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6续送上来安平沉默而努力的吃着我和酸菜酒足饭饱之后惠普还没有回来。

    “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终于忍不住我开口问酸菜这些事情的起源似乎就是酸菜挑剔卖唱女。

    酸菜两手一摊无辜的道:“我也不知道惠大师说让我制造混乱越乱越好我只不过几句话就做到了。”

    话语之间还带着一丝自得。

    我翻个白眼换句话说酸菜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给惠普当了枪使。

    惠普当晚和那人说了些什么是否见了别人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们所知道的是当晚我们离开的时候专门有一艘豪华游船送我们船上还有三匹好马和许多金银。

    惠普当然不会说出他晚上的奇遇当我转弯抹角打听那位酒店老板情况的时候惠普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姓金。”

    金?我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不是个大姓洛阳城里也不曾听说过哪家姓金。

    离开的时候我曾经特意看过清仙楼的大门上面是有些刻花还有些稻穗一样的装饰对于一个酒楼来说这没有什么特别的自然猜不出这人的来历。

    船在开阔的江面行驶凉风习习头上一轮明月脚下是万里碧波。“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我叹息一声想起的是和司马衷元宵节同游赏月的情景。

    惠普却突然叹息一声:“如果此间能够太平哪怕是维持现状天下虽然几分也不算是生灵涂炭除了黄河北岸的石勒属地。”

    我竖起耳朵他这话是否和他今晚偷偷摸摸的见得那人有关呢?

    当下笑道:“大师果然是豁达之人。说到底无论奢华还是简朴已经存在的生活必然有存在的必要性现在天下分成四部却还算太平如果能将黄河两岸连起来。即使长江以南维持现状那么天下的百姓也算是遇上了太平盛世。”

    “刘曜地赵国虽然重视匈奴但是他本人并不仇视汉人再加上……”惠普没有说下去而是瞥了我一眼。话外之意很明显再加上他的汉人皇后那些汉人自然不会日子太难过。

    本应在赵国皇宫的我却远在了千里之外的长江惠普也始终不曾问过。直到今天才略微一提不知到底怎么想的。

    只是惠普虽然现在已经蓄起长毕竟先是出家人。又当了几年是劫匪竟然还能对朝政这样通达让人侧目对于他今晚见过的人我更加好奇了如果说只见过那位金老板我才不信呢。更何况这番感想。不知时候和他见得那个人有关。

    正要旁敲侧击一番惠普负手仰望天上明月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豫州刺史病故。”

    祖逖?我大惊:“真地?”

    我惊讶的不是祖逖病故而是这个消息惠普从何而来。按理说祖逖病死。以他的威信声望民间应该很快就传开了。现在是我们一路行来没有听到任何风声那就说明还没有传开。可是惠普却知道了那么他今晚所见何人我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轮廓了。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惠普斜斜看我一眼眸中光芒一闪“也许有人清楚吧。”似乎有什么话外之意未曾言明。

    我有些心虚地笑笑更是对惠普的能力不敢小觑。

    而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惠普道:“老衲盛名之下总要有点真本事。”

    过了一阵仿佛又是叹息一声“人在红尘就无分方内方外了。能为天下苍生多造福祉即使舍下这身臭皮囊也是值得的。”

    夜空如洗江面澄清凉风阵阵吹来惠普微微捂住胸口他当日虽然自石勒的刀下逃生毕竟身体受伤这些年又没有好好调理落下了病根。

    “天下事有时候不问值不值得只是愿不愿意而已。”惠普地话又像当日对我宣扬佛法一样让人好似明白又好似糊涂。

    “大师为什么要离开呢?”这个问题我同样奇怪虽然抢劫不是正当职业不过以惠普攒下的家当在哪儿不能富足一生?更何况以他当日的名声威望司马睿地新朝也会很欢迎他可是惠普留在江北五年多却跟着我离开了。

    “娘娘是天生的凤命贫僧自然跟随。”惠普似笑非笑:“娘娘所到之处必然一派祥瑞贫僧乱世飘零已久只想太平度日。”

    我挑眉看他他好像在说反语吧?

    “老衲夜观天象江北不日即有大变。”惠普轻声一叹“那是一件好事避免生灵涂炭只是老衲虽然自小出家知道众生平等却仍是挣不开俗世束缚。”

    “娘娘也许要笑我了。”惠普自嘲一笑“这身皮囊总想留在汉人的地方。”

    我点点头惠普仍是一贯的洞察先机我所做的事情无论怎样隐秘都瞒不过他也许他真是当世神仙也说不准呢。

    只不过即使如他这样洒脱的人也挣不开汉匈之见那些普通人真的如我说得那样只是为了温饱就愿意接受刘曜的庇护吗?

    流民军武器装备都不算精良却能在短短几年地时间尽收失地自然是民心所向我当日的那番话真的正确吗?

    又一次感觉自己不曾融入到这个时代我思考问题的方式考虑的重点都和别人不同。我认为地小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比性命更为重要的事情我认为理所当然地在他们看来不啻于生死抉择。

    祖逖已经做出了选择是因为他身在军中知道朝廷的黑暗还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有荡平天下之志众百姓而轻天子吗?我不知道只是依稀记得祖逖在那些司马家王爷轮番造反的时候也是轮番投靠从一开始的齐王司马到最后的东海王司马越现在的晋朝新帝司马睿也许还有以后。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是祖逖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选择。

    “为民之安而使用民力,即使劳苦,民不怨也;为民之生而使民亡,即使死去,民无恨也。”惠普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看着江面的明月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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