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战。

    但见高战宛若亭岳地站在金牙炳面前用锐利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问:“你就是跛豪手下的第一大将金牙炳?”

    金牙炳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道:“不是我是谁?你今天请我来不是为了要验证我身份吧?我可没带身份证!”

    高战哈哈一笑:“凭你这分胆色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你是条子我是道上混的找到我应该没什么好事吧?”金牙炳试探地问道。

    “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看你怎么认为了!”高战轻松地叼上一根烟擦亮火柴。

    火光映亮了他的脸露出粗犷的轮廓。

    吹灭火柴:“跛豪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不管你的事儿!我们兄弟间的感情还用不着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嘿嘿兄弟?这词儿很沉重一边你为他流血流泪一边他却向你磨刀霍霍…原来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就是一个混蛋要杀一个白痴而那个白痴呢还心甘情愿为对方洗干净肚皮等着开肠破肚!”

    金牙炳冷笑一声:“你想挑拨离间是打错算盘了!”

    高战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我还需要挑拨吗?操你姥姥的你们水火不容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再说我也没让你背叛跛豪啊什么叫‘叛’你的另一半要造反这才叫‘叛’你有这个资格吗跛豪向来把你当成另一半了吗?你拍拍胸口问问你自己妈的别让家把你当成猪给宰了你还不知道!在道上混的可以讲义气但不能把自己当成猪仔给卖了那他跟人头猪脑没什么分别!”

    金牙炳的心里面乱成了一团猛地转身背对着高战叫道:“你就算说破了嘴也没有…”

    “用”字还没出口高战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处把他踹跪在地上。

    金牙炳大叫着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高战左手抓住他的头顶用力一按机械手臂巨大的力量差点把金牙炳的脑袋按爆!

    痛苦声中金牙炳像个傀儡一ap;“去你妈的老子不火你还当老子是孔子他爸除了一根吊硬点没半点杀伤力!告诉你老子最不习惯别人背对着我说话就像你现在不习惯跪在地上跟我说话一样!妈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金牙炳彻底无语了自己想站起来根本没那个力气反抗巨大的羞辱感冲击着这个向来刀口舔血的汉子那一刻的漫长令他觉得时光好像在故意和他作对!

    “你杀了我吧!我金牙炳绝不皱一下眉头!”

    “杀你?操老子怕脏了自己的手!”

    “那你想干什么就算死我也不会出卖大哥的!”

    “我再声明一次我没让你出卖他跛豪已经老了不适合再坐在那个位子上了该换人了江山代有人才出缺了他潮州帮一样可以兴旺达甚至比现在更好!”

    金牙炳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出微妙的悸动。

    高战吐出一口浓烟继续道:“人可以不无耻但不可以太崇高!尤其你们这些道上混的崇高个屁呀什么讲义气义气儿女两肋插刀斩过鸡头烧过黄纸就是刀口舔血的兄弟了操你姥姥的回去问问你老妈你们有血缘关系吗?你老爸干过他老妈没有?都是屁眼里放屁乱叫一通!”

    金牙炳的脸变成了茄子色最后一咬牙坚持道:“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高战把烟头潇洒地弹飞烟头带着火星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弯下身子把脸靠近金牙炳的耳边用诱惑性的声音说:“我是个探长我不会知法犯法所以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看着对方压迫性的目光金牙炳突然觉得自己难以抗拒对方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倾倒过来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举手投降就像现在跪在地上一样!

    解决完金牙炳的事情后高战看了一下天色月亮高悬半空夜色迷茫突然有想要走走的冲动。

    在他旁边是凤姐何金水刘金定还有哑巴四人。

    哑巴从车里面把风衣取了过来披到他的身上。他拉了拉衣领夜晚的寒气一扫而空。

    何金水(蔡九斤)上前抱怨道:“战哥以后这样挨揍的角色让家富来演吧他脸上肉厚挨一拳没关系我不一样虽然最近埋头练功但还是皮滑柔嫩的挨上一拳就跟钢印戳上似的永不磨灭我这脸可不是邮票一天一盖长期有效!”

    “当初从飞虎队里把你喊出来你怎么跑那么快?”

    “那是我以为你要和谁干仗了所以才抢着出来活动活动你不知道最近没事在里面憋闷死了谁知道你是让我当拳靶呀我这脸算是白卖了!”

    “操你姥姥的你这家伙总是爱吃后悔药我也不会委屈你你就在尖沙咀玩几天吧大不了我跟乔治.伦敦打个招呼就算是带薪休假!”

    “好耶!”何金水一跳老高。

    刘金定是粗中有细的人在后面拉了拉何金水的衣襟何金水白痴地问:“干什么?”

    刘金定指了指凤姐又指了指高战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何金水这才明白地吐了一下舌头。

    于是三个男人就驱车跟在了后面前面高战和凤姐并排散步在大街上。

    感受着月光的沐浴高战突然诗兴大吟道:“天上明月朗朗地上人影晃荡后面有车跟随旁边娇娘漂亮!”

    听着高战的丘八诗凤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诗才!”

    高战装出一副深沉模样道:“好久不做诗喽想当年我也是一文艺青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半夜写稿写的吐血然后拉着女青年的手说不要妨碍我搞文学创作我们的爱情是短暂的昙花是没有好结果的请让我为崇高的艺术献身吧要不然你就为了我献身给崇高的艺术---我最近正好缺一段床上戏的描写!”

    凤姐笑道:“没想到你的理想跟你的为人一样下流!”

    高战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的怀念有些失落地说:“要是我当初在孤儿院好好读书的话也许就不会来到这里!”

    凤姐当然不知道他所说话的含义安慰道:“其实香港也挺好的而且你现在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

    高战收拾心情说:“是吗?那我应该感谢自己不读书了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精彩的生活创造出这么多傲人的奇迹!”

    凤姐双眸似水地望着高战:“还有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上你……”深情切意在眉目间不予言表。

    就在情深之时路边卖糖炒栗子的老汉叫嚷道:“先生要不要来一口糖炒栗子尝一尝?我火候掌握的很好炒得脆香绵甜保证你吃上一口夸赞不绝!”

    高战抓了一把放进嘴里道:“您老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摆摊?”

    老汉叹口气道:“哎生活难过啊!尖沙咀乱得很像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白天需要交保护费一会儿这个帮会收一会儿又是那个堂口要我们挣得再多也被他们搜刮净了每天还提心吊胆地防着被人砍别人一打架立刻就躲得远远地你说这生意还能做得成吗?原指望新来的华探长能够把这里打理得好一点没想到却越来越乱现在连摆摊也只能选在晚上了!”

    高战再也吃不下去栗子了对老汉说:“你放心相信我在一个月之内尖沙咀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老汉执拗地问。

    凤姐看一眼高战然后对老汉说:“他就是新上任的华探长!”

    “什么华探长?”老汉张大了嘴巴。心中直在念叨华探长吃我的爆炒栗子了华探长吃我王老汉的爆炒栗子了!

    回过神来正要问候一声华探长却见高战早已经走远。

    王老汉愣在那里刚以为自己在做梦突然有人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说:“喏糖炒栗子的钱!”

    王老汉忙摆手:“华探长吃的不要钱!”

    那人道;“我们战哥吃东西向来都付钱!”

    “可是….我找不开呀!”

    “谁他妈让你找了这些都是你的!”那人把钱扔在摊上上车离去。

    拿着百元大钞王老汉用漆黑的手擦了一把烟熏的老脸心说这也太多了足足顶我三四个月的买卖!他的眼睛再次望向那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