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在清平镇住一晚,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再去找什么捞尸工。

    但是我们谁都等不及了,便准备连夜找到捞尸工,了解点情况。

    我们沿着秦河,往上游走了大概五里的样子,果然发现在河水靠岸的地方,有一只乌篷船。

    在我国的南方,多见这种乌篷船,因篾篷漆成黑色而得名。像这种乌篷船大多在江中驶,行则轻快,泊则闲雅。

    我记得曾经有人形容乌篷船是水乡的精灵,更是水乡的风景。

    但是我现在看到这只乌篷船,却感觉它毫无风景可言,反而感觉那船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阴森劲。

    这只乌篷船,有前后两个篾篷,在船头的位置,插着一根一米多高的黑灵幡。那灵幡的幡条,随风飘起。

    “真是奇葩,这灵幡的作用一是招魂,为死者的灵魂带路,二是震慑恶鬼,相当于法器。一般都是孝子举着,这怎么还弄船上来了?”

    “你可别露怯了,这个我知道,孝子拿的是白的,这个是黑的啊。”我说道。

    “别管白的黑的,先过去瞧瞧。”陈喜迈着大步,跑了过去。

    我们跑到那乌篷船的附近,那船通体漆黑,在夜色里就像一团浓墨点缀在河岸。陈喜来到那船的旁边,喊了一句:“船里有人吗?”

    船只静静地浮在水面,并没有人应答。

    想到乔婆婆教我们的方法,我一步跨上了船头。那船上下晃动了一下,我低头往那篾篷里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是没人。

    我伸手就把那黑灵幡拔了起来,举起来连舞了三下。

    那灵幡,不知道是不是装了什么东西,在舞动的时候,迎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秦河边上,本就没多少人,这“呜呜”的响声,在静夜里传出很远,显得格外刺耳。

    “晚上我们不出船。”突然从河岸上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我们齐齐地看过去,发现在河岸上,多了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站在河岸上,有一股肃杀的气势。

    我连忙将那黑灵幡重新插回原地,跳上了岸。

    这黑衣人估计就是捞尸工了,我看到他的打扮和这艘乌篷船简直是太配套了,不知道这黑色的装扮是不是捞尸人的统一特征。

    那黑衣人身材魁梧,是一张国字脸,尤为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一对三角眼,黑眼球特别小,比普通人的眼球小了三分。但是目光十分凌厉,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看,不由得心生寒意。

    也许是为了配合那双阴险的眼睛,他还长了一个鹰钩鼻子。

    鹊儿看到这么一个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的确,在黑夜里,见到如此长相如此装扮的人,任谁都会感到吃惊和恐惧。

    “你们要捞尸?难道不知道我的规矩?晚上不出船,明天一早再来吧。”那三角眼说道。

    我摆摆手:“我们有些事想向你请教请教”

    “不是捞尸?对不起,我除了捞尸,什么都不知道,你请回吧”那捞尸工面色冷峻,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们谁也没料到这个捞尸工待人这么无情。

    “等等,我们是有事请教,但是也有尸体需要你帮忙捞上来,钱不是问题,我们加倍给你。”陈喜见他要走,赶紧说了一句。

    “捞尸夜不出船,这是规矩,你们明天来吧。”捞尸工依然不为所动。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了办法。眼见着那个捞尸工上了河岸,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又顺着岸上的路走了下去。

    鹊儿看着捞尸工的背影,说道:“这人真怪。”

    我点点头:“从事这行业的,估计性格都很怪癖,要不然怎么会干这个。”

    陈喜突然对我们说道:“你们俩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他几步登上了河岸,沿着那个捞尸工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我想陈喜应该是跟踪那个捞尸工去了,便拉着鹊儿坐在旁边等他。

    时间不大,陈喜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指着那条乌篷船,说道:“你们听我的,咱们到那船边,假装观察那条船,看仔细点。”

    我们虽然不知道陈喜的用意,还是跟着他来到了那条乌篷船边。

    陈喜说道:“捞尸工的家就在河岸上面,我断定,那个捞尸工此时肯定在暗处监视我们。”

    “你怎么知道?”

