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今天的对手的资料,抓紧时间看一下,我们现在就去竞技场。”

    托尼结果费兰克递过来的几张资料,随口问道:“比赛安排在什么时间?”

    “我们现在就去竞技场,到那里之后大约还有一个标准时的准备时间。”费兰克答道。

    “比赛时间安排在上午?”托尼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接触魔偶竞技这个项目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一般比赛都安排在下午或者晚上,因为那些时间段的观众最多。像托尼看过的两场比赛,就都是在下午的时候进行的,加上又是周末假期,观众的气氛非常热烈。至于上午进行的比赛,据他所知都是不怎么重要的,听说观众人数也比较少。

    虽然托尼不像其他选手那样在意自己的人气,但观众人数少就意味着比赛受关注程度不高,为比赛胜负下注的资金肯定也不会很多,因为庄家的赔付并不是美有上限的,这样一来就会直接影响到托尼的赚钱计划。

    而且新选手参加的第一场比赛往往赔率是最高的,随着战绩的增加,赔率也会被慢慢拉平。加上竞技场虽然不禁止选手本人下注,但绝对不允许选手押自己的对手获胜,这样一来即使吸引到了更多观众,但钱却不一定会更加好赚。

    看托尼表情有些不自然,费兰克还以为他第一次比赛有点紧张:“别担心,你的对手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只要你能挥出一半的正常实力,就可以轻松战胜他。”

    托尼看了一眼资料上的内容,比尔?曼斯,使用的魔偶名为重锤,一具六吨重的大家伙。

    “我今天的对手没什么名气吧?”托尼扬了扬手上的资料问道。

    “还可以吧,战绩十四胜六负,也不是太糟糕。”费兰克大概明白了托尼的意思,解释道,“虽然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第一场比赛海水稳妥一点比较好。”

    “下次能把比赛时间安排到下午或者晚上吗?”托尼抬头问道。

    费兰克无奈地摊开手说道:“这我可没什么办法。魔偶士级别的比赛本来受关注程度就不高,加上你又是个新人……”

    “如果说我下一场就直接挑战我这个级别的卫冕冠军呢?”托尼盯着费兰克问道。

    “你不是认真的吧?”费兰克惊讶地对视回去,现托尼似乎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费兰克无奈地开口道:“以你现在的战绩,卫冕冠军是不会接受你的挑战的。”

    “要怎样才能挑战他?”托尼坚持问道。

    “当你的战绩提高到一定程度之后。”费兰克转过身,“好吧,时间差不多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到竞技场之后再说。”

    ……

    果然就像托尼预料的那样,竞技场外下注的窗口外人很少,显得有些冷清。

    “今天有什么比赛可以投注吗?”连排队都不需要,托尼直接走到其中一个窗口前。

    窗口内是一个看上去比托尼稍大的,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可爱女孩。看到有顾客上门,女孩立即热情的介绍道:“今天竞技场有三场比赛,上午是魔偶士级别的……”

    没等女孩介绍完,托尼开口道:“赔率1:2吗?好吧,给我押三千金币,托尼?李胜。”

    看到女孩愣愣地看着自己,托尼不禁笑着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女孩赶紧接过托尼手上金圆券,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奇怪,您为什么会在一场魔偶士级别的比赛上上下注,而且还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新人获胜?”

    “这场比赛下注的人很少吗?”女孩左右看了一眼不存在的偷听着,吐了吐舌头,低声答道,“确实不多,不但下注的人少,而且买票看比赛的人也不多。您的三千金币估计是今天最大的一笔投注了,也许比其它投注加起来都多。”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验证金圆券的真伪,并迅为托尼开具他的下注单。

    “这样吗?”托尼接过属于自己的三千金币的下注单,自言自语道,“我这笔投注看来是得不到两倍的利润了。”

    女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您怎么这么有信心那个新人会获胜呢?”

    托尼这时正在转身离开,听到女孩的问题,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答道:“因为我就是那个新人。”

    很快托尼就来到竞技场侧后方的工作人员入口处,费兰克看见他出现,随口问道:“下完注了吗,你押了自己多少?”

