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王氏坐在主位上,手拿帕子不住抹泪。

    听到这种传言王氏和聂舒琛自然是不信,聂琅华不忍欺骗二人便将此事和盘托出。

    闻言,二人俱是吃惊,他们猜过各种方法,却没想到这消息竟是她自己放出,这叫他们一时之间甚是不解。

    “其实这也不是女儿想要的,但这事却能就此避免进入煜王府,想必堂堂王府也不会要一个名声不好的人,如此才能彻底绝了皇后那边的心思。”

    聂琅华一面安慰细细啜泣的王氏,一面与黑着一张脸的聂吟风解释道。

    “何况这山匪也不是空穴来风,当日是女儿亲眼所见,想来即便女儿自己不传流言,也会有其他人在京中散步比这更恶心百倍话”

    她相信,他父亲能明白她的心思。

    想要不嫁入王府,将所有的退路都堵死才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如此,那这段时间你就别出去了,先看看煜王那边怎么说。”

    聂舒琛像想了想沉声道。

    “是。”

    边安抚着王氏,边应下了聂舒琛的话。

    想来,听到她有如此恶名,估计现在皇后也不愿让煜王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

    只是就怕他们依旧不放过。

    毕现在聂家算是名门大户,兵权在手,在朝堂上还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相比于聂家的支持,只是娶一个带有恶名的女子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娶回来不碰便是。

    所以要么说这皇族里没有真感情,有的只是互相利用。

    接下来几日,此话题在京城之中的热度居高不下,甚至皇帝都在早朝之时向聂舒琛问了一嘴。

    对此,也只能艰难应对,只是不论如何都免不了收到同僚的几分嘲笑。

    如此几日下来,脾气便已是忍到了极限。

    “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

    聂舒琛一回府上,王氏便看出他脸色不对,一面命人将已提前备好消暑解火的饮品端上,一面跟着他回书房安抚。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朝堂政事,但也想着尽己所能为相公分忧。

    聂舒琛回到书房后一言不发,他心中憋着一团火,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是战场上的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几日却被人这般戳脊梁骨,叫他如何释怀!

    “把华儿叫来。”

    思来想去,最终这问题还是出在聂琅华身上,他知道这个女儿有了自己的主意,但他总是要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就让这种恶名跟着一辈子?

    看着聂舒琛隐忍着怒气,王氏本想劝上几句,但几番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次的事情,即便聂琅华解释过,她也觉得有些过火了。

    很快,聂琅华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书房。

    “父亲找女儿何事?”

    先向聂舒琛与王氏行了礼,而后直立于桌案前,似乎并不知晓此番叫她来所为何事。

    “现如今,你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满朝文武都在看你的笑话,为父且问你一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几番挣扎,聂舒琛终于将自己的火气压下些许,尽量耐心问道。

    “女儿此前已经解释过,此举是为了躲掉煜王。”

    聂琅华目光平静道。

    “可你这般毁了自己名声,日后要如何出去见人,听娘的话,还是找人将这流言抚平,至于嫁不嫁煜王,可以日后再慢慢商讨。”

    听到又是这个答案,王氏忍不住说到,她并不是担心此举回影响到聂家,只是她很担心若是日后她的华儿要怎么办。

    “日后女儿自会自证清白,但现在还需让父亲母亲忍耐一阵,请恕女儿暂时无法详细说明,待女儿完成此事之后定向父亲母亲赔罪。”

    说着膝弯一软,竟是直接行了跪拜之礼。

    她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决定对父母的伤害是最大的,但她无法说明自己是重生而来,这一世就是为了复仇。

    如此无法言明,便让气氛顿时陷入十分尴尬的对峙局面,父女二人均是不言,王氏则在一旁暗自垂泪,但没过多久,外面管家突然步履匆忙的进入书房,见此场景微愣一下,但还是赶紧上前,俯身与聂舒琛耳语一阵。

    后者闻言,眉头微皱,面色更是低沉了几分。

    “你先将人带去前厅招待,我随后就来。”

    思虑一阵,聂舒琛先让管家下去进行招待,自己也起身准备出发。

    但走至聂琅华身边时,则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煜王殿下来了,不知是何目的,为父去与他试探,你就先回自己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