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突然一片寂静,说的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在场的人都当即呆住了,他们傻眼似的望着晋经风,完全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竟然如此。“那……就是说,那兰花其实很值钱了?!”李团长还是不死心,他眼睁睁的望着晋经风。

    “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想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勉强得到,也是一种诅咒,你负担不起的!”晋经风说着,脸上突然划过一丝疑虑,“我很想知道,梁夫人说海鹏老人曾经在船上落下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都是宝石和翡翠,那么……你们怎么知道那些是宝石呢?你们有亲眼辨认过吗?”

    梁夫人感到有些诧异,“这还用辨认吗?那些东西闪闪发光,看的我的眼都花了……”

    “也有可能只是玻璃珠啊,是谁先提出说那些是宝石的?”晋经风接着问道。

    梁夫人陷入一片沉思,“这……我想想看……是……”

    “是马彻!”李团长插言道,“我记得很清楚,是他说的!”

    “对!是马彻,他说他帮海鹏捡起来的时候看过了,那些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梁夫人也点头承认,“怎么了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马彻他……骗我们不成,没理由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马彻人呢?!”晋经风突然感到后背一凉,他四处张望了一下。

    “对了!那小子呢?刚刚还在的……”经晋经风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起来,四下看了看,果然不见马彻的身影。

    晋经风此刻只觉得一股冷气顺着脚底一直冲到头顶。他猛的转身望向那张桌子,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块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是他!……

    晋经风紧起眉头。握住拳头。窗外地风开始敲打着玻璃,一股萧瑟的寒冷的感觉笼罩着五龙背山上地这座小小的旅社……东方地天空。开始翻起了微微的白色光亮。

    “我们……我们先把尸体收起来,万一等下客人醒了,看到这样的场面就不好了……”说着,李团长打了一下身边的梁夫人,两个人怯怯的望着晋经风。(新最快)。见他并没有阻拦,变上前去抱起尸首,将尸体拖到了后院。

    这时候,端木芸却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晋经风,“就这么完了?……你不报告警察厅来逮捕他们吗?他们都是凶手啊!……”

    “你也是,不是吗?”晋经风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难道你有心去自首吗?”

    端木芸咬着嘴唇,“杀人偿命!我……我自然会去自首的!而且我一定会去告发他们的丑恶行径。你害怕受牵连,我可不怕!……”

    “放心吧,他们逃不出这里的!”晋经风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如果你真的能去警察厅自首的话。就把这封信交给警察局长……”说着。晋经风从口袋里取出一封白色的信封交给了端木芸,还不等她询问。晋经风便径直走出了旅社大门。按照自己那已经有些模糊的印象,晋经风有些艰难地在入山小路上穿梭,此刻天空已经完全明亮起来,白天的五龙背山确实像被雾气笼罩一般,轻轻的有白色地青烟不断扩散着,直到完全没有路可走的时候,晋经风这才感到全身已经是麻木般地冰冷,他又一次来到端木医生藏匿“宝藏”地那峭壁底部,黑色的洞窟向外扩张着一股阴湿地风。

    晋经风走进洞窟里,在洞顶上的那一处开口,阳光顺着那开口洒在地面的黑色的泥土上,此刻,那些青绿色的无双梅结出了一朵朵含苞,仿佛谁的泪滴,在寒冷的空气中奋力的生长着。青绿色的兰花前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只见他时而低头望着那些贵重的兰花,时而抬头看着洞顶播撒下的阳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马彻……不……三……”晋经风走上前去,正要开口说什么,三却突然打断的他的话。

    “嘘——!!你没有发现吗?这些兰花还在睡着呢……”三的声音穿过来的时候,晋经风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这家伙操作的,起初让梁老板他们认为海鹏囤积宝藏的是他!让他们互相猜忌,最后为了私欲而自相残杀的是他!给自己注射解药的,也是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玩弄别人的生命就这么好玩吗?!还是说,你也在乎这些宝藏呢?”

