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昨天那一更注水严重,以后每天多补一点,吼吼,我要加快速度了。(手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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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夏侯玄纵马至钱十三部,见军容惨淡,此战,钱十三部最入敌心,因而损失最为惨重,还是仗着单兵作战极强,才不致全军覆没。只余的一百二十来骑,虽然杀敌最多,然而其不遵将令之罪不可辨驳。

    见夏侯玄满面怒容,立于最前的钱十三不禁心虚,一咬牙,往前站了几步,低头道:“大人……小人约束部下不严,以至我军大败,还望……望大人赎罪。”

    夏侯玄抬头瞥了一眼其部,见将士多有不平之色。

    也是,拼死拼活厮杀那么久,兄弟五个死了四个,上方不但不嘉奖,反而要追究自己之罪,且况这些个汉子的脾气本就暴躁,因而,皆是如狼一般盯着夏侯玄。

    被盯视者握着赤霄之手顿时一紧,心中欲强调纪律重要性的想法暂时抛却,只得抚慰道:“钱十三部,奋勇杀敌,直入敌军中阵,破敌无数,其忠,其勇,贯彻苍穹,当为全军之榜样。”

    那一百来个劫后余生的汉子皆是松下口气来,心中积压的闷气顿时减轻不少。脸色已是有了自豪与一丝丝的赞赏。

    “可是!”夏侯玄话锋一转,走到军队面前,为一个士兵扶了扶头盔,正了正其环首刀。又走回高低,放声道:“可是,你们的兄弟,有多少皆于此战陨殁,若是尔等照着我的将令来,及时的退出敌人盛兵处,只在边上游弋……”

    夏侯玄猛的一挥手,血脉喷张,神情激愤,吼道:“若不是尔等急欲建功,这些个你们的兄弟,本将的好士兵,大魏的勇士,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葬在这离乡之地!你们说,这过错到底在谁!”

    下面的士兵皆是默然低下头,夏侯玄趁势而进,吼道:“尔等,只顾着说自己杀敌多!顾着说本将不迁升你们,你们扣心自问,这奖赏,你们该不该要!”

    前十三部,连带着嬴从部,几百号人,皆是轰然跪下,面显苦涩,齐声道:“请大人治卑职之罪。”

    夏侯玄忙上前去,扶起前面几人,沉声道:“尔等急切立功报国之心,本将知之甚详,可以后,得千万遵令而行,切莫再如此了啊!”

    众士兵又是跪倒,轰然道:“卑职谨记。”

    夏侯玄自筹整合军心之事,暂时已有成效,这些士兵,将道理说明了,觉悟还是极高,且切入点还是为作为热血汉子最大软肋之一的兄弟之情。

    夏侯玄一挥手,扫去沉闷气氛,道:“十几日后,征南大将军即率兵前来,目标极为攻占孙吴小儿江中渚屿,那日,便是尔等争取富贵,为死去兄弟报仇之时。”

    底下众军皆抬起头,眼神中,刚时的垂丧之气一扫而空,极是亢奋的盯着夏侯玄。

    沉默三秒,夏侯玄突地吼道:“而现在,便是尔等练好江上本事之刻,尔等,用力否!卖命否!”

    众军轰然应答,已有不少士兵急欲往江上舟舢而去,队形微有骚乱,夏侯玄拔出赤霄吼道:“擅自行动,乱阵型者,斩!”

    众军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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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日后,江边,众军肃然而立,张牛儿无不崇敬的望向夏侯玄,道:“大人,这军队经您那么一弄,这气色,啧啧…”

    夏侯玄笑道:“牛儿,我可担当不起,这阵型之事,皆是平疆在筹划,你这马屁,可是拍错了地方。”

    伍定微微一笑,谦逊一笑,道:“卑职练得是阵法,是形;可这士兵之战意,却是大人练就的,牛儿说的这“气色”一面,卑职认为,将之全归结为大人之功,却是没错的。”

    夏侯玄哈哈大笑,拍拍二人肩膀,调侃道:“几年不见,平疆的小嘴儿可是越来越甜了。”这二人皆是夏侯玄以后欲倚仗为基业根本的将领,这些增进感情的小段子,能多则多。

    几人正闲聊中,小校来报,左将军张颌领兵五千来到。

    于朱然出城袭扰一战中,夏侯玄表现出色,曹真又有意培养,因而这攻占攻占渚屿一战中,便由张颌任主将,领其所部五千,夏侯玄副之,领己部,骑兵一部还余三百来人,虎卫步卒还剩一千五,算作:主力未失,仍可一战。并有原来夏侯尚屯于江边的七千余人,皆是划做了夏侯玄部下。

    见张颌走近,夏侯玄还是第一次看见,见他双目锐利,倒挂的剑眉,方正之阔脸,极显英武;而熊躯虎步,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极为熟稔,身手之矫健,可见一斑。

