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萱儿你倒是轻点儿,疼死我也。(手打小说)”却是夏侯玄紧皱着眉头,盯着下面。

    萱儿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替夏侯玄解开腰间的白布,一面抬起头,调侃似地笑道:“少爷,疼不疼啊?”这小妮子自从那里以后,胆子已经空前强大了。用夏侯玄的原话说:大胆的有些放肆了。

    旁边正立着军中大夫,本来是他为夏侯玄加开白布的,当是夏侯玄看到他那哆哆嗦嗦的手时,就再也不愿意了。

    白布的前面几圈解开的很顺利,但是到了到了后面是,因为某一番动作太过凶猛,夏侯玄腰上是流了血的,因而这凝血便把皮肤与白布粘住了。

    萱儿娇嗔的白了一眼夏侯玄,口中喃喃道:“谁叫你那么用力的,活该!”口中说着,手里却不停,扯住白布一端,用力就是一扯。

    夏侯玄疼的龇牙咧嘴,求饶道:“萱儿,轻点,轻点”只看得旁边那老大夫频频皱眉。

    等夏侯玄疼的几乎昏过去后,拆布工作总算完成了,大夫仔细看了看腰间长出的嫩肉,眉头一动,喜道:“小将军,已经没事了,只是这几天还不能太过用力。”

    夏侯玄一喜,道了谢,着萱儿送出大夫;却在此时,伍定推门进来,开口就道:“小将军,将军回来了。”

    夏侯玄从床上坐起,将大夫送出回来的萱儿从旁拿出衣服,正欲替夏侯玄穿上,夏侯玄摆摆手,道:“替我把铠甲拿来。”

    伍定继续道:“将军看起来心情不错,卑职想,沛王与齐家的事情应该顺利。”

    夏侯玄张开手,笑道:“不顺利才怪了,不然我拼死拼活的救下他唯一的孙子,岂不是白费了。”

    现在沛王乃是老头子,只有一子,已死,留下一孙子,为刘角;二孙女,大的叫刘媛,嫁与沛国另外一大族陈家大儿子为媳,小的即为刘清;另外沛王因为年老难以处事,还收过一个义子,名刘霸,现在为沛国中掌实权者。

    夏侯玄想起什么似地,问伍定道:“牛儿呢?”伍定略带惭愧道:“牛儿因为上次战斗,不能及时解决战斗,而致小将军遇危,惭愧万分,回来后,便日夜苦练,不曾停歇,现正在校场训练呢。”

    话说完,萱儿已替夏侯玄穿戴好盔甲,后者伸展了下身体,道:“走,现在时日也不多了,既然沛国的事情敲定,那么,父亲他们也应该启程前往谯县了吧。”

    进了中军门处,只有曹真在,曹休、夏侯尚却都不见身影,夏侯玄乖巧喊道:“舅舅。”

    曹真见外甥过来,一身戎装,整个人经过战火洗礼,愈发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气质,虽然眉目间,却仍显稚气。

    曹真一笑,摸了摸外甥的头,关切问道:“伤好了吗?”夏侯玄心头一暖,这个舅舅不如父亲一般,他对于自己的爱,是流露的。答道:“好多了,大夫说已无大碍。”

    曹真点点头,,继而带点斥责道:“玄儿,你这次虽然英勇,但是下次可不许了,你是没看见你父亲听说你出去的那副着急样子对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日中午全军开拔往谯县。”

    夏侯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曹真又重重拍了拍外甥肩膀,笑道:“说来,这次最大的功劳反而是萱儿你呢。”

    曹真笑了一下,道:“本来沛王那狐狸还欲跟我们讲条件,定要我们请出殿下旨意才肯罢了,你救了他孙子后,对伯仁,那可是千恩万谢啊。”

    夏侯玄疑惑问道:“沛王跟我们讲条件?”曹真呵呵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此次殿下南巡,他们琢磨不透殿下的意思,但是担心殿下此行会动摇他们的于沛国的根基,而殿下虽不曾倚仗他们,然倒地要通过他们来抚慰天下士族之心,说来,也是各取所需。”

    夏侯玄确实在仔细思考,曹真看在眼里,以为他疑惑,便笑道:“这种事,你现在接触,倒地还是早了点,以后自会明白的。”

    ……

    谯县,除去曹氏,夏侯氏,无大族,曹操当政几十年,地方官多多少少也关照些,又处于豫州这一富饶之地,到此时,已是丰饶至极。

    曹真等也是闲的极为轻松,面上,皆是荣光散发,毕竟,衣锦还乡实为人生一大快事。

    沛国距离谯县,历程不远,虎豹骑全速奔进,午时出,黄昏至。

    曹氏为谯县大族,虽然产业大多置于乡下,然,祖宅却是位于谯县城中,谯县城中太小,兵马只得扎营于城边处,只带了几百精锐兵马入城,见了县令,布了魏王旨意。

    曹真、曹休多年未归,皆是激动不已,自然是要入城的。于是,这守营的任务自然给了夏侯尚。

    夏侯尚自从儿子独立领兵获胜后,心中已真正把他当做大人对待,也有意的的锻炼着他的能力。此次,夏侯尚也是早早的洗浴了,然后在厅中抚琴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交代儿子几句,自睡去了,把守营任务活脱脱丢给了夏侯玄。

