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红票!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武大海富有感情的拍了拍身边的船舷,感慨的讲道“要论起北方最常见的还是我们所乘坐的这种船,因为适于在水浅多沙滩的航道上航行,所以它叫做沙船,也叫作“辽船”;这种船既可以在江里面行驶,也可以在海上行驶,可以说是一种适应多种地形地貌状况的船只。(手打小说)少东家你看,咱们这沙船上多桅多帆,这可是犯着朝廷禁忌的,朝廷规定民间船舶制造时两点必须要遵循的标准,一是必须方头,二是只能两桅,要不就算谋反;不过这登州私港其实就是蓬莱水城开的私家买卖,港内的大船大部都是朝廷的官员亲戚们在背后支持,里面五桅之船比比皆是,就连原本规定为水师定制船的福船和广船出现在私港之中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所以我们的这五桅船并不扎眼。这五桅船与二桅船相比,可以逆风驶帆,加上五桅船本身吃水浅,阻力小,在海上航行可比哪二桅船要快上数倍。

    最后一种是所有船只中航速最快的类型,这种船是我的最爱,它的名字叫鸟船。浙江沿海一带的海船,因船首形似鸟嘴而得名;三桅五帆,主帆三面,它能善用各种风力,异常灵活快速。”

    说完武大海从袋子里小心翼翼的用二根手指拈出数根烟丝,直接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一副回味无穷的摸样;龙天羽在边上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暗暗呲牙,这烟丝抽起来很香,但是如果直接放到嘴中又苦又辣,也不知道这武大海为啥吃的那么起劲。

    龙天羽摸了摸鼻子,好奇的指着指着船边的一名水手的动作问道:“刚才我观察了半天,身在船舷的这名弟兄时不时从船头把一木片投入海中,然后从快速往船尾跑去,接着伸出头去往海里观看着什么,接着时不时将手中的绳子打结绑上铁块丢于海中,再拉拽来观看,他们这忙忙呼呼的是干什么呢?”

    “呵呵,少东家有所不知,这是在测船行进的速度和水深位置呢,咱们船上把一天一夜分为十更,用点燃香的支数来计算时间,把木片投入海中,人从船首跟到船尾,如果人和木片同时到达,计算的更数才标准,如人先到叫不上更,木片先过叫过更。某地到某地打水多少“托”,历时多少“更”,都必须有记录,这些记录要和祖辈传下来的笔记相比较,才能对我们的航行状况有直观的了解;而你所指的绳子上绑着铁块,这在我们船上的术语叫做‘下钩’,它不但可以测量水的深度,而且可以从深海捞起的泥沙中测知海底的情况,以确定船只所在的位置,请少东家跟我来。”

    接着武大海把龙天羽引领到了一间舱房门口,推开舱门指着里面说道:“这间房间叫针房,是放置罗盘、指南针和计算航行时间香漏的地方。这里是不允许人随意出入的。这航海中航程的方向是凭借指南针指引的,所以咱们船上把这叫做‘针路’,这针路的路径指引都要遵循前人流传下来的针策内容。航向的名称,有的叫丹针,或叫正针;双向的,以相临两项并称,这叫缝针。”

    龙天羽走进船舱;发现在整个房间的正中顶部吊着六盏巨型油灯,映照着整个房间毫发毕见。在舱中坐北朝南之处供奉着一尊龙王像,龙天羽知道在山东一带北方渔民普遍崇信的海神东海龙王敖广;一位面容沧桑的老人正在房间的右面的书架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策,然后和各种仪器上的数据进行比对,他并没有因为有人行进舱中就放下手中的事物,只是抬头看了看龙天羽,略微的点点头,又低下头去在纸上不断写画着什么,沉思计算摸样格外认真。

    “这是船上的船师季明轩,季老,少东家不好意思,他这人就是如此,只要在工作中就完全投入状态不理身边的任何事情。少东家你来看看这个,这个就是咱们的罗盘。”武大海有些讪讪的笑着,深怕龙天羽会去怪罪季明轩似地,连忙指着房间里的一个器具想把龙天羽的注意力引开。

    龙天羽似笑非笑的瞧了武大海一眼,也不理他的小动作,凑身近前仔细观瞧他所指的器物,眼前的这个东西用整木雕刻而成,上部为盖,下部为罗盘本体。罗盘中心有直筒式圆形深槽,内中盛水,放置水浮针,盘面周围刻二十四位,分别以八天干、十二地支、四卦来表示,其中子为正北,午为正南,龙天羽看着这罗盘巧夺天工的做工,和上面的数字刻痕不由得暗叹前人智慧的奇思妙想。

    武大海等龙天羽仔细观看了一阵后,又指着摆放在另外一边的十二块正方形木板说道:“少东家请看,这叫牵星板,是夜晚航行用来观察天象帮助航船指正方向的重要工具,全部是乌木制成,最大的一块长约为二十四厘米,以下每块递减两厘米,最小的一块每边长约两厘米。另用象牙制成一小方块,四角缺刻,缺刻四边的长度分别是上面所举最小一块边长的四分之一、二分之一、四分之三和八分之一。比如咱们用牵星板观察紫微星,左手拿主木板的一端得中心,手臂伸直,眼看天空,木板的上边缘是紫微星,下边缘是水线,这样就能测出所在地的紫微星距水线高度。高度高低不同可以用十二块木板和象牙块四缺刻替换调整使用。以方位星的方位角和地线高度来决定船舶夜间航行的位置这就叫做观星法,也叫做牵星术。我这人嘴笨,说的不明白,少东家听了可能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只要日后琢磨久了,自然就能熟能生巧。”

    连连感叹,龙天羽深有所感的讲到:“这真是处处皆学问,航海确实是一门大学问,这在茫茫大海中如何能把船驶向目的地更是航海中学问的重中之重。”

    深有同感的武大海领着龙天羽从针房中出来,用颇为得意的语气说道:“少东家,不是我武大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少东家你可以去问问,找遍这北方那么多遮洋船上的针房,没有哪一处有我这里器械精良齐全的。最重要的是我这里船员们,各个都是有经验的老手和高手;而掌管指南针、更香、牵星板、罗盘的船师火长们绝对是从事多年航海经验的熟练者,他们熟悉登辽、津辽、登朝航程中的各种情况如泥色、沙礁等,对于潮势、风信等了如指掌,观星之术更是手拿把攥,少东家您看到了刚才在房中一只不说话的哪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么,哪可是当年郑和年间观星师的真传后代,要不是得罪当地的恶霸满门被害,被我撞见救了出来,他没地方可去,再加上有感恩之心,要不这么大的一尊神仙能叫我逮着么,有了这位老神仙,咱的船可从来没有偏过航向,走错过地方。”

    龙天羽回身看了眼针房,低声说道:“这位季老是个宝,放在你的船上可惜了,这次送我到天津后,要把他带上送到咱们辽东去,让他教出一批徒弟出来,对咱们今后的发展大为有利。”

    武大海一听,本来就一脸褶子的嘴脸更加显的难看,苦涩的讲道:“少东家,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把季老带走了,我可怎么办。咱这海船可就要立刻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