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姐姐?”吴子馨愣了愣,井里哪有什么姐姐?她旋即俏脸一寒,冷声道:“说,是不是这些日子在外面认识的狐媚子?”

    皮阳急忙放下手上活计,扭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色惊慌地往井中瞧了一眼,这才回头压低了声音道:“老婆, 莫要胡说,让贞子姐姐听见了还得了?”

    “好呀,皮阳,你果真在外勾三搭四。”他越这样,小丫头就越怀疑,想来定是勾搭上了哪户权贵人家的小姐了,不然何至于怕成这样?她眼中射出怒火:“看来我昨日没冤枉了你,我,我,”

    说着四下快速扫了一眼,正要去捡葡萄架下面的木棍,皮阳吓得一把将她拉住,连忙道:“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我先一棍打死你个负心汉,然后再自行了断!”吴子馨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奋力地想要挣脱。

    汗,提一句贞子姐姐,怎么就成负心汉了?皮阳赶紧握紧了她的柔荑,往自己身前轻轻一拉,在那樱桃小口上轻嘬了一口:“好老婆,我怎么会勾三搭四呢?这是在别人家,咱别闹了,观感不好。”

    吴子馨被突然袭击,脸颊唰的一下通红,又羞又恼,知道在别人家还做那等羞人之事?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嘟起小嘴道:“那你说,贞子姐姐是谁?”

    皮阳打了个哈哈:“哦,贞子姐姐啊,她确实是个漂亮姑娘。”小丫头脸色一寒,他急忙又道:“传说在扶桑的伊豆大岛差木地,有一位天生拥有异能的少女,名叫贞子,她不仅可以窥见阴界之物,还能操控阴魂夺人性命,家里人当她是怪胎,所以对外秘而不宣。可纸永远包不住火,随着贞子一天天长大,模样愈发标致,追求她的人亦越来越多,没过多久,她便与村子里的一个青年相恋了,并定下了婚约。贞子爱煞了情郎,忍不住把自己是个异能者的秘密告诉了他,青年一听未婚妻能操控人的生死,那还得了?当下便与家里人商量着毁了婚。之后这个秘密被慢慢传开,村子里的人当贞子是阴界魔物的转生,皆都要求处死这不祥之人,她父亲顶不住压力,便偷偷给贞子下了天花之毒,还把她骗到水井边用斧头砍死,扔了进去,然后用大石封住了井口。但贞子并没有死,被父亲投到进井里后,她尝试着从井里爬出来,可是井口被巨石封住,无论她如何呼喊,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有人来救。”

    小丫头轻轻依偎进相公怀里,两滴眼泪悄然落下:“那,那她后来怎样了?”

    “后来啊,她靠喝井水活了下来,可是头上的伤口已然化脓,加之身上有天花之毒,活了七日便痛苦死去,弥留之际,她用怨念凝聚成了残像和诅咒,封印在咒能里,倘若有人在巫女的招魂祭上看到贞子的残像,那她就会从井里爬出来杀人。而且诅咒连通了全世界所有的水井,每口水井都是她通往阳界的出口。”

    小丫头浑身一紧,用力地往相公怀里拱了拱,可又忍不住心中好奇,缓缓扭头紧张地看向旁边那口井,心瞬间悬了起来,只觉井口随时会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脑中浮现出的影像吓得她又赶紧埋进了相公怀里,旋即脚下使力,用额头顶着相公胸膛一步步远离水井:“皮阳,我,我害怕,我们去院子外面等吧?”

    皮阳一边后退,一边张着大嘴无声狂笑,想抓我的小辫?你老公的鬼故事还多着呐,以后再动不动就“怀疑”老子偷人,我就拿伽椰子吓你!

    他停住脚步,拍着小丫头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老婆,没事,不过就是个民间传说,不用害怕的,再说贞子姐姐只会惩罚那些心术不正的奸邪之人,我老婆内心善良、温柔娴淑,她才不会找上门呢。”内心善良还说得过去,说小丫头温柔娴淑他自己都觉得亏心。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吴子馨急忙从相公怀里抬起头,拂了拂额头上的秀发,整了整衣裳,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田颜伊和文秀英从厢房里跨出门来,两人换了一套新衣服,各自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皮阳迎上去奇道:“田兄和嫂夫人手里拿的什么?”

    田颜伊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才与娘子上皮兄弟府上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皮兄弟莫要见怪。”

    皮阳脸色一黑:“田兄若真把皮某人当兄弟,就把手里这些物什撂下,不然皮某立刻就走,今后你我二人也不再来往。”

    田颜伊神色大急:“不才当你是兄弟,可礼不能废,皮兄此言,难道是诚心要让不才难堪吗?”

    皮阳闭上眼,摇头无奈一笑:“田兄啊,田兄,让小弟说你什么好?亏你还是读书人,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二人贵在知心,若要恪守这些什么狗屁规矩、遵从这些无用形式,这朋友不交也罢。”

    “是啊,”小丫头也走了过来,笑着道:“田大哥、姐姐,你们就听相公的吧。”

    田颜伊与娘子对望了一眼,为难道:“可,可....”他话还没出口,皮阳一摆手,扭头就要走。

    “皮兄弟且慢!”田颜伊急忙叫住了他,语气带着无奈,还有一丝丝恼怒:“不才不带礼物了还不行么?”

    皮阳回头呵呵一笑:“这才对嘛,快把东西搁屋里去,我们这就走,家里还约了人呢。”

    “嗨呀!”田颜伊皱着眉头一跺脚,接过娘子手里的盒子,转身气冲冲地进了屋。皮阳扶额一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交了这么个轴货朋友?!”两个女子听他说得有趣,皆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出了田府,四人来在了大街之上,皮阳去肉铺买了些肉让田颜伊拎着,又去蔬菜坊买了些萝卜蔬菜自己提着,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了渡河镇,到家已至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