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我我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但他的背影已让我暗暗心惊。他行至陈叔处从陈叔手中接过福灵安抱在手中压低声音道:“他还只是个孩子放过他吧。”

    我的头差点撞在墙上真是没想到如风又和他们走到了一块。

    福灵安拼命挣扎着如风抱起他放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睡床上又替他梳理了辫陈叔从鼻子里出一声闷哼“你倒是好心。”

    如风叹了口气“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

    “他是傅恒的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叔抢白道。

    “他爹做下的事同他并无关系我们要是欺负一个孩童传出去徒让天下人耻笑。”如风言之有理陈叔也不再反驳。我松了口气我这个兄长在大事上从不糊涂傅恒没来之前灵儿还不至有生命危险。

    如风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往我这里瞅了一眼我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见并非是行藏败露才又贴上去。

    灵儿趴在床上眼睛微闭微开略显疲态如风爱怜的为他盖上一层薄被沉声道:“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容身之所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原来如风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我长出一口气。

    “如风”陈叔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如风神色一滞脸色不豫陈叔讪讪道:“你不能走我们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少了你可不成.更新最快.”

    如风不动声色的挡下陈叔的手自嘲的一笑。“我如今并不能帮到你们留在这里反而是累赘。”“怎么说?”陈叔似乎并不在意如风地抗拒。

    如风苦笑道:“我已没有武功形同废人。”

    陈叔大惊之下拽住如风的胳膊。小许子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身体猛的一震。难怪如风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萎靡不振难怪他不愿面对我和爹爹难怪他经常沉默如斯原来他竟然经受了这般磨难。常听人说习武之人若是武功被废。体力连常人都不如更是感觉生不如死如风为免我们担心只字不提。我只是埋怨他颓废不上进却从未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我还是对他关心不够。

    陈叔扣着如风的手腕如风闭目。半晌陈叔长叹一声“你地内力也已散尽。再不能恢复从前的功力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小许子冲动的迈步上前关切之情写在脸上。

    “还会是谁。除了富察家那小子。不作第二人选。”陈叔愤慨道。

    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手心冰凉。凉的透彻心扉。

    傅恒是他!他竟对我地如风哥哥下此毒手。他自己也是练武之人应该明白习武之人对武艺是多么的看重和珍惜他怎能下的了手。我泪流满面我沈卓雅怎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我环抱双肩缓慢蹲下头深深的埋在腿间懊恼痛恨我该恨他的可我为何仍痴心不改为何听到他的名字心还是会悸动。

    屋内的争执逐渐激烈我迅抹去眼泪透过床上小洞看去陈叔的一只手将福灵安的手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柄匕架在他脖子上“陈叔你这是作甚?”如风慌忙拦阻陈叔眼露凶光凶神恶煞般灵儿毫无惧色致死如归。

    “他父亲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做滥好人!”这次连小许子也不再支持如风转而站到陈叔这边。

    “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为难孩子同他无关。”如风淡淡笑道只是眉宇间地苦涩我无法视而不见。

    见如风坚持陈叔只得愤愤然的收了匕重新插回腰间恨恨的瞪了灵儿一眼将他重重推到在床上灵儿虽吃痛但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好样地我心中赞叹虽然对他阿玛不满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欣赏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昔日地傅恒。那年于雪山初遇时地傅恒一样的神采一样地高傲。

    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东西滑落在唇边舔一舔咸咸的全是泪水。我抬头仰望星空不让眼泪再流出怅然若失心上是钝钝的疼痛。

    再看一眼灵儿事情已乎我的想象原本只是为寻找如风而来却意外被我现了陈叔和小许子的藏身之处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救不出灵儿即便如风肯帮我也不是陈叔他们的对手。左思右想还是尽快赶回去找纪昀和爹商量对策方是上上之策。

    抬脚便走从右侧突然扑过来一个黑影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之下抄起门前的一柄斧子挡在胸前“喵”黑影窜上墙头转眼没了踪影原来只是一只黑猫可是已然惊动了屋内的人油灯被吹熄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我不及多想拔腿便跑可又怎么敌得过壮硕的小许子和老奸巨猾的陈叔仅仅跑出村口我就被他二人前后夹击。

    “是你!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陈叔一脸奸笑我往后退去后路也已被小许子堵死。

    落在他们手中我无话可说也不会求饶他们一前一后押着我进入小屋。“雅儿怎么是你?”如风“噌”的站起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躲在窗外偷窥之人会是我。

    对着如恒我实在恨不起来当下老老实实的回道:“只为寻你而来。”

    “为何只有你一人?”如风紧张的朝窗外张望似乎还是很忌惮旁人到此。

    我灵机一动虚张声势“我们分头寻你但是他们很快也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