    “三千枚金币。”

    “那你最好别指望有赔率那么高的收益。”费兰克不假思索地说,“在魔偶士级别的比赛上下注的人并不多,其它的投注加起来也许还没有你这一笔大。”

    “不用你告诉我,我已经知道了。”

    托尼跟着费兰克穿过长长的员工通道,一路来到位于观众台正下方位置的选手休息室。

    竞技场的格局和古罗马竞技场类似,环形的观众台向外层层上升,把圆形的赛场围在中央。唯一的却别是,竞技场两端各有一座高台,那是比赛选手呆的位置。

    和训练场的擂台差不多,竞技场比赛时也会升起防护罩,是为了防止魔偶的某些远程攻击误伤观众。不过在魔偶士级别的比赛中,防护罩多数时候都是多余的,即使偶尔出现远程攻击,大多也是和托尼蜘蛛魔偶的飞针一样属于物理攻击,而且射程很短,连观众台的第一级台阶都上不去。

    休息室里,石头已经被托尼放了出来,此刻正静静地站在托尼身边。

    费兰克一手拿着资料,正详细地为托尼分析他对手的技术特点和常用的攻击手段之类的。

    只不过虽然托尼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实际上连半个字都没有进到脑袋里。他现在脑袋里塞得满满的都是关于比赛奖金加下注收益的计算,情况似乎并不乐观,托尼现就算这一周时间自己每天参加十场比赛,以现在的这种状态也无法凑够五十万枚金币。

    一天参加十场比赛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托尼觉得自己必须有所改变。

    不过石头对费兰克的分析倒是听得很认真。除了搏斗技巧以外,它还从托尼那里学到不少诸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之类的格言,所以它一点也不觉得费兰克的分析无聊。

    比赛开始前三分钟,托尼就从休息室的专用通道直接来到了竞技场一端的高台上,同时也在对面高台上看见了他这场比赛的对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

    解说员的声音通过扩音阵覆盖了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欢迎各位前来观看今天的比赛,先介绍一下比赛的双方,比尔?曼斯,以及他的伙伴,重锤!战绩十四胜六负,两场比赛使对手彻底失去战斗力。看到它那对巨大的铁锤了吗?这是一个危险的破坏者。”

    一具铁青色的巨大魔偶从对面高台正下方的通道里“开”了出来——因为这具魔偶的下半身并没有双腿的构造,而是四直径一米以上的厚厚的大轮子。很多低级魔偶都是类似的结构,因为轮子比双腿操作起来更简单,可以把智核节省下来的命令节点用在其它地方,而且这样的魔偶往往重心很低不容易丧失平衡,虽然因此丧失了一部分灵活性,但在魔偶士级别的比赛中,这样的选择反而更加有利。

    因为选手精神力阔度有限,很多操纵技巧无法挥,所以魔偶士级别的比赛缺乏令人眼前一亮的炫丽动作和致命一击,大多数时候显得粗糙而沉闷,这也是很难吸引观众的原因之一。

    尽管掌声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大半座位都处于空置状态的观众台上反应并不热烈,但大胡子还是频频向四周的数量不多的挥手观众致意。

    “他的对手,托尼?李,以及他的伙伴……”解说员的声音到这里顿了一下,“呃……石头,真是个朴素的名字。这是一个新选手,战绩当然是零胜零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如何,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石头的出场所获得的反应更加冷淡,观众台上一个鼓掌的也没有。

    托尼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也不以为意,只是注视着对方那具名为铁锤的魔偶。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两把硕大的铁锤是它身上最显眼的标志,它的手臂没有关节而是一个整体,而最前端属于拳头的位置,赫然就是那两把直径接近一米的铁锤。如果这两个铁锤是实心的,托尼怀疑它们至少占了这具魔偶三分之一的重量。

    随着三声连续的鸣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小子,你运气不好第一场比赛就遇到我,等下你的魔偶变成一堆废铁可千万别哭啊!”大胡子比尔?曼斯一边控制魔偶前进,一边哈哈大笑着挑衅道。

    对方的魔偶虽然看上去声势惊人,行进间带着巨大的轰轰声,但是对石头而言,它笨重的身躯上其实到处都是破绽。面对对方的挑衅,托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