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虹市北区贫民区小巷,放学后的云帆走在回家的路上,赵紫烟手里提着刚从菜市场买的菜,快步走来。

    “哟,学会等人了?”赵紫烟有些意外。

    云帆暼了一眼赵紫烟提着的菜,鼻子动了动,“买了什么?血腥气这么重?”

    “血腥气?”赵紫烟白云帆一眼,“是臊味吧,给你买了两个腰子。”

    “真的,血腥气好重。”云帆皱眉。

    赵紫烟呵呵一笑,道:“觉醒后,鼻子会变灵光吗?,先回家,开个小会,定下以后早中晚运动的项目,提升你身体的素质,不然你太弱了。”

    云帆被赵紫烟推搡着前进,他接过菜袋子闻了闻:奇怪,刚才的血腥气不是这种味道。

    走过一条胡同,推开一破旧的木门,进入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云帆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道:“听说成为觉醒者,学校会发放补助,有不菲的奖金,好几十万,甚至可能分配房子,是不是真的?”

    “想得美,那是进大学才有的福利。”赵紫烟随手从架子上甩来一条不明裤子,“以后你要注意一点形象,我去做饭。”

    云帆拿着裤子走进屋,这是一间六十年代的木梁结构人字瓦房,里面陈设简单,二手市场淘来的家具,不过擦得干净整齐,大厅左中右有三个房间,中间的一个是赵紫烟的母亲以前居住的,不过两年前她妈妈得了癌症去世了,房间一直保留着,墙上挂着她妈妈的英容。

    虽是赵紫烟的妈妈,但云帆知道,这位伟大的福利院院长,给了他不算太差的童年。

    云帆伸手擦了擦墙上的照片,把恩情记在心里。

    云帆烧了一炷香,奠了两滴酒,一滴敬过往,一滴敬恩情。

    左边稍大的是自己的房间,右边的房间是靠围墙临搭的棚子,显得狭窄逼仄,还没有透窗,平时由赵紫烟居住。

    由此可见,赵紫烟这个‘哥哥’,对他还是极好的。

    推开房间。

    里面很乱。

    衣服,鞋子丢得到处都是。

    床前的纸团洒落一地。

    云帆挠挠头,满脸的问号。

    这是身体差的根源?

    怪不得记忆里没少被揍的画面。

    真的很不成器嘛。

    把衣服裤子整理归类,把纸扫进箩筐,用拖把拖了一遍,整理被子的时候,云帆忽然发现墙上有一个细小的孔洞,要不是外面有光,根本不容易发现。

    云帆拿一点纸揉搓后塞进孔洞,纸多了一些,抽出来准备弄小,可是纸上面沾染着黑色的血渍。

    云帆打量一眼靠墙的床,又看了看枕头,摸了摸后脑勺,极力的想要回想什么,脑袋却一片疼痛。

    不太对!

    云帆放下拖把,转身朝外面走去,房子的后面是靠围墙修建的,只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云帆侧着身体凑进去,外面同样有一个极小的孔洞。

    云帆目光深邃,伸手探了探孔洞,指尖忽然一痛。

    他连忙拔出来手指,却发现指尖莫名的像是被灼伤,肌肤黑乎乎的。

    不仅如此,一股噬心的痛,让他整个人像是被黑火灼烧那样,疼痛无比。

    汗水滴落。

    云帆忙对自己的手指施加的圣光初现技能。

    云帆惊讶的看见,被金色圣光包裹的手指,里面显现出一小簇微弱的黑色物质,呈现气体状态,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圣光净化掉了。

    云帆沉思了一下,将圣光初现当作圣光线注入到围墙上的细小孔洞中,圣光消失,但那孔洞中莫名的心悸气息也随之消失了,可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血腥气。

    熟悉的血腥气入鼻,云帆的大脑好似被闪电劈了一下。

    他攀爬上围墙,看了看巷子通往的方向,一脸沉思。

    “喂,云帆,你在干嘛呢?帮忙洗菜啊,别以为当了觉醒者,就可以好吃懒做。”赵紫烟挽着袖子,手里捏着一个腰子,头歪进围墙,一脸不善的看着云帆,“你跑这里干什么?”

    “我看看房子漏不漏雨。”

    “呵,还会操持家了?”赵紫烟把羊腰子丢过来,“自己洗去。”

    不一会,云帆捏着羊腰子进厨房,拿起刀熟稔的切出腰花来。

    一旁炒菜的赵紫烟表情古怪,今天的云帆好像有些不太对,太反常了。

    他以前从来不会做饭的呀。

    这刀工,专业户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云帆摆弄着菜,赵紫烟倚靠着门槛双手抱环发呆。

    云帆虽然在炒菜,但心里却在推理一些事情:半夜时分,‘云帆’躺在床上侧睡,不明物体穿透了两层近两尺的砖墙,击中了他的后脑勺,导致死亡。

    巧合?

    不可能。

    根据记忆,‘云帆’虽然平时调皮,但并不与人结仇,而且属于胆小而内心猥琐的人,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且,就算得罪人,也绝不会有如此高明的扼杀手段。

    这是一起暗杀!

    没人会无缘无故杀死一名从小长大在福利院的年轻人。

    除非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排除种种可能后,唯一剩下的理由,就是云帆本身成迷的身份了。

    按照云帆的记忆,他是赵紫烟的妈妈某天早上买菜捡来的?具体真的是这样吗?

    再说,赵紫烟的妈妈是福利院的院长,心善是毋庸置疑的,可一个婴儿,稍微长大一点后,就可以送去福利院了。

    况且院长是有女儿的,没理由把对子女的爱,再分给一名捡来的孩子,还从小一起玩长大。

    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以前不遭遇暗杀,偏偏是长这么大了才来暗杀呢?

    种种疑团萦绕心间。

    云帆带着心思,炒的菜不到自己平时一半的水准。

    可端上桌子后,依旧让赵紫烟把脸往一个个盘子凑近闻了好一会。

    “简直难以置信。”赵紫烟盯着云帆,“你还是我认识的饭饭吗?怎么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呢?”

    “喂,你什么眼神?”云帆摆碗,“看不起我吗?我现在好歹也是觉醒者,被圣光沐浴过的菜,味道肯定不错。”

    “看把你得瑟的。”

    赵紫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对菜好坏不予置评,只是默默的加快了吃菜的速度,顺带一句:“你也吃,一会我吃完了你别哭,我可告诉你,我妈留给我的存款不多了,以后得靠咱们去铮。”

    “咱们?”云帆呵呵笑,“我从小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医生建议我吃软饭。”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