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熏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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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飞是男人不能进来,齐日升也是男人,却能进来的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作为助手,再一个方面就是小辈。耿玉凤快五十岁了,都有了二十二岁的女儿,齐日升二十五岁,如果耿玉凤再结婚早点,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了,那时候实行晚婚,耿玉凤和窦天宇结婚时都二十六了。

    老爷子也是男人,但是,老爷子这个男人是治病的,治病的时候不分男人女人、年纪大年纪小的。男医生给人看妇科病的多的是,女人要治病。就不能不让检查,那时候是不存在羞耻的。更何况老爷子已经快八十,看看摸摸也没有什么妨碍。

    一般治病,把腹部围上就行了,为了加强药效,老爷子这次是把腹部和后背前后左右都围上了,然后用一种保温材料把药袋全部包上,用绳子结扎起来,熏蒸就开始了。

    这个熏蒸,一般一个多小时就够了,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本省下辖一个叫王城的地区市,出了一个奇人,仿效当地从古至今民间流传下来的裹肚,制造出一种里面装中药的袋子,结合当时气功在全国盛行的风潮,命名为“4o4神功元气袋”

    裹肚是西部民间怕小孩子肚子着凉,手工缝制的,一般都是大红颜色,上面绣花,蝎子蛤蟆的什么都有,自己做自己用。市场也有卖的,当时不太多,生意也不是太好。小孩子戴上以后冬夏都不卸,对腹部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那个4o4神功元气袋是给成*人戴的,当然,不是说小孩不能戴。后来卖疯了,一年赚好几个亿。不过,那个元气袋只能戴几个月,药劲就没有了。然后就要买新的,,因而也造成很大的商机。

    所以说,齐老爷子这个药袋裹的的时间长了,肯定效果很好。但是,老爷子是治病,不是保健,药袋里的药挥了最大作用后就不用了,第二次用新的,能保证最好的疗效。再说,现在是夏天,那么厚的东西,裹在身上一半个小时还行,尽管有空调,时间长了人也受不了不是。

    熏蒸开始以后,齐老爷子他们都从套间出来,坐在外面喝茶吃水果拉闲话。

    窦副部长虽然惜言如金,在这个场合也得说上几句话,求人治病还拿个架子,让人怎么看?但是,窦副部长出言依然不是废话,“老先生,你这个药都是什么药材配制的,能治得了癌症?”

    老爷子说:“基本都是在市场买的,真正治病的药,也都不是名贵药材。就是几种特殊药材比较难弄,只能碰运气,等机会。”

    “难弄的都有什么药?”

    “也不是说很难弄,市场就有卖的,河里没鱼市场取,别说世上老虎不多了,市场上虎骨照样能买到,不过真假不能保证。麝香也是这样,那东西比金子还贵,有人就往里面掺假,掺假的东西治病,疗效就打折扣了。就是真东西,还区分个林麝和马麝,又区分个家养和野生,含量都不一样,麝香还有人造的,也用于药,现在獐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让打了,能弄个野生的麝香,疗效当然最好了,只是很难弄到。”

    “老先生配的这个药里面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家养的,**取香,买纯的价钱贵,掺假的便宜,疗效差。”

    “野生的也能弄到吧?”

    “能,有偷着打猎的,黑市上有,也不太保险,公安机关抓到那些盗猎的,能没收到好的,弄一个就行了。”

    “行,我问问。”

    “熏蒸后还吃药不吃?”窦天宇问。

    老爷子说:“吃药当然疗效更好些,不吃西药,只能吃中药。不过,要证明我这个熏蒸法的疗效,就不能吃药,吃药了,就说不清病到底是熏蒸治好的还是吃药治好的。”

    姜云飞插言说:“你给窦部长爱人把病治好就行了,分清哪个干啥。”

    老爷子说:“你说了不算。”

    窦天宇说:“还是药一起吃吧,这个熏蒸,一天几次?”

