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罗西能坐到主事人的位置,还是源于教父对他的宠爱,这小子长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蛋,学习语言的天赋也不错,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唐维托还是派了家族几个厉害的老鸟帮他,所以走私生意还是做得风生水起。(手打小说)可罗西偏偏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能当主事人和自己的能力有关,这一次被施耐德游说,又有蔡镇龙在后面,看了施耐德拿给他的蝎尾96后,便觉得这是个在家族出风头的大好机会。罗西可以肯定,这枪在欧洲是绝对没有的,欧洲的大军火贩子一般都有自己的生意范围,要么本身是黑帮家族的生意,要么也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费尔罗家族在意大利不可一世,在整个欧洲的军火生意中却分不到什么羹,主要还是靠毒品和走私获取巨大利益,可这个年代军火生意才是利润最大的,教父甚至已经有了去美洲拓展的打算。

    于是罗西想,如果可以拿到蝎尾96这种枪,一定会在亚洲市场大受欢迎,甚至欧洲也大有销路,要知道,日本刚刚拿了马关条约的赔款,正在大肆扩军,军火需求量极大,中国甲午战败快两年了,满清朝廷也在到处练新军,还有朝鲜,东南亚,中东,甚至南美……到处是需求,到处都要争斗,到处都要枪!

    罗西正是做着这样的美梦悄悄坐蔡镇龙的鹿耳号来的,他的梦做的太大了,也太美好了,他根本没有告诉其它人,带了几个刚从意大利过来的生手连情况都不搞清楚就来了青洲岛;也根本不知道蔡镇龙和赵千的真实关系,就踌躇满志的上了贼船……

    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是傻子,这还真得感谢爱钱比爱命还多的施耐德同志,赵千一高兴,又和施耐德干了一杯!

    有酒有肉,这摆了一石桌的菜还算过得去,可罗西不怎么吃得惯,在他眼里,这菜肴太劣质了,加上被吓得不轻,也没什么胃口。

    就四个人坐着吃,陈荣他们守在一旁,蔡镇龙带上岸的几个海盗和罗西带来的人都在院门口,刘贞贞也进了屋,她知道自己不能过分了,这饭吃完之后的事儿才是正事,自个儿是听不得的。

    风月场出来的女人就是懂事啊,赵千回头望了一眼,从施耐德手中接过卷烟,点燃之后便笑眯眯的看着罗西,“知道佑洪坛吗?”

    蔡镇龙心里一动,饶有深意的看了赵千一眼,难道我这义弟去那里接生意了?

    ……

    几天后,罗西坐着蔡镇龙的海盗船回香港了,心情很好,临走时赵千还送了他一把蝎尾96,以及几十发子弹,这在他看来就是友谊的象征!就蝎尾96这种枪,一把至少能换二十把美国的左轮枪,何况未来还有那更加诱人的蝎刺97!

    罗西现在的想法是:虽然千是个凶狠的家伙,但还是唯利是图,他的枪只有通过我才能卖得更好,我的关系和路子以及费尔罗家族的影响力,才是我们合作的最大本钱!当然,千的忙是肯定要帮的,他的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以此证明我们之间亲密无比的友谊,嗯,还有未来滚滚而来的利益!

    施耐德再一次的留下了,打通了罗西这条线,这家伙是铁了心要留在赵千身边了,蔡镇龙也没说什么,他在离开的前一天,和赵千在山顶工房聊了整整一夜……

    未来该怎么办,自己最大的志愿该怎么实现,义弟的看法更有道理,更实际,也更有可行性!

    就照着他说的去做吧,相信他。

    “啊呜。”赵千披着件褂子,蹲在门口,睡眼惺忪。

    “爷,我给您捏捏肩,看您累的,大哥也是的,又不是不见面了,还拖着您聊一宿。”刘贞贞递上了一壶茶。

    “大哥?谁的大哥?”赵千问。

    刘贞贞满脸通红,也不说什么,低着头。

    “哈哈。我就喜欢看野猫害羞。”赵千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好啦,别委屈了,我不走,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爷,我知道自个儿配不上您,您是做大事的,我也不要身份,就跟着您……”刘贞贞低声道。

    “一夫一妻制,我要跑,一夫多妻制,我跑个屁啊。”赵千舔着嘴唇,“原来我也会变,看样子我终于适应这个时代了。”

    “啥?”刘贞贞没听懂,她也听不懂。

    “跟了我吧。”赵千笑了。

    刘贞贞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每天全心全意伺候这个男人,什么都给了他,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

    刘贞贞抹着眼泪,却笑得很甜,“我,我,做个妾就好……”

    赵千站了起来,“什么妾不妾的,你能把我天天留在你床上,这就是本事,对了,你那里好像不一样啊,我看过一本春宫图,上面说你的宝贝就是那种什么什么……”

    “莲花开,十八曲径通花心。”刘贞贞脱口而出。

    “对,对,就是这个,哈哈,舒服啊。”赵千笑嘻嘻的搂着她。

    刘贞贞羞得满脸通红,其实她对自己的这个生理特征是很有信心的……

    “傻妞。”赵千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胡思乱想,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不比谁差。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在意,不过我先说好,老天爷让我到这里来,多半就是让我来还债的,我走的路,也许是一条不归路……”

    刘贞贞一惊,“爷,您可别瞎说,不吉利。”

    赵千笑道:“不是瞎说,欠他们的,不还我一辈子都难受。”

    刘贞贞问:“他们是谁?”

