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晋经风向自己走来那男孩先是一愣然后拔腿就跑晋经风知道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于是他飞快的追了上去。

    “等一下……站住!”

    男孩似乎很清楚家里的路很快就拐到了茶厅还没等晋经风反应过来他便扑进一位少*妇的怀里。

    晋经风呆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为少*妇“嫂……嫂子……”

    “二少爷?你怎么还没有休息?”眼前的女人露出一脸赔笑“啊对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她是晋斯姆的妻子潘钰并且是上海有名的运输商的女儿长相虽然美丽但总有种落俗、贫气的夫人气就像市井里会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一直不惹晋夫人欢心。

    “嫂子这孩子是?”

    “啊你还没有见过桐儿吧他是你去北京那年出生的是我们的孩子叫晋桐”潘钰低头对那男孩“桐儿快叫二叔啊。”

    男孩望着晋经风不说话眼睛眨巴着似乎对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充满怀疑。

    “快叫呀……”潘钰催促着然后尴尬地看着晋经风“这孩子真是的……二少爷你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他一定是因为陌生吧要叫一个陌生人叔叔确实很难启齿呢。”说着晋经风摸摸晋桐的头。

    这时席望月也来到茶厅看到晋桐时她很开心地扑了上去将他抱了起来。“哇好可爱的男孩长的好漂亮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桐。”

    席望月放下孩子仔细打量着他“咦?经风这孩子长的跟你很像呀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吗?”

    晋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

    “他小时候一点也不可爱!”一个声音从席望月身后传来。晋斯姆正端着酒杯站在门边脸色红润显然是因为酒精而有些微醺使他连走路都有些摇晃起来。“喜欢给父母告状任性又倔强还总是一长娘里娘气的脸看了就讨厌!”

    “哥哥……”

    席望月一下子生起气来“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可是你弟弟呀!”

    “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爱怎么说都可以对不对?‘弟弟’?!”晋斯姆望着晋经风的眼神充满蔑视。

    晋经风并没有还嘴倒是席望月被气了个半死“你这个人真是无理取闹经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

    晋斯姆盯着席望月“我们家的事外人最好不要多管。”然后他低头瞪着身边的晋桐“过来!谁教你刚才在走廊里乱跑的?”

    晋桐瑟瑟抖地走向自己的父亲。晋斯姆伸手一巴掌打在晋桐脸上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泄在那男孩身上一样晋桐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待晋斯姆又要动手时晋经风立刻冲了出来。

    “哥!”晋经风冲到晋桐身前将他护在身后“不要动手了!”

    “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来指挥?”

    “如果我是这孩子的话我会恨你的!”

    “那又怎么样?他可是我的儿子!”

    “还记得几抚养雏鹰的事吗?鸡辛苦养大的孩子却成了自己的索命者。”

    “你……你……”晋斯姆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哥你这么对着孩子只会让他更早意识到自己究竟是鸡还是鹰……”

    晋斯姆一把夺过孩子“管好你自己!……继种!”说着晋斯姆拉着孩子离开了茶厅潘钰一脸苦闷地跟在他身后。

    “真过分!”席望月一副气的要死的样子“你才不配做经风的哥哥的——!”席望月大喊着用脚踢着桌腿。

    晋经风拦住席望月“不要这样他毕竟是我哥哥。”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他总是这样对待你吗?‘继种’?继种是什么意思?”

    晋经风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沙上“是形容弦继的小孩的意思。”

    “好难听的字眼啊。怎么?……难道你是……”

    “哥哥和姐姐的母亲是正室在生下姐姐没多久她就去世了我的母亲是继室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哥哥才会不喜欢我吧。”

    “什么嘛!继室的小孩就不是小孩了吗?只会抬高自己折损别人的家伙!”

    “不过还好奶奶、姐姐和爸爸都很疼爱我。”

    席望月抱着胸坐在晋经风对面“我明白为什么他会讨厌你了因为你们都是儿子老夫人和死去的晋先生都很疼爱你所以他担心你的存在会影响他继承家产!”

    “……我是不会和哥哥抢家产的即使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晋经风浅浅笑着。脸上有一抹舒韵。

    席望月望着晋经风心里的窝气瞬间随风而逝一时间有种温情涌上心头。她扑到晋经风身边轻轻搂着他“……我也一样即使你一无所有我也会一直很喜欢你的!”晋经风安慰似地拍拍席望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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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潮湿的夜风顺着窗户钻进房间时晋经风的梦被一阵悠扬的歌声渐渐消融那是一关于金鸡冠的儿歌。一个白衣女人依靠着晋蒂的女儿樱低头在吟唱着长长的头散在肩膀上:“公鸡呀公鸡金鸡冠的公鸡你的脖子长又长你的爪子尖又亮你把头探出窗口我给你吃颗小豆……还在哪儿跑啊跑麦子撒了一地母鸡把它们捡起来就是不给公鸡……”

    晋经风走向那个白衣女人“你是谁?……”晋经风想仔细看清楚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你不认识我啦晋经风还记得我的蝴蝶结吗?紫色的蝴蝶结。”那女人抚摸着手边的樱树。

    “你在说什么?”

    “我很冷啊它们都在欺负我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头……救救我吧!”她突然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腐烂被蛆虫啃食的脸屈黑的腐肉像干木一样裂开双眼萎缩成一块血斑直直盯着晋经风脸上还有着讥笑般的表情。

    晋经风突然醒了过来额头上滚落下汗水原来是一场梦。窗外的风吹进屋里卷来一阵腻人的花香。晋经风从新躺在床上再次回想那个女人的面容时脑海只剩下一片模糊。

    微弱的灯光像鬼影一样爬进房间在墙上留下丑陋的影子不知怎么的晋经风的脑海始终残留着那棵晋蒂的女儿樱的魅影。

    第二天早晨天色虽然灰暗但雨已经停了而且可以隐隐从云缝中看到太阳的影子薄雾像纱般在空气中楚楚蠕动回旋与城市之间四下可见出来舒展的人们脸上那股庸懒更让人羡慕的是花坛中沐浴晨雾而恣意盛开的花朵那快乐的样子但谁又会想到越是努力生长它们就越快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