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早开始凌霄就无精打采的坐在窗边直勾勾地看着小五和莫言在他的房间周围洒水眼神空洞仿佛三魂丢了七魄。

    我趴到窗前细看之下觉凌霄憔悴了不少“我们的风流公子该不会是学杜丽娘害了相思病吧?”

    他面无表情的应道“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我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他们在扫水。”

    “那不是普通的水那是化过符的符水。”他苦笑道“我恐怕是前些日子吓你遭了报应近来每到深夜总能在睡梦中见到一个女子她跪坐在我的床边白衣胜雪、长委地……”

    我不等他说完便吃吃笑道“哟做个春梦都要洒符水真没想到你比圣人还圣人。”他好不理会我的讥笑自顾自说着“我昨晚又看到她了这不是梦。”

    “的确不是梦我也看到了。”莫言凑过来说道“我昨晚躲在他房里看的很清楚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又黑又长只是面容看的不太真

    “你们又想讲鬼故事吓我?”

    莫言问道“你可知道我们昨天下午去干什么了?”

    一提起昨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的反问“那你可知道我昨天下午是怎么过的?”

    凌霄听了在旁边轻声笑被我一记白眼射中。“我之前骗你不对昨天笑你也不对可我已经遭到报应。你也该消气了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昨天我们去向镇上的道长请了些符来一个带在身边。其余化在水中泼洒在房舍周围。那鬼便近不了身。”

    “道长?”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是卖**还是传房术的呀?你们居然也信。”

    “这位枯叶真人可不是你想地那等邪方道士。”莫言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他都看出我不是常人了。”

    我也小声说道“随便夸你一句还当真说不定人家看到我。还说我是杨妃托生飞燕转世呢。”

    “你们在说什么?”凌霄问道。

    “我问他那位道长的符对付妖魔有没有用。”我恶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着重强调了“魔”字。

    “今晚恐怕得留你一个人在家了。”凌霄略带歉意地说道“道长说女子阴气过重所以……”“你不用害怕。”莫言补充道“依我看来那女鬼并无凶煞之气与人无害。流连人世恐怕是因为尚有心愿未了。”

    “心愿?那说不定是见凌公子生的俊心生爱慕。”我挥挥手转身离去。“今晚你们就去只有男人地地方吧。”刚走出几步猛然想到还有要叮嘱的。便回过头去.更新最快.“记得要做攻哦。”

    莫言想要留下陪我。被我拒绝了鬼想来应是比人好相处吧。仇于世这种生前视人命为草芥的大魔头死后反到温和了许多而且我看过书上记载的各种人吃人的法子却未曾听闻有人被鬼吃掉更不知鬼吃人有什么花样。

    他们告诉我那女鬼身材窈窕行止之间透出无限风情。尽管莫言告诉我鬼不会随便在生人面前现身地可我还是很想看看她的模样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羡慕我也分不太清楚。

    镂空的熏炉里散着瑞龙脑凛冽的香气这种提神的香料在困极了的情况下作用实在有限。子时将近照他们说的那白衣女鬼快要到了。我强打起精神用凉水洗过脸细细打扮起来面画飞霞眉做远山却迟迟未见女鬼艳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与鬼比美与其说虚荣不如说空虚。终日与那三头雄性相对没个说话的女伴真是寂寞难耐就算没有女人能见到个女鬼我也高兴呀。

    我走出房门在院中闲逛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声便偷偷开门去看只见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位衣着素雅浅谈、挽了高髻地女子。她微微仰头对着寒月轻声嗟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我在心中高叫了无数声花姑娘兴冲冲的蹿出门去强抑心潮澎湃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吟诵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不了解在这女孩子之间是怎么搭讪地不过应该不会以“裙子哪家做的”这类庸俗话题为开头。于是我只好参考明清小说中才子佳人地勾搭场景假冒一下佳人二号。幸好这词比较有名她要换别地我还真不一定知道在这里我要衷心感谢作者苏轼苏老师和那些为文化传呈作出巨大贡献的书商同志们。

    她转头看我那惊鸿一瞥仿佛将时间定格她太美了美得令我失了言语。先我第一次觉“庸枝俗粉”这个词其实是为我而造地;其次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

    她静静的站着好似一支含苞待放的鲜花临水而照幽潭似的杏眼疑惑的望着我没有分毫杂质没有半点造作。见到她我方知何谓天生丽质不施粉黛胜似芙蓉出水美于神韵而不仅是姿色。

    指甲刺到皮肉的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

    “这位这位姐姐你……”我紧张得喉咙干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不如进来坐吧。”看到这具活生生的艺术品我心底涌起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兴奋墨色的夜晚已不能掩饰我亲近她地渴望。她白皙的指尖传来丝丝凉意。我问道,“冷吗?”

