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的红唇抿得愈加紧,她微扬下颚,神情倔冷,语气却显得苍凉:“楚翎哥,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

    楚翎斜睨阿然一眼,眉宇间的皱褶不禁加深,眸光陡暗着:“你最不该的便是想要拥有不该有的东西,而为了不属于你的一切来伤害我所挚爱的妻子。”他的声音很重,口气生硬:“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唯独此事不可。”

    他不能再放任阿然这么做,因为阿然能如此不顾一切的伤害魏雪盈,显然就说明阿然已经鬼迷心窍,若是他手下留情,就是给阿然再次伤害魏雪盈的机会,而他对魏雪盈也交代不了。

    再者,阿然竟然想给魏雪盈吃忘忧药,还要送魏雪盈去青楼,即便没成功,但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出现,那阿然的诡计就已经成功,魏雪盈已经遭遇不幸,他无法容忍阿然做这样的事。

    所以,他下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杜绝阿然这个不定时的灾害。

    他毫不留情的抱着魏雪盈走出去,留下憔悴和绝望的阿然。

    阿然望着楚翎走了,她痛哭起来,心中的伤痛转化为各种无法忍受的愤怒,她加大音贝大喊着:“啊……啊……”

    魏雪盈听见这声音,她的身躯不由的抖动了一下,微皱起浓眉,最后只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楚翎眸光一闪,眸中泛起波澜,隐蕴薄怒。

    他忽然觉得,是自己对阿然太好了,以至于让阿然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做了不该做的事。

    魏雪盈闭上双眼,她只觉得累,心里和身上都觉得劳累,好想睡觉,反正没有了危险,她可以放心的睡一觉。

    于是,她便放心的睡去。

    楚翎看着魏雪盈睡着了,便没打扰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离开此处。

    而阿然,过后自有人会来处理她。

    楚翎没有去寺庙,而是抱着魏雪盈直接回到皇宫。

    一回到宫里,楚翎便令人去将太医给叫来,因为他发现魏雪盈的身上很烫,好似发烧了。

    这有了身孕,又遭遇绑架,现在又发烧,浑身滚烫,他很担心她的身体,脸色便一直铁青着。

    直到太医前来,楚翎看见太医,大步跨向太医,伸手就将太医拉到魏雪盈的床前,急切的命令:“快看。”他怒瞪着太医,那气势太过霸道。

    太医惶惶恐恐的点头,一点都不敢耽搁的给魏雪盈把脉。

    把脉一会儿,太医的脸色非常不好,甚至开始掉冷汗,他垂下眸子,露出了惊慌之色,心里更是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楚翎望着太医的样子,心中百味杂陈,立即吼道:“说,皇后娘娘的如何了?”

    太医浑身一震,赶紧在楚翎的面前跪下,声音打颤的道;“皇上,皇后娘娘她...”情况不容乐观啊!

    “朕要你说,若有半点隐藏,朕就杀了你。”楚翎严肃的声音逼迫道,面容冷清的如同寒冰散发着冷意,他的目光冷的渗人。

    太医抖动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本有身孕,体内又有蛊虫作祟。如今感染了风寒,又如此发烧,只有下猛药才能治好风寒。但是,皇后娘娘体内的孩子却...”太医的面色无比为难,这才是他最担忧和害怕的事。

    “如何?”楚翎大气都不敢呼吸一下,严厉望着太医。

    太医双眼一闭,语气横冲:“哎!体内的蛊虫即便暂时按压,可是蛊虫的毒素在蔓延,这次感染风寒有要吃药,所以孩子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孩子将会随时不保。”孩子若是保不住,他可不敢想接下来的话后果。

    楚翎受到刺激,脸色一冷,愤怒的质问;“这怎么可能?”这个消息当真惊吓了他,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坚决不敢相信。

    昨天还好好的,短短时间就告诉他这个不好消息,他接受不了。

    “皇上,微臣万不敢有半分假话,臣的话句句属实,如若皇上不信,可以让其他太医前来查看。”太医冷汗直流,这种事,他可不敢乱开玩笑。

    楚翎的内心一震,眼露痛楚,回道:“速度给皇后医治,既要保证皇后安全,又要保证孩子安全。若是皇后和皇后体内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就一起陪葬。”他烦恼不已,除了逼迫太医尽力之外,他此刻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医浑身抽搐,满脸慌乱:“皇上,微臣.....”他也想既保护魏雪盈也想保护孩子,可是能力有限,魏雪盈的身体如此之差,他根本没有把握护住孩子,断不敢给予楚翎一个肯定。

    楚翎冷漠一瞪,盯着太医的眼神很危险:“朕不管那些,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皇后和孩子,朕都要保住。”若是不能保住孩子,魏雪盈醒来之后必定痛心疾首、伤心欲绝。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他和魏雪盈所期盼的,而她有多爱孩子,他心里清楚,那份母爱有多么深,他更了解,如若不能保护孩子,就让孩子离去,她会自责,会痛苦,而他也一样痛苦。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孩子必须要保住。

    除非,到危急关头,真的只能保住一人时,才可下定决心在大人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

    太医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语速平缓:“微臣知道了。”对楚翎的话,可不敢在给予反抗,他只有尽力了。

    若是魏雪盈能度过这一关,那便是天佑他,可若度不过,那便是天要亡他。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在此刻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楚翎挥挥手,示意太医继续给魏雪盈看病医治。

    太医点头,这便起身,对着魏雪盈继续探脉,然后进行一系列复杂又有秩序的治疗。

    一时之间,皇后的宫里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来来往往准备治疗东西的宫女们神色肃穆,站在旁的太监也紧张不已,都沉寂在压抑的气愤中。

    但是全都祈祷着魏雪盈能够安好,毕竟魏雪盈若是出事了,谁也不好过。

    楚翎在旁候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魏雪盈和太医的举动,弄的太医紧张不已,更不敢有半点疏忽。

    几个时辰过去,太医见魏雪盈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之后,便松口气。

    “如何了?”楚翎望着松口气的太医担忧而问,他虽在旁看着,可他的心就跟煎熬似的,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