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云看起来很沉仿佛时刻都有可能piata一声砸到我们毛茸茸的小脑袋。空气中的水气比启程时浓了不少闻起来湿漉漉的连原本吵得人心烦的鸟叫声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小五陪云清坐在外面我和莫言则躲在车里忙着卿卿我我猥琐下流。那两个聪明的孩子很贴心有意给我们独处的机会不会随便进来使我和莫言愈得寸进尺、无所顾忌。

    见面之后生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以致直到现在我才想到告诉他谭瑾的事和那方丝帕。他没有表现出我意想中的惊讶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他把眼神从手里的丝帕移到我的脸上“字条呢?给我看看。”

    “没在我这。”

    莫言流露出些许失望把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懒懒地靠在软榻边“我要是你就不先急着难过。”

    “谁说我难过了?!”我争辩道。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该难过。”莫言狡黠地冲我眨了眨眼“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帮你脱了身他若真遭了什么不测于情于理你都不该无动于衷。”他轻轻楼过我“我觉得自己真傻自以为利用了别人可回过头细想才现原来是被别人利用。”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长长叹出一口气“好久没动脑子整个人似乎都变笨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被你传染的。”

    “对是我把傻病传染给你的”我兴奋得就差摇尾巴了。用两只小前爪猛摇莫言的肩膀“老实交代你到底现了什么?”

    “你认为那张字条是写给你的。我倒觉得不一定。”我刚要反驳就被他用点心塞住了嘴。“先听我说完。东西虽然是给你地但那张字条可就未必了。凌霄为了让你和小五离开叫谭瑾帮他办寿宴你觉得谭瑾有可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吗?如果他们当真只是简单地同门之谊你觉得谭瑾会认可他的行为并同他合作吗?”

    “你觉得谭瑾可能也和宁远一样。受过凌霄地恩惠所以心甘情愿为他冒险?其实也有可能因为我的独特魅力嘛……”我羞涩地对着手指说道“我身似行云流水我心如皓月清风我命途多舛将炮灰当得欲罢不能顿时激起了大侠爱怜之心。”假如一个男人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救我的那我该多没面子啊!

    “相信我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盲目。”

    “瞎说什么叫盲目?喜欢我就叫盲目吗?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心理需求特殊?话说我那个风流涕淌的出场也满拉风的嘛.更新最快.”

    莫言哑然失笑。“没能看到你被救美地英雄一巴掌扇在地上还真的有点遗憾。”

    他别有用心地加重了“救美”二字的语气似乎更强调了我的不美。“讨厌。不许提这个!”我尖叫着捂住耳朵“我就是拉风就是拉风……虽说拉得过头有点脱肛了。但这并不能改变我拉风的本质!”与此同时。我还在心中默念“谁说反派不能万人迷大侠就是爱我那厚颜无耻的调调”。试图进行自我催眠。

    我蠕动着蹭到角落回忆着任何有可能为自己魅力正名的细节。一记巴掌引的情事?太重口味了吧别人会以为我是我看似纯情实则腹黑仰谭大侠正直风采意图勾搭又恐其不近女色故以苦肉计伺之以达到让他注意到自己的目地?会有人信吗我很怀疑。我纠结地挠着头眼前猛然一亮虽然那件事没有目击者但绝对可以说明我的魅力!

    “你想打击我的自信进而摧残我地美丽哼哼办不到!”我大笑着扑向莫言“他绝对不是假装喜欢我的否则就不会摸我摸得那么兴致盎然了……”我看到莫言地脸比抹了海藻泥面膜还黑才觉自己好像说多了。

    “不不对说错了不是摸我是摸她……”我指了指自己地皮囊“来要不你也摸摸反正不要钱不是我的我也不心疼。”

    莫言地脸色这才稍微正常了些但还是不依不饶地逼问我谭瑾摸哪了?

    “脚、小腿、脸、脖子真的就这些。”我哭丧着脸“青天大老爷在上小的句句实言不敢欺瞒。”

    莫言质问我为什么不拒绝万一真的被推倒了怎么办?我无辜地反问“不是你叫我色诱的吗?”他又怪我没有及时熄火说可疑。天啊我是真的很傻很天真我没被人推倒过没经验我从来都是扮演被推开的角色!

    莫言貌似平静下来不过估计依然心怀怨恨但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闷闷地瞪着窗外不知是在为差点赔了夫人而恼怒还是为别管还剩多点终于夫人还是没被赔掉而庆幸。我已经无心与他争论自己的魅力问题了只好又把问题重新扯回到字条上。

    “我原本不相信他死了但现在我宁可那是事实。”莫言握在眼前的拳头出不和谐的咯吱声“他最好死了否则我会让他死得更难看!”

