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大学的篮球场在放学后的课余时间里基本是体育系的天下。这倒不是说体育系的同学有多霸道,而是其他系的人一见体育系的在就不敢打了,因为谁也不愿意上场被虐,被吊打,再被秀一脸。所以此刻球场上对阵的两支队伍都是体育系的。

    司马峰正在场上打球,他不但技术不错,身体素质也好。只见他运球闪过一人之后,又用肩膀扛住一人,然后猛然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后“唰~”的一声钻进篮筐。场下顿时送上一片欢呼和掌声。

    司马雷并没有上场,而是在场下观战。这两兄弟可能是因为从娘胎里就开始竞争,所以对抗意识非常强。只要同时上场,不论是做对手还是队友通常都能打起来。于是二人就很默契的轮流上场。这种默契除了能让二人和平相处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在跟校外的生人打比赛时,二人中途互换对方也发现不了。这样本队在体能上就可以占据很大优势,而这种优势往往又会转变为胜势,为队伍带来胜利。

    现在赛场上的两方人马都是东海大学体育系的同学,司马兄弟自然用不出中途换人的伎俩。司马雷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场边给弟弟加油。

    司马峰一进球,不少看球的女生都鼓起掌来,还会不自觉的朝带头鼓掌的司马雷看上两眼。这两兄弟的长相虽说算不上英俊非凡,但也算得上阳光帅气,还是很招女生喜欢的。不过这些喜欢司马兄弟的女生并不知道,这两兄弟竟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生,否则她们一定会嫉妒死那个女生的。

    热烈的掌声掩盖住了赛场内外别的声音,直到掌声渐止,司马雷才听到自己书包里的手机在响。掏出手机一看,打过来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司马雷接起电话说道。

    “是司马雷吗?”电话中的声音司马雷听着并不熟悉。

    “我是,你是哪位?”司马雷问道。

    “怎么中午打了人下午放学就忘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你是朱逸群的手下那个废物?”

    司马雷中午打的就是朱逸群他们三人。朱逸群和梅学文在打架时说过两句话,司马雷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不像是这俩人。用排除法他就想到了侯战利身上。可是他还真不知道侯战利叫什么,就记得侯战利和自己打输了之后朱逸群骂过他废物。

    “你才他妈的废物呢!小爷我叫侯战利,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侯战利一听司马雷叫他废物,立马就急了。

    “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吧?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司马雷用戏谑的口气问道。

    “怎么查到的电话你就别问了。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中午那场架我输的不服。要不是之前我打过一架受了伤让你占了便宜,你根本就打不过我。现在我就想问你,敢不敢和我再打一场?”这次之所以是侯战利打电话,就是因为他约战的理由更充分。

    “哼~我有什么不敢?你一个手下败将也不知道嚣张个什么。等你养好了伤我再跟你打一场,免得你又不服。”司马雷中午一个打三个都不费劲,根本就没把侯战利往眼里夹。

    “我中午只是手指脱臼,现在已经好了。你敢来的话现在就到宾馆街后面的空地来。别忘了把你弟也叫上做个证人,我还怕你输了不服呢。”侯战利故意嚣张的说道。

    “嘿嘿~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找打你就等着吧,我马上到。”

    司马雷知道侯战利说的宾馆街在哪儿。那一条街上都是宾馆和钟点房,是附近高校学生的约会圣地,没有几个学生不知道的。

    挂断电话之后,司马雷就喊司马峰道:“司马峰,别打球了!侯战利打电话找场子来了。”

    司马峰听哥哥叫自己就退出了球场,场外马上有人替补了他的位置。排队打球的人有的是,并不少司马峰这一个。

    “哥,侯战利是谁啊?”司马峰一时间也没想起这个人来。

    “就是朱逸群那个练过的小弟。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输的不服气,要约我们现在再打一场。就在宾馆街后面的空地上。”司马雷转达道。

    “这地方是他定的?”司马峰问道。

    “没错!”司马雷点了点头。

    “时间,地点都是他定的,会不会有诈?他不会是叫人了吧。”司马峰猜测道。

    “我听他口气是单挑的意思。不过也不排除下套的可能。可就朱逸群那种货色,即便来个十个八个的,咱哥俩儿也不用怕吧?实在不成咱们还能跑啊!你不会是不敢去吧?”司马雷是艺高人胆大,虽然想到了侯战利可能叫了人,但却一点不怕。

    “笑话~你都敢去我有什么不敢去的?走,咱们就去看看那个侯战利耍什么花样。”司马峰可不愿意在哥哥面前认怂,司马雷一激他,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兄弟俩决定要去之后,先把书包之类多余的东西放回宿舍,然后轻装上阵,出了校门直奔宾馆街空地。

    侯战利所说的空地其实是宾馆街后面临近公路的一片绿地。平时总有人在绿地上消暑纳凉,或是踢球、放风筝,倒也算不上什么偏僻所在。这也是司马兄弟敢大胆前往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觉得就算侯战利叫了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从东海大学出发前往空地最近的路程就是先到宾馆街,然后穿过两栋楼间的一条小巷,直通空地。否则就要绕一个大远,绕过宾馆街走公路一侧到达空地,开车的人通常会选这条路。

    司马兄弟并没开车,自然是抄近路走小巷。两栋楼间的小巷不宽,容不下一辆汽车通过,勉强可以让两三人并排行走。小巷也不算长,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站在这边巷口,就能望见对面的空地。

    兄弟俩走进小巷的时候,巷子里并没有人。可他们刚走了一半,对面巷口就走进五个染着红毛、黄毛的混混,手里还都拎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