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前世,唐门弟子众多,但唐凌也从未见过修炼《心脉阴极柔功》之人,有进步如此神速的,仿佛《心脉阴极柔功》本就是为了白凝雪量身打造的一般。(手打小说)

    除了此事,更有一事让唐凌大为吃惊。

    白凝雪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甚且听唐凌所说的每一句话,事隔几天,她也能原封不动的重复出来,甚至倒背如流。

    一想到此,唐凌心中不禁颇为无语,根本就想不到,这等罕见的天赋竟出现在白凝雪身上。

    在前世,唐凌虽听说过过目不忘,倒背如流之人,但那也是顶尖高手,在武学中成就颇高,才可达到那种境界。而白凝雪却是天生如此,实是罕见。

    这些天,白凝雪勤加习练唐凌所授的三种技法,就连“武神鼎”上的四幅炼体图也无暇顾及。

    倒是唐凌,每天演练数十遍,再配合《心脉阴极柔功》。数天下来,精神倍增不说,脸上的病态之色也全然不见,连身体也变得壮实了许多。

    但这四幅图也仅仅是有着炼体功效而已,唐凌一点也没看出其中蕴含一星半点的天级技法。

    房内,白凝雪似是在翩翩起舞,身上轻纱飞扬,姿态曼妙。她将《心脉阴极柔功》练习了几遍,丝毫没觉得疲惫,反而愈发入神。

    唐凌坐在圆桌旁,看着桌上的“武神鼎”,心中忖道:“这‘武神鼎’中,真有武神传下来的高深技法?为何千余年来,却无人破得其中玄机?”唐凌也兀自想的入神。

    不多时,唐凌便摇了摇头,苦笑道:“千余年来,都无人破解,就算我天赋再强,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就参透出其中奥秘。罢了!这些天身子结实了许多,便去山里寻些野味,也算是练练身手。”

    念及至此,唐凌一手便将武神鼎提了起来,放在腰间的一个布袋。这布袋正是唐凌为了方便随身携带“武神鼎”而买的,武神鼎放在布袋中,只能依稀看到鼎面的轮廓。

    唐凌整了整布袋,随手将桌上的断刃插在腰间,怀里也揣了好几个木锥,便站起身来,与那练功兀自入神的白凝雪打了声招呼。

    白凝雪点头应了一声,对唐凌笑了笑,便又自行修炼起来。

    唐凌见白凝雪练的入神,没有与他随行打猎的念头,不由摇头一笑,暗道白凝雪虽是一个女子,但练习功法来,却比他也要沉迷许多。

    唐凌心中,倒是有些替白凝雪感到可惜,他见白凝雪天赋不弱,又这般刻苦,要成为一流高手定是不难。只是白凝雪丹田无法积蓄内劲,修炼一途,顶多也只是将身体潜能发挥到极致,日后的成就始终有限。

    唐凌兀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不再去打扰她,便独自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蹭蹭蹭地走下楼去。

    青阳客栈分为二层,二层是客房,而一层是个敞亮的大厅,摆满了供客人吃饭的桌子。这时临近晌午,已有四五桌坐满了客人,不甚嘈杂。唐凌也没多加注意,只是随意的一看,便朝客栈门口走了过去。

    唐凌一脚刚跨出门槛,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似是急匆匆地从门外冲来一个人影,与唐凌撞个正着。

    虽然这几天,唐凌的身体壮实了不少,但那人来势迅捷,直撞在唐凌身上,唐凌吃力不住,不由向后跌退两步。

    便是这两步,唐凌腰间放置“武神鼎”的布袋,正巧在客栈的木门上一挂,“刷”的一声,布袋撕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袋中的武神鼎也露出了小半。

    那与唐凌撞上的,是一个打扮痞性的青年,他微微吃疼,跌出一步,正要喝骂。可是他的眼神无意间落在了唐凌腰间的布袋上,透着布袋上的口子,能清晰地看到“武神鼎”的一面。

    鼎面上,画面栩栩如生,瓷色透亮,青年一看,心里便叫道:“是个宝贝!”认识“武神鼎”的虽然不多,但这般上等的瓷器,一看便知道品阶不低。

    这青年本就是跟着一个纨绔子弟后面出些主意的,脑筋转得极快,他眼睛滴溜溜一个转动,心中便已有了计策。但表面上,青年却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怒气,低喝一声:“小子,你眼睛不是白长的吧,走路看着点!”

    青年喝骂一声,也不理会唐凌,便从唐凌身旁绕了过去,朝客栈内一处聚集了四五人的桌子走去。

    唐凌刚一稳定身形,便听到一声喝骂。这次,本就是那人的不对,反倒是唐凌这个受害者,平白无故的被骂了……

    若是在前世,唐凌怎由得那人如此辱骂自己?只怕当即就一掌将他头颅打爆,送他升天。

    唐凌心中也自涌出一股怒气,但唐凌是个理智之人,念及自身实力,以及这陌生的世界……最终,唐凌还是按捺下了。

    只见唐凌脸上微微现出怒色,转瞬间,便又恢复自然,他也没去找那人的麻烦,只是理了理腰间的布袋,将“武神鼎”藏好,便径直朝旭日山方向走去。

    便在唐凌走出客栈之时,那与唐凌撞上的青年男子,正停在一个聚集了四五人的木桌旁,附耳向着这些人中,似是为首的一名打扮最为华贵的青年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那青年眼神登时一亮,霍地站起,哈哈笑道:“竟然有宝贝,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追!”

