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采花少男悠悠的说,“你别不知好歹,现在到融雪指发作还有两炷香的时间,我啊,最喜欢给别人讲故事了,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少女全身不能动,只有眼睛透露着无比的惊恐,这还真是个变态采花贼。

    “有一个少女,像仙子一样,从雪山而来,足不染尘,天下无双”

    听到这里一哲心中一动,原来冰雨就是被这个采花贼劫走,这采花贼如此变态,但是现在自己腿伤在身,跟踪他肯定是跟不上的,

    如此就更难寻冰雨的踪迹,既然他现在在讲冰雨的故事,不妨仔细听听也许能听到冰雨的下落。

    只听陆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还真是动听“这个女孩子很漂亮,比你漂亮多了,呵呵呵呵,女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瞧瞧你的溜圆的大眼睛,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夸别人漂亮你也还要生气么?”

    他不忘调侃着这姑娘,“你根本就没法跟她比,我会给你编一个狗尾草的戒指,就会给她买一个紫水晶的手镯,你就像这草地上的小野花,当然要在这草地上采。”

    他一侧脸,说不出的妩媚,白白的手一翻,兰花指一翘像极了一个女人,一哲看得都要吐了。“她就像瑶池中的仙荷,当然要在不染尘风的绿绮楼头,在月圆之夜,月亮最圆之时,用着无根露水和葡萄美酒娇惯,纵情品尝花香”。

    绿绮楼头,月圆之夜,最圆之时,一哲暗暗的记下,看看天上的月相,到月圆之夜还有七八天时间,自己腿伤这一两天就差不多好了。

    “对了,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你是不自愿的,而她就快爱上我了,会自愿成为我的猎物,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你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他说死字的时候牙是恨恨的。

    两炷香时间已到,短发姑娘腰身已经开始扭捏,十分挣扎的样子,

    “呵呵呵呵”陆夜俯身去吻上她的唇,她有些意乱情迷竟然似有些主动,看得出她十分挣扎,这融雪指还真是厉害。

    这个角度只怕爆头陆夜也难免伤到姑娘,一哲仔细瞄准,春色在前他却能呼吸自若,待得一个空隙,扣发扳机,陆夜突然耳边呼啸异响,急忙躲闪,但还是觉得一阵生疼,俯首去摸,左耳被打掉一半。他怒不可揭,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在采花的时候被人打扰。“什么人!”

    一哲见一击得手,壮着胆子从草丛中站起身来“什么人?同道中人,许你采花,便不许我开荤?”。

    短发姑娘直觉要昏死过去,还以为是来救自己的,想不到又来了一个魔头。陆夜暗暗衡量了一下,从刚才自己受伤来看,真打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是对手,但他周旋着“想不到在此遇到同好,不如我们结伴可好?”

    “好你个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都是这行混的,怎么也得讲个行规吧,好歹有个先来后到”

    “什么行规,实力就是行规,今天我就要黑吃黑,哈哈,这短发小娘子火辣脾气正是我的喜欢”

    “那就比划比划吧?”陆夜说着把手摸向怀间,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哲狠狠的严峻的说到“呵呵,我本有心放你一马,只是想采花,你倒是逼我取你性命,刚要不是顾忌这姑娘的存在,我的这一招无敌爆炸霹雳指还不是爆了你的狗头”一哲说着装腔作势的晃晃手指。

    其实这火枪如果当面击发还是好躲的,他眼下只能靠这样虚张声势。但陆夜却听得在心里,的确他说的确是实情。“还有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采花之后还要杀人的采花贼,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陆夜寻思着自己断然没有为了这朵小野花犯险的必要,于是恭敬的说“前辈说的是,这残羹冷炙就让与前辈,咱们后会无期”说着一步三小心的拈着轻功走了。

    一哲忍着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走到姑娘身边,姑娘所中融雪指他并不会解,此时功效已达最盛,姑娘像泥鳅一样在草地上委蛇,一哲脱去外袍,废了很大力气把她绑好,脸上还是被亲了两三个唇印,他并不知道。

    担心陆夜看出破绽,他不敢久留,将姑娘绑在自己的枣红马上牵着换了个地方躲避,等到天亮才牵马进城去。却说那陆夜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回来看时二人已没了身影简直气炸了肺“他妈的,别让我再看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天亮了,陆夜叫醒冰雨,“冰雨,起床了,今天我们去求个平安符吧”。冰雨打开门,看到陆夜的耳朵,惊讶的问“你的耳朵怎么了?”