    “但凡找他来捞尸的,肯定是亲人溺水了,必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求他马上出船。但是他说夜不出船,转身就走的时候。按照常理,我们如果是真来找他捞尸的,肯定会追上去,苦苦哀求。但是我们没有动,你没注意到他走到河岸上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吗?他肯定在想,如果我们不是来找他捞尸的,那会是来干什么?”陈喜解释道。

    我点点头,不得不佩服陈喜的心思缜密。

    “所以,如果他心里有鬼的话,一定会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们如果能够让他起疑的话,他就会露出马脚,那我们就要接着调查他。”陈喜说道。

    我点点头,我们三个人在那条乌篷船旁边装作对这条船感兴趣,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好一阵,随后离开了秦河边。

    我们躲在暗处,时间不大,果然见到捞尸工快速地从河岸上走来,上了那条乌篷船,驾船离开了河岸。

    “我们要不要跟着他?”我问道。

    “真替你的智商捉急,拿啥跟,你有船吗?咱们去他家查查。”陈喜领着我和鹊儿顺着河岸,很顺利找到了捞尸工的家。

    捞尸工的家,就在距离河岸不远的一处民宅。

    在民宅那里眺望秦河,刚好可以看到他的那条乌篷船。

    也许是全镇的人都知道这个捞尸人,他的房间本就充满了诡异和离奇。平时应该很少有人愿意靠近他家。所以在康金宝离开家的时候,竟然没有锁上院门。

    我们穿过院门,来到那所民宅的外面,发现在房门上也插着一根和乌篷船上一模一样的黑灵幡。显得鬼气森森。

    房门是上着锁的,我们绕到了房子的后面。好在后窗是活动的。我们四下看了看,方圆几十米内没有一个人影。

    我们顺着窗户爬了进去,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看来捞尸工走的很匆忙,竟然忘了把那油灯灭掉。

    借着油灯的光,我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在外间屋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大冰柜。通往卧室的门也开着,里面能看到有一张床。

    由于家里的摆设太过简单,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查。

    这时陈喜问道:“你发没发现在他家里有异常?”

    我摇摇头。陈喜苦笑道:“你难道不觉得他的那个大冰柜有问题?”

    经陈喜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到那大冰柜出现在康金宝的家里,有些不伦不类,显得很突兀。

    康金宝的家里,摆设十分简单,家用电器也没看到有几样。怎么就单单多了一个冰柜?他一个人有多少吃的东西,需要一个冰柜来储存?

    有了这个发现,那个大冰柜就越看越是显眼。

    陈喜走过去,把那盏油灯拿了过来,我们三个决定去看看那个冰柜。

    等到我们距离大冰柜很近的地方,虽然那冰柜的盖子是盖着的,但是我却依然感受到了冰柜里发出的阴寒。

    但是我感觉到,这种阴寒,似乎不应该是冰箱发出的那种寒气,更像是一种阴气。

    陈喜打了个哆嗦,伸手擎住了冰柜的盖子,向上掀了掀。

    出人意料的是,那冰柜的盖子居然是上了锁的。在冰柜的两侧,各有一把挂锁将冰柜的盖子锁在了上面。

    这锁显然是被人后加上去的,正常的冰柜怎么可能有锁呢?

    这种情况,更验证了这冰柜存在的种种疑团。

    鹊儿要去卧室找钥匙,我摇摇头:“算了,钥匙这种重要的东西,他应该是随身携带的,我来吧。”

    我抽出身上带着的那把河桃剑,开始撬那两把锁。

    河桃剑锋利坚韧,那锁看起来年头也不短了,在我几番撬动之后,终于坏掉了。

    由于不知道冰柜里的情况,我和陈喜各自退开了一步,手里举着武器。等了一会,冰柜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仗着胆子,伸手抓住了冰柜的盖子,一使劲,将那盖子向上掀了起来。

    随着冰柜盖子的打开,从冰箱里面冒出了团团的白气。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正常现象,毕竟冰柜里的温度比较低,刚一开盖,冷气外溢,就会形成白雾。

    可是那白雾飘出来,陈喜手里的油灯虽然外面有个玻璃罩,但是里面的火苗却连续跳跃了几下,差点熄灭。

    这个时候,随着冰柜盖子掀开,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我们对里面的东西就更好奇了,冰柜毕竟不是空调,怎么可能让温度下降的这么快。

    里面会是什么呢?

    等到那白色的雾气稍微散了散,我们几个再一次来到了冰柜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冰柜里到底有什么,同时俯身向冰柜里看去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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