    这青年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端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他吆喝一声,竟不给桌上的酒钱,便带着周围四人,还有那与唐凌撞上的男子,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客栈。

    那客栈的掌柜看了几人离去,竟然也不敢去讨要酒钱,却是松了一口气,似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般的模样。

    这几天,唐凌身体壮实了许多,脚力也好了些许。他一步不停,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走出了土路,到了旭日山外的草地上。

    不远处便是旭日山,看起来是一片郁葱葱的山林,鸟叫虫鸣不绝从中传来。而唐凌周身,也是四下碧绿,花草遍生,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唐凌停在旭日山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新。唐凌正觉得整日呆在屋里修炼,偶尔出来走动走动,呼吸这般清新空气,浑身莫不是畅快不已,他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自在之意。

    “这生活过的平静,倒也算得上是有滋有味。”唐凌心中兀自笑道。

    便在这时,一声大喝自唐凌身后悠悠传来,“好……好你个小子……脚力倒是挺快……总算是让爷给追上了……”

    唐凌还没转过身,但听这声音,便已知晓声音的主人似是跑了许久的样子,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待得声音落下,便听得一阵粗重地喘息声。

    唐凌转过身来,一眼望去,便见身后不远处站着六人。那六人皆是躬着身子,两手撑腿,喘息不已。

    六人中,为首那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衣着华贵,模样有几分俊美,但这六人中,也数他喘的最为厉害。其他五人,衣着普通,一副市井打扮,便见其中一人,正是在客栈门口与唐凌撞上的。

    唐凌四下一望,发现这旭日山外,此时也只有自己。那人口中的“小子”,想必就是自己。唐凌略一打量,便走上前去,心不慌脸不惊地问道:“几位,你们可是在喊‘小子’我?”

    唐凌开口之时,心里也提了几分警惕,暗想莫不是那与自己撞上之人,心中不快,找了同伙,来寻自己的麻烦?

    念及至此,唐凌心中不由顿生怒气,他一贯不是任人欺辱之人,遇上这等无赖,唐凌暗道自己倒霉,换了以前,一掌劈死一个倒也轻松,只是现在,一是实力不济,二是对这个世界不甚熟悉,也只能按捺怒气,察言观色。

    那六人喘息了一阵,那与唐凌撞上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平稳了呼吸,呼喝一声:“小子……快将你腰间的宝贝给交出来!”

    唐凌一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心里才恍然,在客栈时,布袋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果然被人瞧见了袋中的“武神鼎”。但唐凌转念一想,便又觉得有些蹊跷。

    白凝雪说,能一眼认出“武神鼎”的人,整个紫川大陆也屈指可数。唐凌再一看这几人,倒也不像是那些见识非凡之人。

    他念头一转,心里便揣摩出了端倪,打了一个恍恍,故作茫然地道:“什么宝贝?”唐凌故意扯了扯身上老旧的布衣,满脸含冤地道:“你们看,我这副行装,哪像是藏有宝贝的人?若真有宝贝,我也早就拿去换了些银两,好生吃喝几顿,岂不快哉?”

    那六人,见唐凌不过是十**岁的少年,此时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活像是年幼无知的雏儿,更有几分傻乎乎的模样。

    那与唐凌撞上的青年,当下心中一喜,暗道无知小儿,捡了个宝贝却浑然不知,如不夺来,岂不浪费?他念头一转,便哈哈笑道:“无知小儿,你腰间那个瓷鼎,一看便是顶级瓷器,就算是拿去当掉,也可以供你好生吃喝一辈子了。”

    这人仰头大笑,那另外五人也是大笑不已,浑然没将唐凌放在眼里。

    这六人,在青阳镇上地位可不低,就连青阳客栈的掌柜,也不敢得罪这几人。在青阳镇上,**豪夺之事可没少干,如今还不是活得潇洒自如,此时遇见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年,又怎么放在眼里?

    但见那为首的青年原本便大喘不已,此时又一阵大笑,已经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半笑半掩地道:“小子,看你心性淳朴,倒也好养活。小爷今天大发慈悲,只要你将腰间布袋中的物品交予我,以后你便跟着小爷厮混,保准你衣食无忧。”

    那人说完,两手叉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已经认定唐凌会答应下来。

    旁边那与唐凌撞上之人,也不放过这次恭维的机会,连忙附和道:“小子,你算是三生有幸,今天让你遇上了贵人。我们廖兴少爷大发慈悲,愿意收留你,你还不快快跪下谢恩。只要你跟着少爷,以后在青阳镇上横行便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自可夺来,生活端是潇洒快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