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母亲的尸体拖进了马棚切断绳子造成是她自杀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腿……你行动不方便这样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吧?”晋经风困惑不解的望着闵琳除了不解更多的则是无限的惆怅。

    “我以前不被人所知就是现在我依然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闵琳冷漠的回答着“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想到母亲真的会搬起拿块石头向‘我’砸去她眼神中的恨……她不是我母亲!而那可怜的弟弟他死了在我看到了他生命挣扎的样子于是我笑着哭——死了正好!也不用再在这样一个丑恶的世界上受罪了!还是都死了吧!”

    晋经风望着闵琳突然觉得很哀伤这样一张稚嫩的脸又和闵凛是那么的相象但是不同的却是那灵魂!眼前这个孩子它的灵魂是黑色的没有一点光彩的深黑色。

    “你并不了解你弟弟他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在你将那碗下了药的粥拿给他吃下的之前他曾经来找过我!在我的桌上放了一封信新上甚至残留着你说的那种香味儿。”晋经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

    “是吗?”闵琳斜眼看了看那张黄的信纸“我早就知道了他去找你求救了吧!在喝下那碗粥之前他曾经说他有点要紧事要出门一趟那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

    “不!你弟弟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信上一个字都没有……闵琳……”晋经风将那封信轻轻放在闵琳的身边“你知道吗?你弟弟是甘愿代替你去死的!他也意识到了母亲对你心存杀机他本来是想带着你一起逃走的!但是……你却把那碗粥递给了他!”

    兄弟啊……你是什么呢?是个我血肉相连的亲人?还是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呢?!

    闵琳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幽幽碧草的草坡上两个奔跑的少年那是两张快乐的笑脸。如果你也能够走路也能够这样快乐的奔跑着我愿意拿我一半的生命来交换……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是什么时候开始闵琳竟然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他不知道他只是望着远方那城市的尽头的天空中好象有一张会笑的脸。

    “你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他我想要的太多了一辈子都被压抑着的**全在昨天释放出来于是……我已经不是我了……”闵琳说完最后一句话脸上突然划过一道泪水来。

    鬼是什么?

    ……是人的**!

    后山坡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张信纸被风呼的一声吹起在天空中飘荡着盘旋然后满满落下远远的望去好像一双白色的翅膀……

    晋经风拉紧了衣领什么都没有再说过他低下了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恩慈见晋经风满脸愁云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或许他们并不明白闵琳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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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日夕惨淡血一般的太阳在浓重的云层中挤出几道光芒来斜在地面上涤染着萧条的世界。

    在瓦胡同的巷尾一栋铺张、华丽又有些欧洲风情的花园门前一个男人正提着一只皮箱度着步子焦急等待着什么他时而看看表时而又站在原地不动。昏黑的街道上没有路灯隐隐的夕阳影射出他那张染血一般的脸马路对面不远处就是日本公使办公处。

    黑暗的隐蔽小巷中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黑暗遮住了她们的样子只听那女人突然大声呼唤起来“我们在这儿……”

    听到声音那男人一回头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怎么这么慢?”

    “你不是让我们天黑才来吗?”

    “戒指呢?戒指带了吗?”男人焦急的催促着。

    “在我这儿你过来拿!”女人说着伸出了手夕阳照在她的手上右手的中指上一个金属的小东西正闪着光。

    那男人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走向女人和孩子。

    这时路边的一盏路灯突然亮了起来那男人的脸清楚的被映照在光线下——武管家。

    由于光线的缘故武管家急忙捂住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什……什么……”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武管家吓的不由的向后退去“晋……晋少爷恩慈?!你怎么在这儿?!”

    “要问你的人应该是我吧!”晋经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

    “小少爷……手枪……可不是什么玩具啊!”武管家说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他低下头斜眼看了看恩慈突然他冲到恩慈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晋经风急忙开枪子弹打偏了。只见武管家用力的捋下那枚戒指提起身边的皮箱拔腿就跑。晋经风又对着那逃跑的背影连开几枪一枪射中了路灯其他的子弹全都打偏了。

    “他跑了!”恩慈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枪法很厉害呢!原来也是个半吊子啊……”

    “这样就够了。”晋经风说着收起了手枪“我们快走吧一会巡捕就要来了。”

    恩慈点了点头和晋经风一溜烟的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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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管家拼命的逃着幽暗的巷子没有了路灯武管家见晋经风他们并没有追上来于是索性靠在巷子的墙上喘着气。

    “嘟嘟——”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只见一辆插着日本国旗的轿车在公使办事处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武管家急忙冲了上去挡在汽车前。

    “等等……公使大人……我……”

    “啊!”突然警卫一声大叫黑暗中汽车车灯映照在武管家手上的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皮箱。

    “红皮箱的刺客!”警卫突然全部拿出了步枪将武管家团团围住“不许动!”。

    而那为日本的公使则吓的脸色青躲在警卫身后大喊起来“别让他过来!别……”

    糟糕!提错了皮箱!一定是刚才抢那戒指的时候混乱中上了晋经风那小鬼的当了!如此想着武管家急忙举手示意“不……我不是……我是带晋家的戒指来的……”这时武管家手伸向口袋。

    “他要拿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武管家的脑袋被打开了一个洞鲜血和脑浆顿时喷涌而出。

    最后那一刹那武管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不过是一个银色的顶针。

    “他是谁?!”公使侧着脑袋问道。

    警卫冲了上去用手电照了照武管家那张骇人的脸“糟糕!是武先生!杀错了!”

    “他一定是来送戒指和文件的算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戒指!”日本公使吩咐道突然又一声枪响那日本公使怔了一下一股鲜血从他胸口涌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向后倒去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借着初升起的月光只见巷尾处那个真正的拿红皮箱的刺客手握着手枪正指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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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晋经风正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那最后一口早餐恩慈在一旁拿着报纸突然大叫起来“报纸上报道那红皮箱的男人被抓了!连续杀了五名日本军官和要伺原来真的是激进份子啊!”

    晋经风没有说话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浅笑。

    “小少爷你笑什么?”

    武管家……其实是日本的汉奸那天晚上也是他想要偷家里的印章为的是交给日本人好让他们通过上海人水帮的码头走私军火因为那件事没有成功他才转向对我送给闵凛的那戒指动脑筋的——晋经风这么想着只是笑了笑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咳……”恩慈突然干咳了一声面对晋经风“小孩子就应该像个小孩子!你总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很难做呢!”

    “呃……对……对不起……”晋经风急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时恩慈突然握住晋经风的肩膀“晋老夫人说她已经想通了你可以去外国学习这是你的人生选择权在于你……但是至少要在家里多待一年吧明年?好吗?明年的冬天再去吧。”

    “奶奶……”想到了老夫人的样子晋经风用力的点点头。“恩!”

    此刻荒凉的后山上那块大石头上已经没有了那年少的孩子多的却是一支美丽的银色戒指。

    第六卷白枭之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