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用了蚁蚀针?”一个声音突然在阿杰的耳边响

    这个声音有点低沉也有点沙哑对阿杰来说更是熟悉得已经腻味了。这声音的主人此时已经站在了阿杰的身后。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再加上那面色沉静得有点过分的脸除了被阿杰叫作“老头”的白衣人外还能是谁?

    阿杰早知道白衣人的接近因此听到白衣人的话时丝毫没有意外。他明白依白衣人那爱管闲事的脾性只怕他不问不说什么才显得不正常了。

    对于白衣人的问话阿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既不回头也不答话。此时的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远处将楼夜推进体检室后在门外等着检察结果坐立不安的赵幽怜。与昨晚和楼夜拼斗时比起来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如雪脸上也没有了那标榜的冷酷和傲慢这种内敛让他给人的感觉已不再那么棱角生硬就像一只收起了尖刺的刺猬一样给人的感觉并非那么不近人情。只是他是一只青涩的小刺猬一只习惯用冷酷来伪装自己的小刺猬……

    “我并不是反对你用蚁蚀针。”白衣人仿佛没有察觉到阿杰的异样似的继续开口道“只是你用针的时机……会毁了他。”

    似乎被白衣人唠叨得有点烦了阿杰终于回转过头。此时他的脸再次恢复了原来的臭样。只见他撇撇嘴十分不满地白了白衣人一眼“做都已经做了你还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

    “可惜啊!可惜了他那一身大好的修为……”白衣人微闭双眼双手合十一脸悲天悯人地说道。

    “反正你这么闲顺便给他多念几遍经说不定菩萨一显灵就保他无事了。”阿杰板着个冷冰冰的脸。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挺呛人。说完自顾自地转过头去。不等白衣人说什么。自个儿接着道“就他那点能力我还真心疼一管蚁蚀针。要真废了正好省得以后回宗社时还要带个累赘……”

    “哼!”一声冷哼打断了阿杰的话。

    此时白衣人脸上沉若寒霜。这也算是自从他出现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生气的表情。看来阿杰的话真的惹恼他了。

    “够了!”白衣人忍不住出口喝道“你太过分了!若不是你幸运地投胎在尘隐宗社。你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比他们优秀?跟他们这些自由异能者比起来你除了出身比他们好受教育的条件比他们优越之外你和他们本质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白衣人的喝斥声引来了医院过道上一些纷杂地眼神不过这些普通人根本不敢在气势大盛的白衣人面前多待一个个只远远地偷偷瞧上几眼就各自忙各自地事了。

    阿杰也似乎没料到向来脾气温驯得如同驯鹿的白衣人会突然生起气来一时间被白衣人训得表情呆滞甚至还没能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很快。下一瞬他的脸变得青一阵红一阵起来。不过从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来看他的愤怒似乎更多过尴尬。很快他就扯着脖子冲白衣人吼道“你凶什么凶?我就是出身好怎么了?我就是要鄙视他们这些垃圾能力者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看着阿杰那近乎无理取闹的蛮横劲儿。白衣人的面色反而缓和了下来。在他看来那种无赖式地倔强劲里透了的孩子气他明白眼前的阿杰说起来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孩。阿杰在尘隐宗社的身份非同寻常难免带上了一些官宦子弟常有的骄气和虚荣心。在那样的环境下即使要矫正他身上的许多坏脾性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此趁着这次陪护6家少爷出来的机会不正是希望能够让杰多长长见识。多经些人事改改他地性子。