    “我的目的是你啊……看你来东北这么久都没消息,特意过来陪你玩玩的,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估计早已经毒发身亡了,呵呵……”三回过头去,只见那副原本是马彻的身躯上,三的笑脸如一枝阴冷的冰花绽放着。

    “这不可能!海鹏的事早在一个半月前就发生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住在艳阳旅社?!”晋经风剑眉怒竖,愤怒的瞪着三。

    “你是不是中毒中傻了?!好好想想吧,是谁让你来到五龙背镇的!”“是……本家的大娘……”这时候,晋经风倒吸一口凉气,“大娘说让我交一封信给老朋友端木医生,那封信……难道……”

    “是啊,我对她施了催眠术,诱使你来到五龙背镇,并且一步步按照我的安排进到艳阳旅社……这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你!……”晋经风,怒气冲天。

    三摸了摸下巴,嘴巴里轻轻哼了一声,“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上个礼拜和火龙帮通电报的时候,听说你们人水帮出了大事!你那个白痴的哥哥,好像又闯祸了……”

    “什么?!”晋经风怔了一下,但是立刻又平静下来,对三的话将信将疑。

    “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发电报回去啊,只是这电报发个来回,估计等你回到上海,人水帮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哈哈哈……”

    晋经风没有再理会三的作弄,他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候,三又叫住了他,“喂!这么久不见,我有礼物送给你……”说着,三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火车票,“就知道你一定按奈不住,我早就把车票买好了,我们一起回上海……”

    “什么?!跟你一起?!”晋经风吃惊的回过头去,心里满是怒火,“你没搞错吧?!谁要跟你一起坐火车?!”

    “因为打仗的关系,到23号之前的火车和轮船全都停开了,你有本事就自己走路回去吧!”三说着,不怀好意的挥动着手上的车票。

    “哼!”晋经风不买他的帐,一甩手,转身走出了洞窟。

    “哎呦呦……和弟弟一坐火车就这么难为情么……”三冷笑着,将火车票放进口袋,“既然如此,随便好啦……”

    端木芸左思右想,还是来到了警察厅的大门前,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她始终下不了决心。杀人偿命,这一点她当然早已经有了觉悟,可是……不将梁夫人他们绳之于法,实在无法出自己这口恶气!一想到父亲的冤死,她就觉得满腹委屈,眼泪又一次在眼眶中打着转,“自首的话,一定是死路一条吧……”端木芸从口袋里取出了晋经风交给她的那封信,抹去了眼中的泪水,端木芸晨沉下一口气。

    那个姓晋的,满腹鬼主意,不知道这信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如此想着,端木芸拆开了信封——

    “房紫柔,女,原上海轻纺学院校长之女,现名,莲紫柔,丈夫钟雷,任奉系军队中任司务长一职,夫妻两人卖国通敌,一年多来他们一直在为日本人工作。丈夫在军队中窃取情报,由妻子转卖给日本人,他们每月固定日期在军营外传递军情。为防止他人怀疑,他们在转卖之前都会将情报藏匿在固定的地方,本人发觉此事有蹊跷,经考察研究,发现自冯大炮死后,酒窖中的酒瓶被打碎,本人在泥水上发现几个古怪的小坑,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经证实,发觉那正是女性高跟鞋的印记。其次,在一年前,艳阳旅社的老酒窖在一年前曾经塌过一次,自酒窖翻修之后,酒窖的钥匙丢失,那正是他们夫妻所为。因此,她们夫妻二人正是将大部分军情资料藏匿在艳阳旅社的酒窖中。

    警察厅可以根据此线索派人搜查,尽快抓获犯人。因本人深知自己深犯重罪,特提供此消息,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免去死罪,望警察厅探员斟酌。谨此一并致谢。”

    端木芸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一行泪水落下,她急忙将信收进了信封里,径直走进了警察厅的大门。

    第八卷难破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