    嘿,冰雨对一哲的感情不就来源于一哲的保护么,这伤倒也不白挨了“没什么”他欲擒故纵。

    “还说没什么,肉都掉了一大块,到底怎么了啊”冰雨果然上套。

    “昨天那些兵士又来追杀,晚上追杀到咱们客栈,我出去迎敌,打退了他们,自己也受了伤,这点小伤没事的,姑娘安全就好了”。

    “快叫我看看”冰雨帮他包扎上。

    “谢谢你,你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这二少爷真幸福,哎,等你到了汪府我就没法保护你了,所以我想在这里去大榕树那里帮你求一个平安符,据说很灵的”

    陆夜有此心意,不但保护自己还这么温柔的为自己着想,自己这便答应了他。哎,要是一哲有陆公子这么体贴就好了,她这样想到。

    二人步行来到大榕树那里,陆夜虔诚的求下一个平安符,替冰雨带到脖子上。

    就在此时,身后一片嘈乱“淫贼,放开那个女孩!”

    是一哲吗?

    二人回头看去,居然是三个长发男人,两个年轻一些的共同背着一张古琴,为首一个中年竟然背着一把琵琶,真是稀奇古怪。

    陆夜其实已经知道这几个人的来意了,他心里暗骂,昨天那个娘们自己也没消受啊,这边眼看再进展,就要顺利拿下冰雨,偏巧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自是无辜的说“你们认错人了吧”。

    中年男子将一个九尺红鞭扔到陆夜跟前,“你可认得这个?”

    “不认得。”

    “你!!定是残忍的奸杀了我赤羽门盟友还在这抵赖”陆夜心里那个气愤啊,往往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仗着自己身手了得,有人来寻仇他是从来不会否认的。

    但偏巧昨天被坏了好事,他这才如此气愤。

    “呵,你们玄音门跟赤羽门有什么关系”

    “赤羽门和我们玄音门早结成赤羽玄音盟,你杀我盟人,断然饶你不得”

    “呵,要我说你们结盟倒也应该,这玄音门大男人倒娘娘们们弹个琵琶,留个长发,这赤羽门的娘们倒大大咧咧一头板寸,拿个鞭子,啧啧,抽的你们舒服不?”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背着古琴的小年轻已经按捺不住了“师叔,你看他怀里“。

    陆夜想起来,昨天解去的那赤羽门姑娘的胸兜还在自己怀里。

    他一把掏出来,“这本来是我买给姑娘的礼物,现在赏给你了”他看向冰雨,想来冰雨并不知男女之事,羞赧之情也并不足备,这一句话还是糊弄的过去的。

    小年轻”跟这淫贼还说什么!”说着一个侧滑脱开古琴,伸手从古琴匣子抽出一把长剑,“看招!”。

    陆夜也早没了耐性,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这把刀很是精致,不足一尺的长度竟能藏在腰间,刀身婉转蔓延,刀柄却似个龙阳之具,短刀在手接上青年兵刃。

    两个人的实力差距悬殊,陆夜一刀快过一刀,小青年应接不暇,两三回合下来就破绽百出早丢了三四条性命。

    但偏偏陆夜刀刀避开要害,一柄短刀绕着小青年的周身游刃有余,刀光闪烁之处衣衫尽断,刀口却只是沿着皮肤留下了浅浅的红线而已,倒不像是快刀所伤,倒像是鞭子抽下的痕迹。

    闯江湖要的是面子,有时候面子比生命还重要,这刀刀的伤没砍在身上却留在心里,不一会儿小青年就衣衫残破不整,浑身布满鞭痕,接着陆夜摆动手中的粉色胸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后身穿在小青年身上。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你们真是变态,啧啧,不但留了长发,居然里面还穿着女人的兜胸,你看这一身被赤羽门鞭子抽的很爽吧!”

    小青年羞耻的扯掉兜胸,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捂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是一个被猥亵了的小媳妇,被称作师叔的中年人此时已经汗流浃背,陆夜虽然狠狠的羞辱了他们,但好像没有要他们性命之意,毕竟陆夜恨的只是女人。

    一旁的青年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要抽剑上去支援,师叔却摁着他的拳头,小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下”,青年不敢违背师叔的意思,只能恨恨的目射怒火。

    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这是玄经离做不到的,所欲莫过于生,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舍生取义,何况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如此这般算得什么?

    玄经离三两个思索之间,不但帮自己从心里开脱了,还把自己抬到了圣人的高度。

    “这位公子,我看是误会,误会,应该是我们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了?”

    “是,是,认错了,公子这么风度翩翩,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是采花贼呢”这玄经离拍马屁的本事倒是一流,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陆夜拿他当个屁,放了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