    我提醒他他一直是走儒雅蛋腚路线的偶尔爆一下摆个剑眉横挑、怒目而视的造型没有问题温柔久了猛地一硬朗观众们觉得新鲜他那支持度肯定跟屁股底下塞了炮仗一样噌噌地向上长;可要完全转变成暴力猛男就不好了大家说不定会以为正在收看cos剧《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而他的形象也会……(请大家在脑内剧场自行勾勒鲁智深的英姿)

    我趁他犹豫的时候赶紧将他的拳头掰开眉头抚平“这才对嘛美人来给朕表演下啥叫戏谑而自信地微笑。”

    莫言不甚自信的苦笑了一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真地没有想过他?”

    orz一下我那不被了解的责任感以及道德感。“当然没有对我来说只有你是特别地。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难熬。就跟没吃肉一样痛苦!”我靠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当小三没有好下场。这点你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所以请不要怀疑我会与小三展……”

    莫言顿时如同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大花猫喵呜着对我露出凶相“不许提过去的事!”

    我蜷缩着身子奋力抵抗“暴力滴不要啊我告诉他。如今反派也要讲究气质动不动就施暴地那绝对是炮灰里的npc魅力型反派都是在机关算尽后优美地倒下就像他过去那样……结果不用多说自然是我在大魔王哇哇哇的虐待下出比百灵鸟还动听的嗷嗷声。

    外面的人终于受不了了。云清敲敲车厢隐忍地教训我们要克制“小声点这是官道来往的人多。”我摸着被莫言用鞋底蹭过的小脸蛋。满心委屈……“云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粉红啊!”

    莫言心满意足地穿好靴子嘴角挂着非常适合迷惑纯爱少女的招牌微笑。“都说不许提过去地事了这可怪不得我。”

    我这残花败柳呀。只能抱希望于他没有踩过狗屎。我用丝帕蘸水将脸擦了又擦。“回到正题你为什么说那张字条不是给我的?”

    “如果是给你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莫言敛容做正襟危坐状“你们俩不会真地相约私奔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向历朝太祖保证。”

    “那就好。”莫言高兴地在我脸上啄了一

    “刚被你的鞋底蹭过也不嫌脏。”

    “没关系我除了昨天不小心踩了你一脚没踩过别地脏东西。”莫言损完我又一本正经地继续说“你看不懂就说明有问题。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句话地字面很简单但在不同的情境下又能有不同地解释就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后诘问他也容易解释。汉语课不需要我帮你补吧?”

    “这个我懂你继续。”

    莫言点点头“我当时注意力都在你和小五身上所以对凌霄和谭瑾的事也只能猜。你们一走别人就算碍于种种原因不好明说心里也会免不了要怀疑与凌霄和谭瑾有关这样他们就很难像事前那样经常有独处的机会自然有些重要的事也无法沟通。我和谭瑾一闹大家都知道他对你有意这样他托凌霄带东西给你别人即便不齿也算合乎情理。”

    “你的意思是他叫凌霄带东西给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传消息?”我心灰意冷地嘟囔道“我果然是炮灰俱乐部成员啊。”不过谭瑾一定非常想哭他肯定没想到凌霄那么君子居然不私拆别人的东西更没想到那家伙会藏了那么久才给我。

    “我想他们可能原本有什么打算但之后种种却给他们带来了诸多预料外的麻烦谭瑾的意思恐怕是要改变计划。”莫言不爽地哼了一声“我早该想到的他要真想与你远走高飞就该小心些何必与我当面冲突?张扬开来你们岂不更难离开?这桩丑事一生回去闭门思过肯定是免不了的搞不好甚至会和凌霄一样被赶出门去。”

    “没错凌霄也说他一回去就独自在后山深入简出。”

    莫言压低声音极其认真地问道“你觉得一个离群索居的人感染天花这种传染病有多大可能?得了这种病样子会很难看当然别人也不敢靠近了看他而他又要求把自己和自己住的用的都通通烧掉你不觉得他做的太干净了吗?”

    “这不应该吗?他怕引起大规模的瘟疫爆也许又刚好有点医学常识换做是我也会这么要求。不要以为我们是在洪荒时代好吗?中国人很文明的关于预防天花传染在医书上早有记载。”我对莫言的阴谋论颇不以为然不过他前面说凌霄与谭瑾有奸情我倒很同意“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呀泪满襟。”

    那凌霄在完成大事后会不会自杀殉情呢?我拭目以待!

    我们终于赶在下雨前进了城并找到了客栈。我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做凝望天涯状不知前途是否能像天空一样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