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钢、阮笛儿带着那娘仨进了屋子,见到这屋子还有一个老妇人是老汉的老伴,一个闺女,比阮笛儿小个二、三岁的样子,是他们的女儿,不知因何事,两人正在流泪,见家中来了客人忙擦去眼泪,起身迎接。

    阮笛儿把孩子放在炕上,见这孩子烧得迷迷糊糊,心想:“这地方去哪里找先生?我还先用些土方子给他调理一番,见那家姑娘关切地凑上前来,道:“姑娘,麻烦你给我找些生姜、白萝卜、葱白,我要熬汤,给孩子发发汗。”

    姑娘脆脆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赵志钢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递给那老汉,道:“老弟,我们这一来给你们添麻烦了,这点碎银留下用吧。”

    老汉推辞道:“大叔大婶,这可不行,出门在外,不容易,走到哪儿住一宿,还给什么钱?”

    阮笛儿见这老汉管她和赵志钢叫大叔大婶,忍住笑,上前加言道:“大兄弟,这点银子就收下,我看你们家也不富裕,要不我们也不安心。”

    老汉见这老头、老太坚持要给,也不再推辞,也收下了,见女儿去熬姜汤,便与老婆出屋忙活杀鸡炖菜,招待客人。

    这家人姓乔,那女儿叫乔燕,干活麻利,转眼功夫,姜汤熬好,端了上来,阮笛儿接过,服侍孩子喝下,躺在热炕上睡觉,乔家的饭菜就做好了,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赵志钢与阮笛儿仍装作老头老太,不敢多说话,处处小心谨慎,这家人也像是有什么事,郁郁寡欢的样子,大家就低头吃饭。

    吃完饭,天就大黑下来,大家走了一天的路,很是疲惫,便张罗睡觉。这乔家共有三个房间,一间屋子老汉与老伴住,另一间是女儿住,还闲下一间房来。乔老太让李姐带孩子与女儿住一间,赵志钢与阮笛儿住一间,山里面不缺少柴火,火炕都烧得热乎乎的。大家见这么安排很是合理,谁也没说什么。

    阮笛儿与赵志钢进了房中,关严屋门,卸下老太太的装束,洗净脸,恢复姑娘的模样,长长吁了口气,这下子轻松了。赵志钢见阮笛儿卸了面具,也打水洗脸,要睡个安稳睡。

    阮笛儿见这屋子太小,只有一个小炕,刚好能躺得下两个人。自己一个姑娘家,从没有与赵志钢睡过一个屋子,更别说在一个炕。虽说早晚都要嫁给他,想想还是脸红,浑身不舒服。阮笛儿听到隔壁李姐在与乔家姑娘说话,心中担心,不知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便对赵志钢道:“志钢,你一个人住这屋子吧,我不放心那孩子,去那屋睡,半夜有事好帮个忙。”

    赵志钢是个聪明人,知道阮笛儿心思,也不拦她,道:“去吧,早些休息,明早还得赶路呢。”

    阮笛儿轻手轻脚进了李姐与乔燕的屋子,她俩坐在热炕上聊天,见阮笛儿进来,都大吃一惊,不知从哪儿进来一个天仙般姑娘?李姐虽然已知道阮笛儿是个年轻姑娘,却没想到是这般漂亮。那乔燕更是一无所知,惊道:“你是谁?为何进我家来?”

    阮笛儿嘘了一声,面带微笑,轻轻将门关严,悄声道:“别害怕,我就是那个老太婆。”

    “那,老太婆怎么会变成姑娘,你是人还是鬼?”乔燕吓得直往李姐怀中躲藏。

    李姐因白天走路时阮笛儿告诉她一些事,心中有些底,搂着乔燕道:“燕子,别害怕,这阮姑娘因有官兵追捕她,没办法,才装扮成老太太。那老头子也是装扮的,他俩是一对。”

    “是吗,装扮的,怎么这么像?我们连一点都看不出来。”乔燕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阮笛儿。

    阮笛儿脱鞋上炕,去摸那男孩子脑袋,发现已变成凉咝咝的,睡得安稳,微笑道:“姐,孩子的烧退下了,别说,我这方子还真是管用。”

    李姐忙说:“是呀,阮妹妹,你可真厉害,还会看病。我们娘仨多亏你和那赵大哥,不然,我们现在还在饿肚子,露宿街头。”

    乔燕到现在才知道,这李姐与阮姑娘,还有那老头子,原本就不认识,是今天在镇上认识的,更觉奇怪,便问阮笛儿:“姐姐,你给我们讲一讲,你与那大哥是什么人,为何到了这地方来?”

    阮笛儿见这一家人都是善良人,特别眼前这姑娘不但长得秀丽,干活也麻利,心里很喜欢她,便给她俩讲起自己的身世。说到家人被敌追杀,自己成了孤儿,“仙人居”山爷子收养她,在山林过着无拘无束、天真烂漫的童年生活,后来遇到沈小龙、干娘和红顶蛇,生活更是充满了乐趣。好景不长,祸从天降,因为一条小蛇,祸事连连,山爷子死了,他们投奔了太平镇“济生堂“的林老板,八年后,她本就是与沈小龙成亲,沈小龙却被抓去,取蛇眼,后来,沈小龙当上宰相、驸马,她一次次被人追杀。她与镇上的四个姑娘被捉进宫中,她扮妃子骗皇上,好悬将老贼掐死。沈小龙为了取蛇心,与公主死在二道沟里。现在,她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杀,不得不扮成老太太。阮笛儿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乔燕和李姐,就像在听一个惊心动魄、离奇古怪的故事,惊得目瞪口呆,跟着阮笛儿一起流泪,三个女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赵志钢正在隔壁,耳朵灵验,听到是几个女子的哭泣声音,想到,一定是这几个女子说起伤心事来,咚咚,敲了几下墙壁。

    阮笛儿听到赵志钢在提醒自己,便掏出手帕,擦了把眼泪,道:“别光说我,燕子,说说你吧,我们进屋时,见你和你娘正在流泪,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阮笛儿这句话触到乔燕的伤心处,她一头扑进阮笛儿怀中,痛哭道:“姐,我不能活了,行行好吧,把我也带走吧。”

    阮笛儿与李姐都大吃一惊:“这姑娘怎么说哭就哭上了,有什么事这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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