念之中飘来荡去。然后聚集在一起变成一个粉红到爆炸的爱心。

    我抱住他了,我真的这么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也一愣,然后更加紧紧地回抱我。好害羞,好庸俗,好夸张。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每天都上演着相见和离别,可能仅仅半个月没见的我们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吧,当初的重逢太冷静,太平淡,好像六年的等待只有用这样一个紧到炽热的怀抱才可以宣告正式结束。

    但我抱上去三秒钟我就后悔了,现在是黄金时间,机场里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我和他随便谁要是被认出来,那就完了。

    周浙南倒好像不慌,不紧不慢地松开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得,又是黑色的。他对黑色是有多情有独钟。戴上之后把墨镜摘了收好,再不紧不慢的牵住我手,很有气势的往前走,这会我可真傻了。

    “你疯啦?”我怕引来注视,边被牵着走边把头凑过去和他咬耳朵。

    “你不高兴吗?男友力足不足?心动没有?”他勾起嘴角,压低嗓子之后他的声音就低低哑哑的,像羽毛在拂过我的心,酥酥麻麻。哪能不高兴啊,我的心跳现在还没有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