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院子里传来一阵嚷嚷声接着是狗的吠声嘈杂的声响顿时在院子里交织成一片。那刽子手装扮的人见情势不利立刻抽身一溜烟死的顺着花园的回廊向厢房另一边逃掉了。

    等管家带着家仆赶过来的时候只见杨桀倒在窗棱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向化水的冰凌一样滴到了地面。“杨医生?!”管家大吃一惊急忙冲进房间里扶起杨桀此刻的他已经不醒人世。

    听到杨桀受伤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晋经风大吃一惊差点将口中的热粥喷了出来。他急忙起身向杨桀的房间跑去。只见他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眼睛眯缝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没死啊……”晋经风走上前去打量了杨桀一番。

    “您怎么说的好象很失望似的……”杨桀苦笑的抬起头“就算没死也少了半条命呢……”

    “让我看看伤口!”说着晋经风扶起杨桀的胳膊。

    “疼疼疼……”杨桀顿时脸色白疼的他脑门直冒汗。

    晋经风小心的拆开纱布看到一条中指那么长的刀疤皮开肉绽的暴露在眼前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弄成这样?!听大娘说昨天晚上遭了小偷?!”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人是要杀我来着他的刀口明明就是向我的脖子劈过来的……”说着杨桀摸摸脖子咽一口口水。

    “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没有看到。(更新最快)。他穿地正是祭祀时候刽子手的那身衣服……鸡毛的面具、兽皮地外衣还有那眼睛……就像是……”杨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怪异地是那人为什么偏偏要对他下毒手?!

    “这样可不行。要缝针的你的工具箱呢?带来了吧……”

    “恩。在桌子上。”杨桀手指向桌子晋经风起身去拿那工具箱却在桌子上看到了那份被血染红而变的有些模糊的处方。他欣慰地笑了笑将处方折叠好收进了口袋。

    一针一线的晋经风老练的帮杨桀处理着伤口。没有麻药杨桀疼的头上直冒汗。

    “疼是肯定的!谁叫这刀不张眼偏偏是切到神经的角度呢没有残废已经很幸运了你把胳膊抬起来……过心脏……”说着晋经风帮杨桀缠上了绷带“希望这样可以快早愈合。”

    “少爷你……喜欢尹家的小姐是吧!”杨桀望着晋经风突然问道。

    晋经风一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现在你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

    “不然你为什么不肯早点跟老爷提家徽地事早点拿到家徽。我们就可以早点去丹东疗养了啊!”听到这话晋经风突然沉默下来。他只是动着手上的动作。眼神里却充满犹豫“你不觉得……这几天生的事很奇怪吗?祝宁殊地死。还有你遇刺……就像黑暗中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推动这一切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跟大叔讲家徽地事我甚至怀疑家徽这样地东西到底是否存在!”

    “少爷你变了……”杨桀望着晋经风他口中突然吐出的话让晋经风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你不是这样忧郁不决地人你总是很冷静的面对任何事而现在……你是不是在害怕着什么?难道真的……会死吗?!”

    “我说了管好你自己!”晋经风在杨桀的伤口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他顿时疼的眼泪之流哇哇的大叫起来。

    晋经风作弄般的笑了起来洗了洗手他收拾好医疗的工具转身离开了杨桀的房间。

    斩镇的人天生执着顽固他们的血源是最靠近满族的也因为这样天生的荣耀感始终左右着这个镇子上的一切于是在这样的虚伪之中祝宁殊的死被隐藏了起来人们对外称他抱病而亡而相互之间却对这场原本悬疑的“意外”支字不提一时间这几乎成了一种禁忌。

    又是阴霾的天气后山斩谷上再次响起了法师沉闷的的念咒声像上次一样镇子上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空气中充满药水的味道法师一边撒着稻谷一边向祭台上走去这次的刽子手换成了刘家的大老爷只见他穿的正是那个查点要了杨桀小命的“刽子手”身上的兽袍强壮有力的身材健硕的肌肉手上的依旧是那把刷着银漆的木头砍刀。没有完成的祭祀如今又延续起他那没有完成的部分不同的却是那进行牲祭的人——只见绍辉一脸不乐意的跟上法师的脚步时不时的撇撇嘴用整个祭台都可以听到他抱怨的声音。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恶鬼妖魔快现型……”法师口中念叨着和上次一样的咒语而绍辉被强制似的压到了祭坛中央跪了下来。“等等……”突然晋家薄夫人的话打断了祭祀只见他站起身来望着台下自己的儿子许久然后又望向那刽子手“没问题吗?你手上的刀……真的是木头的吧?!”

    “夫人放心吧没问题的!是木头的!”刘家老爷笑了两声掂了掂手上的家伙。

    “快坐下吧吉时已经到了!”晋老爷的提醒薄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慌忙坐在位子上眼神中充满焦躁与不安。

    晋经风依旧默默的望着眼前那已经熟悉的祭祀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种诡异的感觉。

    “行刑!”法师突然大吼一声向绍辉的后背上贴上一张黄纸符咒。

    只见刘家老爷举起刀走到绍辉跟前“大少爷请忍耐一下……”说着他挥动手上的砍刀只听“噗”一声鲜血顿时从绍辉的脖子上流了出来他的脑袋顿时被砍掉了一半而此刻在场的人个个呆若木鸡颤栗着望着眼前的情景。

    “娘……疼……”挣扎了两下绍辉倒在了祭台上再也不动了。

    此刻晋经风顿时从椅子上坐起而那令人扎舌的情景却像皮鞭一样狠狠抽在他背上。

    “啊啊啊——绍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