    默默地看着阿杰那以冷酷掩饰着青涩的面孔白衣人不禁微微一笑暗道自己糊涂。出来才一个月就希望能看到阿杰变成一个谦然有礼宽厚富仁的人也确实是性急得很不靠谱了。

    从尘隐宗社出来以后的这一个月处于叛逆期的阿杰经常会表现出一些与其“冷酷”外形不相符的“温情”一面。

    就像有一次在看到一个年过六旬满脸饥色的老乞丐瑟瑟缩缩地蹲坐在地铁站的墙根处。正打开一个香气扑鼻地鸡腿汉堡准备大口咬下去的阿杰突然咬了小小的一

    后“呸呸”连声地吐了出来一边骂着“真难吃”那新鲜的汉堡随手一扔好巧不巧那个汉堡正掉落在老乞丐脚边的一个破罐里……这种“巧合”在一路上生的次数并不少。

    相比起这些来一路上阿杰将他那嫉恶如仇的本性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坐公交现团伙作案地窃贼孤身将小偷们打得落花流水到巧遇飞车党时挺身而出痛扁飞车党打得他老妈不认识……诸如此类以暴制暴的事情每天都能在阿杰手底下上演个一两次在广州时更是创下了一天抓五伙盗贼团伙制止三次抢劫事件的最高纪录……

    这些事白衣人都看在眼里对阿杰的了解比起谁都要深彻。不管怎么样他到底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知道该如何利用他那一身能力只是在个别事情上比如在对待被尘隐宗社统称为“迷途者”的自由异能者上由于从小到大长期耳濡目染之下有失偏颇。尘隐宗社不知从哪一代家主开始自视为华夏异能者的正统变得有点专权霸道起来。将那些不归尘隐宗社所属的东方异能者一概划归对立阵营造成长期以来尘隐宗社的一代代子弟对“迷途者”们有一种几乎与生俱来的敌视。想当年白衣人他自己年轻时还不是像现在地阿杰一样对“迷途者”们恣意虐待。直到后来生了一些让他追悔莫及的隐事他才开始怀疑尘隐宗社向来的教学宗旨……这里小小地补充一下其实阿杰之前叫白衣人为“老头”并没有错。白衣人的外貌虽只有三十出头但其真实年龄却远不止如此。只不过受他那高得不知所以的精神修为影响才会显得如此年轻。没听过鹤童颜吗?说的差不多就是这种现象。

    这次出来自己不正是给他机会让他多了解许多他不了解的方方面面以期纠正他一直以来错误的观念和思想吗?

    想了这么多再想想自己之前的失态白衣人不禁微微摇头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让他对面正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一样严阵以待的阿杰变得一头雾水起来。

    “你价格分裂啊?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凶人家这会儿又笑得神经兮兮的……”阿杰一脸狐疑地盯着白衣人嚷嚷道。

    对了!阿杰这小子还有最大一个坏毛病就是不懂得尊老。想自己好歹也是与他父亲同辈的人可这小子对他说话从不按礼数。不过相处一个月下来现在的他还真有点习惯了这种貌似无礼但却无不透着率真的说话方式至少比起那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世故作风来让他感觉着轻松了不知多少倍!

    “行了我刚才有点急了算我不是。哈哈哈……”白衣人笑意盈盈地看着阿杰很“神经”地朗声笑道。至少落在阿杰眼里他确实笑得很神经!

    阿杰只是白了白衣人一眼甚至连话也懒得搭一句将头甩往一边又看美女赵幽怜去了。

    “不过啊阿杰有许多东西并不是别人说不好就一定不好的。有许多人许多事只有自己真正了解了才有资格去判定。别太容易相信别人所说的话。要相信自己!”白衣人敛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人走近了。正是那个总是面带春风般笑容的6少正。

    “白叔你又在说教了呀?”人未近身那温雅的声音已带着笑意轻盈地飘过了白衣人的耳中。

    “哪里哪里。让6公子见笑了。”白衣人回身朝着6少正笑脸寒暄道。

    “白叔你怎么又……”6少正面露佯怒就要责怪白叔。没等他的话说完白叔已经自己主动打着哈哈承认了错误。

    “口误。口误。一时叫惯了……应该叫6贤侄……搞得我跟从甲骨文堆里爬出来的老古董似的……”

    看着白叔那搞怪的笑容6少正忍不住痛快地笑出声来很快白叔自己也笑了起来。

    而此时阿杰依然目视着前方并未因为6少正的到来而有所反应。他在看赵幽怜这个大美女吗?若是走近你会出他的眼神有点空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深远那是思索时才会出现的视点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