    赵千摇摇头,“别问我要做什么,也别想我去干什么,只管看着就行。还有,我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女人,这是毛病,改不过来的。”

    刘贞贞低声道:“爷,我懂的。”

    赵千扔掉了茶壶,一把抱起她,朝屋内走去,“管他明天怎样,走自己想要的路就好,敢赌就不要怕输,先陪我补个觉再说。”

    ……

    十天后。

    这十天下来,光荣的前海军军官阁下都快散架了。

    “千,千,你是个魔鬼。”施耐德趴在沙滩上,只剩下说话的力气。这大洋马其实很强壮,一米九几的身高,胸毛也浓密,可还是被放倒了十几次。

    “还想不想跟着我?”赵千推推后颈。

    施耐德突然大吼一声,跳起身就扑了上来。

    啪,再次被放倒……

    这家伙还真有意思,为了钱什么都不顾,赵千笑眯眯的望着还想爬起来的施耐德。

    “爷。”刘贞贞来了。

    刚一回头,就感觉后背被一股蛮力撞到,脚下失去了重心,扑倒在沙滩上,头发鼻子里都是沙子。

    “你干什么啦!”刘贞贞大惊,连忙去扶。

    “哈哈,我赢了,光荣的维京人赢了!”施耐德一边咧着大嘴狂笑一边喘着粗气,脸上还有淤青。

    “猪。”赵千爬起来,也不理他,问刘贞贞:“做好了?”

    刘贞贞瞪了施耐德一眼,对赵千道:“村子里有染坊,也有做皮子的地儿,在村子里请了几个人,也就弄好了。”

    赵千笑道:“村子里的人不怕我们了?”

    刘贞贞也笑道:“钱给的高,也就不怕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施耐德插了句嘴,还用的是中文。

    赵千没理他,捋了捋额前那几缕很长的头发,又摸了摸脑袋其它地方剃得很短的头发,总算是把沙子弄干净了。

    “我看看。”指了指刘贞贞手中的大布包,这女人心细手巧,由于出身书香门第还挺好学,很能做些事。

    “嗯。”刘贞贞蹲下身,将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双皮靴和一套衣服。

    “哦?”施耐德眼中放光,那衣服的料子是很结实的帆布,“这不是我们维京人在光荣的海上岁月时用来做船帆的吗?”

    “你还知道的不少嘛,军官阁下。”赵千知道八世纪北欧的维京人就用帆布做船帆了,只是不知道这满口金牙红毛绿眼的家伙居然也晓得。

    施耐德有些得意,“不过染得很奇怪。”

    “这叫迷彩,方便掩护。”赵千拿起了皮靴,试穿了一下,和自己那双来自未来的高级军靴差远了,不过却很耐磨,也够结实,特别是鞋底子很硬,也厚,能够防滑。

    “不错,仿得还像。”赵千脱下了皮靴,扔给施耐德,“穿一下。”

    施耐德脱掉了长马靴,很好奇的穿上了这双鞋帮只有十多厘米的短靴子。“很棒,千,这应该能卖不少钱!”海军阁下兴奋的大喊起来。

    “你脚还真小,还说给你穿小鞋的。”赵千微微点头。

    “正好合适,我的朋友,这是送给我的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的友谊永远不变!”施耐德就要过来拥抱赵千,却被一把推开。

    这时,张自发来了,在赵千耳边低语了几句。

    “准确吗?”赵千虚起了眼睛。

    “舵爷,绝对准确,李三他们已经跟了好几个月了,摸得清楚。”张自发道。他口中的“李三他们”正是那十多个地老鼠,那时刚来青洲岛没几天就又回了香港。

    “做的好,这给你。”赵千将那套迷彩服给了张自发,样式仿照的,只是质量和功效比的军服差远了,这是肯定的,是赵千那个时代全世界最神秘最具震慑力的雇佣军,他们用的装备,就算在那个时代也是最先进的。

    “做好了?真威风啊。”张自发很兴奋,也很自豪,他听说舵爷在给他们弄军服,没想到第一套就给了自己!

    “也不多,就只能一个人一套,失败了好多次。”赵千笑道。

    “是啊,爷要的那颜色不好染,透了干不了,干了又花了……”刘贞贞依在赵千身边,这个男人高兴她也开心。

    “我呢?我有没有?”施耐德着急忙慌的又发话了。

    “有,你也是蝎帮的人,利益的朋友。”赵千从他手里抢过卷烟,点燃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