    她笑着摇摇头不但没有抽回被我握住的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拉住我。“你地手很热。”她的声音清朗飘渺和她这个人一样美得有些虚幻。

    “这么晚了。姐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我痴痴地问道。

    她双眼迷茫的望着远方“我想见一个人天一亮我就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可他却不在。”

    这存天理灭人欲的时代。又要添个痴男怨女抱恨终生的故事了。她一看就是府上闺训甚严的想来与左明珠应该差不多平日所读大概除了《烈女传》、《女孝经》也都是些圣贤书。她敢于半夜跑出来会情郎真够大胆只可惜那没心肝地男人却不知所踪。

    她找不到心上人就跑到这里说明那男人定然是住在附近。我很好奇这样的美女会看上什么人本想问她中意的是哪家公子转念一想觉得太过唐突便改为询问那男人样貌如何想等凌霄回来再详细打听。没想到人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他右肩上有颗红痣。”

    真是说了等于没说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见到妙龄男性就英姿飒爽的冲上去扒衣服吧。如果叫莫言他们请全镇的适龄男青年洗澡……又感觉好诡异好冷。

    风吹在身上更凉了。我想邀她进屋里坐她不肯。我以为是怕有男人不方便。赶忙说家里就我小狗一只把门看。这时辰蚂蚁都睡觉了保证院里没有一只公的活物。她依旧摇头不允。眼巴巴的望着蜿蜒到山下青石小路。

    随着时间的流过她地神情愈焦急圆润的眼中堆满了晶莹。她垂下眼睑喃喃自语“你我注定有缘无份终究是见不到这最后一面了……”两行清泪兀自滚落。

    我向来怕见人哭尤其怕见美女哭所以她这眼泪还没落下我这脆弱的小心肝就先疼了起来。“姐姐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

    她抬起头狠狠抹去泪水一手摸着我的脸一手抚着我地后脑悲戚戚地说道“我好羡慕你呀。”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上无父母下无兄弟。”

    她无奈地笑了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妹妹别见怪这正是我最羡慕的如果我当初也像你这般……”

    “喂你这么晚不睡觉站在这干嘛?”

    凌霄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兴奋的挥挥手朝他们跑了过去。

    “嗯到底是天足跑的真快。”凌霄笑道“这晚可见到那女鬼了没?”

    “女鬼没见到女人倒是有一个还很标致呢。”

    “真的是女人?”莫言端详了我一番在我头上一摸拔下一只珠钗“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样东西?”

    我惊叫道“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么插在你头上?!”莫言沉下脸把我拉到身边“难怪晚上比白天打扮的还仔细。说哪家的小白脸?”

    这回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认识小白脸去?再说要论脸白谁比得上你就算有人逾墙钻穴勾引我我也看不上眼的。”我深情款款的说道。

    莫言脸色舒缓了些估计是后面这句起了作用。“那这么晚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你们没看见那个漂亮姐姐吗?我跟她说说话而已。”我回过头去树下竟空无一人。“咦不见了这年头的大家闺秀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猛然想到那位美女的神秘心上人于是对凌霄问答“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别的人家?”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可奇怪了那位姐姐说她是来找人的在那个人的右肩上有颗红痣。”

    他们的脸色一下都白了匆匆忙忙把我拖回去后连洗澡都在外面候着让我受宠若惊。我洗完澡他们还不肯罢休愣是要三班倒陪我睡觉。别误会是我睡觉他们坐边上陪着。

    在他们讨论的空隙我好不容易插进句话“你们要站门口我没意见但你们要在屋里的话我总觉得有点像那个……”

    “那个是哪个?”莫言问道。

    我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确保挨打时不会太受苦才怯怯的说道“就是后宫里那些不是女人的人……”

    “不知好歹!”凌霄扯开我的被子“我告诉你我们今天根本没看到任何人和你在一起也就是说……”

    “嘘”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以最快的度钻回被窝“要不你们三个都留下吧男人多阳气旺。”

    经过商量凌霄第一个留下。

    他很不客气的把我一推挤到床上吓得我直叫“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越凑越近。

    我拉起被子挡住脸“你想干什么?”

    “那支珠钗给我可以吗?”

    “你想要什么随便拿以身相许就见外了。”我忙按住那家伙正解自己衣带的手。

    衣衫凌乱处但见一点朱砂红于肩头。

    第一人称真是要命呀我想自杀!!ooxx的很多东西无法表达郁闷死了等我先把番外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