    夏侯玄不敢懈怠,领了张牛儿、伍定二人便接过了守卫寨门的任务。

    天已全黑时,军中打起火把,伙夫营给夏侯玄等送来了晚餐,简陋至极,一点咸菜,加几个饼子。

    夏侯玄也跟张牛儿、伍定围圈儿坐定,左手拿着一张大饼,右手用手指夹着几丝咸菜,咬了一口,含糊道:“今晚得守整夜,只怕得累死,父亲也忒狠心了。”

    张牛儿右手将大饼一揉,做了一圈儿,直接塞进嘴里,又挤了几根咸菜进去,嚼的吧嗒响,嘴里道:“才不是呢,将军定是为了增强小将军于军中的威望,才这么做的。”

    夏侯玄笑着拍了一下他脑袋,道:“我如何不知,发个牢骚而已,今晚给我守好了。”

    吃饭完毕,各就位置,夏侯玄于张牛儿。伍定坐于寨门后面地上闲扯,时至半夜,只听得面士兵一声大吼:“什么人,站住!”

    伍定、张牛儿条件反射式的护在夏侯玄身边,一边问道:“外边何事?”

    却是一个什长跑过来,答道:“禀队长,前面抓到一个尖细。”

    伍定沉声道:“几人?”答曰:“一人。”

    伍定又问:“可捕获?”什长答曰:“已擒住。”

    夏侯玄道:“带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什长应了,朝后喊道:“带上来。”却见几士兵五花大绑的押着一汉子来到。那汉子一见夏侯玄,忙跪倒,口中不断道:“将军,饶命啊。”

    夏侯玄在张牛儿的护卫下向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虎豹骑驻地?”那人磕头道:“小的有重大情况欲禀报将军。”

    “说!”。夏侯玄厉声道。

    那人身躯一震,朝两边望了望,欲言又止。夏侯玄已知其意,摒退了两边,直留的张牛儿、伍定。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此二人皆为我心腹臂膀。”

    张牛儿听了,心里一暖,一激动,压着那人反而更卖力了。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忙道:“将军,小人得知有人欲对将军不利。”

    夏侯玄一愣,暗自思量:对我不利,难道是那群袭击刘清马车不成的贼寇余孽不成。

    见那人长相阴琐,不似气节之士,便厉声喝道:“贼寇欲袭击我,乃是他们内部机密大事,如何能让你知晓?”语罢,思及自己还未变音,无法作到声色俱厉了。便对张牛儿使了个脸色。

    张牛儿在此刻灵光闪现,居然懂了,便用尽全身力气狂吼:“莫非你亦是那盗贼中一人耶!”声音如雷,直入心神。

    那人一颤,口中支我了几声,一时间没有想到说词。伍定又一厉喝:“来人,将此贼子拖出去,斩!”

    那人一哆嗦,如鸡啄米般忙不迭磕头,口中道:“将军饶命,小人也是被那群贼子所迫啊。”

    夏侯玄微微一笑,语气柔和了下来,道:“你勿惊慌,只要你协助我将那伙贼子一网打尽,我绝不会责罚你,反倒要重重赏你。”

    那人如蒙大赦,喜不自胜,道:“小人陈三愿从将军鞍下,效犬马之劳。

    张牛儿听了,气血上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骂道:“贼娘的,就你这这刁皮,也配侍奉我家将军。”

    夏侯玄摆摆手,示意张牛儿止住,转而向陈三道:“你说你名陈三是吧?”

    陈三满脸奉承,道:“贱民陈三。”夏侯玄却是想到刘清说过她的姐姐,也就是沛王长孙女却是嫁给了相县城外的陈家。这其中莫非有何种联系。

    便道:“那我来问你,你若是欺诈我,定不轻饶。”陈三忙道:“将军请问。”

    夏侯玄从腰间抽出佩剑,在陈三脸上轻轻刮娑了几下,只把后者吓得脸无血色。问道:“那么,你与相县陈家是何关系?”

    陈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去,如白纸一般惨白。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见到夏侯玄那白晃晃的刀刃,惨然答道:“小的是陈家族人。”

    夏侯玄微微一笑,心中那个推断更加成熟与确定了,拿着刀背在陈三脸上拍了一拍,缓缓道:“那么,于城外袭击沛王世子的,也是你陈家族人?”

    陈三身躯一颤,又使劲的磕头来,口中道:“大人,那次行动小人并没有参与,伤了将军公子的,是陈虎,领兵前去的,是二公子陈恭,全与小人无干啊。”他把夏侯玄当做了夏侯尚。

    夏侯玄笑道:“陈家竟如此大胆,竟敢打我的主意。”

    陈三急道:“那次行动失败后,老爷因为折了二公子与上百族人,虽然震怒,然不敢报复。这次欲袭击大人的,全都是大公子陈锋的主意。他想给自己弟弟报仇雪恨,小人知道,这事绝无实现可能,不想给他陪葬,因而深夜冒死前来禀报将军。”

    夏侯玄一笑,道:“不错,你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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