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的声音极大,赵启封看着紧闭的房门,阴沉着面孔朝着大门狠狠踹了一脚。

    花兮站在窗口看着赵启封飞驰而去。

    “兮兮?兮兮!”顾北城连呼唤了数声,这才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花兮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北城不赞同的目光。

    花兮一怔,“小舅舅怎么了?”

    “你……舍不得他?”犹豫了下说辞,顾北城拧着眉头看她。

    花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干脆演化成了大笑,就差在地上打起滚来,“小舅舅,你想什么?”

    那种人渣,怎么值得她念念不忘?

    顾北城狐疑的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探究她话语里的真假。

    花兮径直坐在沙发上由着他审视,目光沉静。

    他不会知道,花兮舍不得的不是赵启封,而是她的身边少了一个像他的人。

    她就想是一个执拗的小孩子,想要在这大千世界中再拼拼凑凑一个叫做顾北城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半晌,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顾北城这才收回了视线,说起了今天来的正事,“明天有空吗?有一个酒会,我想你陪我出席一下。”

    花兮一顿,疑惑的抬眸望他,“哎?小舅舅不找白依依吗?”

    顾北城认真的眸子望着她,似乎她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他是一个难得温柔的男人,花兮在还小的时候就沉醉了这一双眸子中。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却没有发现,而是自顾自道:“你也大了,多出席一些这样的场合,对你以后有好处。”

    花兮微微勾唇,你瞧,多温柔的人,明明跟她有些扯不开的血脉,却偏偏长成了她最喜欢的模样。

    酒会上觥筹交错,每当有人向顾北城打招呼,他都会温和的向众人介绍花兮,“这是我外甥女,以后还请多关照……”

    花兮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微笑,可是到了最后脸都要笑僵了,便连忙扯了扯顾北城的衣袖,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想去休息休息。”

    顾北城睨了眼她放在腮帮子的手,低低的笑出了声,“笑不出来了?”

    花兮抿抿唇,“这是个体力活,不太适合我。”

    顾北城宠溺的勾了下她笔挺的鼻子,“你啊……”

    花兮一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但是刚坐下没多久,好巧不巧的被迎面一个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泼了满身的红酒。

    女人惊慌失措的捂着嘴巴,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副慌张的模样让花兮不好再多作指责,纵使心中有些不满也只好作罢。

    女人虽递上了纸巾却无济于事,红酒的污渍本就难以去除,纸巾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花兮只好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准备去简单的处理一下。

    雪白的裙子上被染上了酒渍就像是白玉有了裂痕,再精致漂亮也变得廉价起来。

    花兮不想以这幅模样回到就会现场,便索性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人迹较少的泳池旁边待着。

    而一处房间内,两个都不待见她的女人却凑在了一起。

    花韵看着游泳池边上的花兮,对着白依依招了招手,“依依姐,你看那是谁?”

    白依依整了整裙摆,淡淡的目光扫了过去,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她怎么会在这里?”

    花韵轻轻一笑,眼睛似有若无的朝她瞥了瞥,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白依依:“有什么话就直说。”

    花韵“犹豫”了片刻,这才“婉转”地说道:“北城舅舅一向待花兮这个外甥女很好,听说这一次是北城舅舅在为她铺路呢……”

    白依依当即冷哼一声:扯不掉的狗皮膏药。

    酒会进行到一半,顾北城朝着花兮坐的地方瞥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人,询问了一下侍者才知道她去了洗手间,便也就没有多想。

    花兮百无聊赖的坐在水池旁边,闲的冒泡的玩起了消消乐。

    等玩够了,伸了伸懒腰,将手机收起来,就准备起身回酒会里面。

    “花兮。”一道清丽的声音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