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曼妮快没气了!”阿德说的曼妮,是他的狗,浑身纯白,下雪天蹿出去一抹眼就看不到了,和雪一样的白。阿德说这狗是名贵品种,是他在城邦里的小女儿那个小富婆给孝敬的,可值钱了,和矿里的那些草狗们不是一个品种,那档次差多了。

    听阿德这么一说,un大体上明白了,可菲儿还是一无所知,“阿德,你家曼妮怎么了,怎么就没气了?”

    “被……被你家阿黄给欺负了!”阿德瞪着要吃人的眼睛在院子里到处瞅,“那骚狗子呢,我要夯死它!”阿德举着扁担,样子挺吓人。菲儿看了看un,un低下了头,她知道是un把阿黄哥放回矿里惹事了。

    不过吓人归吓人,菲儿也不能由着他在自家撒野,那矿里人可是要笑话的,“我说阿德,要说这事吧,那是狗的不对,狗可以不讲理,可人不能不讲理啊,你想想,那狗东西在一起不懂事乱搞一通,人可不能跟着瞎掺合。”

    阿德一听,菲儿话里有话,而且越寻思越不对,“菲儿,你的意思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可没说是你的不对,人都有情绪,你家曼妮摊上事了,心里哪能不着急,一着急难免会做出些不着边的事来。”

    “那你还是说我不对了!”阿德旧气未消新气又来,“菲儿,我告诉你,我家曼妮要是挺不过来,你家阿黄也得死!不信走着瞧!”

    “阿德,你叫什么叫,有本事你找阿黄去,在我这里叫唤什么!”菲儿恼怒地说,“我可告诉你,你找阿黄的时候最好多带几个人,否则你出了事可就没人来找门了!”

    阿德被说得噎住了气,“菲……菲儿,报应!谁都知道你家出了小太监,好啊,这下不用愁了,你家狗子厉害啊!你家狗子不是小太监!”

    un听不下去了,当即对着阿德喊了起来,“好,阿德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也不客气了,我现在就去你家与你家严萍儿睡睡看看!你看我是不是小太监!”

    阿德本来心疼他的曼妮被阿黄哥欺负了,现在un又嚷着要去睡他家严萍儿,这事放哪个男人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阿德瞪着红的眼睛看着龙震,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此时已近中午,地里都收工了,庄邻们都懒散散地拖着钉耙锄头什么的回矿里,一听到菲儿家吵得山响,个个都来了精神,有热闹谁不看,所以都来了。因此阿德瞪眼看着un的时候,围观的乡亲们都撑着脖子目不转睛,他们要看看这阿德要咋样下这个台阶。

    可是阿德猛地冒出一句话,让乡亲们都噎住了,噎得有点愣,不过这只是非常短暂的一个过程,之后大家禁不住都“噗嗤”一声喷了口气,就像不经意间放了个冷屁,有点好笑,可又大笑不起来。

    “un,你有种现在我就带你去我家睡严萍儿!”这是阿德的话,他说得并不猥琐,而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的。

    阿德的话也已然出乎了un的意料。这un也纳了闷了,这阿德也真是有本事,这话都能说出来!un寻思着,肯定是阿德认定了他是小太监,睡不成他家严萍儿,所以才斗胆说出这么句话。可是un又想了,这阿德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不行,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他被斗气得口不择言才说出这话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没准了,他随时都可以反悔,而且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真要被人给睡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来。

    其实阿德说这话也不是走投无路才说的,他可不是呆子,没那么好的便宜给un占。阿德琢磨着,凡事都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村上都传un是个小太监,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再者,他说un去睡他家儿媳妇,也没说让不让大家看,假如un真的去了,那他就让乡亲们去看,他不相信un在这么人面前敢睡他家严萍儿。

    不过阿德错了,这事对于流着外星蓝色血液的un来说可真不是件难事。当下un心中暗喜,觉得这次是个整死阿德的机会。

    矿里好事的人有的是,当场就有人起哄,“un,那阿德都请你去睡他家的严萍儿,你还能不去?你要是不去,那可就真是找个熊窝当房子——熊到家了!”

    “谁说我不去!”un捋着袖子,“大家伙都看着啊,今天我un是怎么睡他家的严萍儿的!”

    “好噢好噢……”起哄声像雷鸣般炸开了。

    阿德的脸一阵抽搐,他还就不相信un有这个能耐!“un,咱可得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睡不成怎么说?”

    “怎么说,你说咋样就咋样!”un两手叉腰,血往上涌。

    “我……我要你把你名下的一切都给我!”阿德涨红着脸说。

    “行,别说我名下的一切,我还在你手下打三年长工!”un还真有点口无遮拦了,“不过我要是真睡了严萍儿,那你家曼妮是死是活就是你的事情了!”

    菲儿听他们说得太不像话,开口道,“un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菲儿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便主动向阿德妥协,“阿德,你看这事,本来就是一点小事,何必闹腾,这样吧,你家曼妮要是有个意外,我赔钱还不成么。”

    阿德本来心里还打怵,可菲儿这么一软,他倒硬气起来了,心里琢磨着,ju花婶这么阻拦,肯定是un真的有毛病,“不行,今天我非要让un这个狗东西下不了台!”

    “阿德你吃屎长大的啊!”un瞪眼叫了起来,“你凭什么骂我是狗东西,你才是狗东西呢!”

    “对啊,阿德,打赌归打赌,你可不能骂人啊,做人得仗义点。”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好,我不骂!”阿德也捋了下袖子,“un,今天我让你哭都来不及!”

    un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抬脚就朝外走,围观的人们一看好戏要开始了,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像恭送大将军一样把un让出院外。

    这场面在矿上可算是开天辟地的了,un带头走在大街上,阿德跟在后头,再后面就是一大群矿工跟着,嘴里还都起着哄,“走了走了,看un睡严萍儿啦……”

    un甩开膀子跨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街中心,心想这下当着全矿的面就要摘掉“小太监”的帽子,甭提有多高兴了。

    阿德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似乎已经把un在矿工的一切弄到手了,有乡亲们见证呢,至于打长工的事,拿钱抵就了。

    可冷不丁一个人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un带领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