    想来以后此人与司马懿的矛盾不小,且此人之武艺,能与张飞大战几百回合;将才,则能独当一面;皆是顶级。与父、舅交情又好。因而,绝对不能怠慢,得拿出长辈之礼对待。

    思及此,夏侯玄快步上前,迎面便拜,道:“玄儿见过张伯伯。”这就是私礼了,套近乎的意味很明显。

    张颌微微一怔,继而大笑,忙扶起,打量了几眼,拍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好!有乃父之风。”

    二人入帐,事不迟疑,伍定在旁摊开地图,夏侯玄恭敬道:“张伯伯征战一生,便与张飞,马超此等名将厮杀,亦是不落下风。玄儿年幼,自筹能为张伯伯之副手,仰仗的是舅舅的提拔,因而,还请张伯伯下达命令,玄儿领军前去厮杀即可。”这话虽然有拍马屁之嫌,然而并非虚言,张颌之才,实不下蜀之五虎将。

    张颌拢须一笑,叹道:“小小年纪,上马可厮杀,下马可谋划,居功而不自傲,谦卑而又有礼,我终于是明白子丹每次说起他那宝贝外甥时,为何那般高兴与激动了。”

    张颌感叹毕,旋即正色道:“江中渚屿上,孙盛筑有屯坞,并有兵马一万,极难攻打,因而此战,极是棘手。”

    夏侯玄点点头,应道:“我军岸上兵卒一万二,并有舟师五千,论之兵力,稍占优势,且我大魏兵精将勇,只要筹划得当,欲得大胜,并不甚难。”

    张颌微微摇头,道:“玄儿,这就是你的稚嫩之处,江中作战,最是危险,想当年,先皇领盛兵南下,于这江上,被周瑜小儿所阻,以先皇之睿智,因为不懂水战,被那孙权小儿侥幸胜了一仗。现时,我辈之能力,远不及先皇,兵力之盛,远不及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我大魏勇士皆要葬在这江底矣。”

    夏侯玄唏嘘几声,不敢再说话,张颌继续道:“据悉,孙权小儿欲派诸葛瑾,潘璋等人前来解江陵之围。因而,得速战才行,最好一战而定。我想,便定在明日中午,众军乘舟师渡江,抢占陆地。”

    “只是……”张颌紧皱眉头,道:“这孙盛极是谨慎,于渚屿上建起一圈的屯坞,将上面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我军于上,想要前进一寸地方,都得付出极大之代价。到时,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啊。”

    夏侯玄却是眼睛一亮,脑海中构思良久的一个计划愈发成熟,便道:“张伯伯,玄儿却可献上一策,若不出预料,则可大大减少我军登陆是伤亡,取得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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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军的传统登陆方法,便是以巨舰靠近陆地,步卒即涉浅水上岸;或者隔了很远,便于巨舰上,放下舢板,士卒在上分批向前。

    这两种办法,前者,易被敌军于岸上以火箭烧毁;后者易被敌军据守岸上,来一批杀一批。且还有一个共同之命之处,即位进容易,而退极难。

    夏侯玄则是想起后世的两栖登陆艇,或许可以借鉴。即于舢板上搭起防护措施,士兵躲藏于内,到了岸上,再以此作为工事,与岸上敌军对峙。

    待夏侯玄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张颌一顿,略微思考后,问道:“这办法虽看似简单,倒也新颖,只是,我疑问有二。”

    “但请张伯伯快快说来。”

    张颌道:“敌人若以火箭攻之,如何应对?”

    “于上蒙牛皮,可放火。”

    张颌点点头,道:“牛皮放火,倒也不错;其二,亦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舢板到了岸上,如何行动?”

    夏侯玄微微一笑,站起身,对张牛儿道:“牛儿,将我坐那舢板弄来。”

    张牛儿应了一声,自去了,不多时,便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尔后,便见到张牛儿将一艘小型的舢板抗在肩上,走了进来,力量之大,使得四座皆惊。

    张颌见了,亦是赞赏道:“天生神力,玄儿手下有如此猛将,实乃可喜可贺。”

    待张牛儿放下,夏侯玄上前,道:“以往也有艨艟等物,与我这东西相似,不过那船体与加在上面的防御之物,好比一瓜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夏侯玄渡步至新建舢板之旁边,道:“可是我这物件,这上面的防御东西却是比下面的要大上几分,也就是说,士兵们乘此来到岸上,便可于舱中,从这上顶与下船体的缝隙中抬着舢板继续前进,即便是战斗不利,仍可从容退出。”

    张颌闻此,抚掌笑道:“这法子想来不错。只是这一时之间哪里弄得到这么多牛皮,又哪里来这么多时间。”

    夏侯玄笑道:“此为敢死队之事,只要有了一寸地方,我之大军即可趁势而进,攻占渚屿。”

    “敢死队。”张颌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深吸口气。道:“玄儿,你去准备吧,就按着你那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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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慢了,但是没段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