    “三次,本来两次就行了,增加一次。”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看,你爱人一天跑三趟也不方便,干脆住到这儿算了,省得来回折腾。”

    窦部长说:“晚上回去商量一下,她愿意住,明天开始就住下。”

    又说了会儿话,老爷子看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站起来说进去看看怎么样。窦天宇也站起来跟进去。

    老爷子问耿玉凤有什么感觉。

    耿玉凤说整个一个感觉就是热,包裹药袋子的地方一个劲冒汗,捂得难受,但是,没包药袋子前还隐隐感觉到疼,现在不疼了,身上也轻松多了。

    老爷子说不要怕热,热了出汗了,毛眼也开了,药正好通过开了的毛眼渗透进去,不疼了正好证明药已经渗透进去了,现在正是药作用于病变地方的时候,熏蒸完了取了药袋,会感觉到更轻松。

    出来以后,窦天宇对老爷子说:“看样子效果还很明显。”

    老爷子说:“这个药也有止痛的效果,疼痛减轻也有止痛的因素在内,药进去以后驱赶病气,病气随着汗水排出来,人自然轻松了些。

    见有效果,窦天宇心里也生出一丝希望,看见齐日升和苏茜茜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拿起茶几上的桃子让他们吃,这是一种新品种的水蜜桃,一个差不多有七八两重,很甜,咬一口蜜*汁顺着手往下流,据说熟透以后用个吸管插进去,可以像喝饮料一样把汁液吸出来。

    改革开放以后,西阜市城乡都生了很大的的变化,大力提倡农村种养殖,从外地引进的主打果树品种酥梨和梨枣已经形成规模,反季节蔬菜也开始引进,桃不耐储运,属于小杂果之类,却是不可或缺的短期过度果类。

    窦天宇把桃递给齐日升和苏茜茜以后,问他们现在主要做什么事。

    齐日升据实说,“我们都在医学院上学,我马上毕业了,最近正在中心医院实习。她才是大二,还得上三年。”

    “实习完后打算怎么办。想不想安排到医院?”

    齐日升说:“不想,想做公务员。”

    “哦!怎么想做公务员了?””齐日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没问齐日升为什么学了五年医却要做公务员。

    齐日升说:“就是觉得学医太容易了,做公务员难,想挑战自己。”

    老爷子说:“窦部长,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就是想当官,不想干点实事。”

    齐日升说:“爷爷你咋能这样说,做医生是干实事,当官就不是干实事了,我窦叔就是当官的,难道干的不是实事?“

    齐日升的话把老爷子将住了,怎么都不好弥补。老爷子也是抬杠惯了,脑子转的不慢,很快就说:“你个碎崽娃子,给爷爷的尻子上尿,你能跟你窦叔比,你窦叔是干大事的材料,以后能当省长,你能干啥,能当啥长,啥都当不了。”

    窦天宇见爷孙两个互相攻击,挺有趣的,就说:“宁欺老,甭欺小,年轻人前程不可限量,国家主席,国务院总理,也是从年轻人一步步干上去的。”

    老爷子抬杠说:“年轻人多了,都干上去当主席总理,满北京城都是主席总理,那就不值钱了。”

    齐日升说:“哪能拿钱来衡量吗,跟你没话说了。”

    老爷子说:“怎么就不能衡量?你跟我没话说,我还跟你没话说。”

    苏茜茜一个晚上都没说什么话,这时候见老爷子生气了,就说齐日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把爷爷气病了,看你咋交代?”

    齐日升说:“这个你别担心,我爷爷那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

    说说笑笑的熏蒸时间就差不多了,上药老爷子给上,解的时候就不用了,老爷子吩咐一声,女儿窦灵萱就给解了。

    窦灵萱从进屋就一直守着母亲,特别是用药以后注意观察母亲的神态,见母亲虽然因热出汗,精神状态还可以,心里和父亲一样,也升腾起了希望。当她得知母亲寿命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虽然很坚强,还是流了不少眼泪。这个暑假过完,她不打算去学校了,就这样守着母亲一直到去世。谁知道却有了这么个希望,这个希望随着开始治疗在女孩子心里逐渐放大。

    虽然有心理学家分析女孩子对父亲亲,依据的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实际上女孩子还是对母亲更依恋些,更亲些。一旦没有了母亲,好像就没有了依靠,一些心里话私密话就没有地方倾吐了。

    听到老爷子喊治疗结束,让她自己给母亲解药袋的时候,窦灵萱对这个留着胡子的老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那个孙子长得倒是挺英俊的,有点白马王子的形象,做个男朋友还凑合,只是他身边有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听开始来介绍说是女朋友,女朋友又不是夫妻,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说不定她还有希望……她觉察到自己是这个心思的时候,微微红了脸,忙给母亲解药袋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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