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伯提起我的爸妈,我感到十分意外。

    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爹妈。我是跟着爷爷长大,但是每当我问起爷爷关于我爸妈的事。爷爷总是闭口不谈,只是说,该让我知道的时候,会让我知道。

    而我生活在金家坳的期间,我也曾问起村子里的乡亲。但是乡亲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从来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今天,突然从吴伯的嘴里提到我的爹妈。我自然是想知道个究竟。

    但是任我怎么询问吴伯,他都是那一句话,那句爷爷留给我的话。

    同时,吴伯递给我一个包袱,说是爷爷临走的时候留给我的,让他在我回来的时候交给我。

    我接过包袱,继续问吴伯,知道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

    吴伯摇摇头:“我也曾经问过你爷爷,你爷爷只说要去漠北。”

    “漠北?是哪里?”我对这个地方感到很陌生。

    “没文化,真可怕。漠北我知道,漠北在蒙古高原上,海拔在一千米以上,紧靠着大戈壁。历史上曾经是匈奴,突厥,蒙古人的势力范围。”陈喜在一旁说道。

    “卧槽,你懂的挺多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妈蛋。你没上过地理课啊?”

    我没理会陈喜,继续问吴伯:“爷爷去漠北干什么?难道我的爸妈在漠北?”

    吴伯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爷爷交代我的事,我也办成了。小葵,你好自为之吧。”

    我点点头:“有劳吴伯了。”

    吴伯转身离开了爷爷的老宅。

    陈喜问道:“刘葵,你打算怎么办?”

    我摆摆手:“没什么怎么办,我得找到我爷爷,更何况还有了父母的消息。我父母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迷,现在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你和鹊儿就留在老宅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鹊儿急忙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着你走。”

    陈喜也说:“就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漠北,我是肯定要跟着的啊。另外你离开我,遇上什么事,你能应付得了吗?”

    “你师父不是还要来这里找你呢嘛?”我提醒他道。

    陈喜摆摆手:“师父重要,兄弟也重要。我先陪你去漠北,等回来了再去找师父。”

    我点点头,见他们俩一直坚持,也就同意了。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就上路,当天晚上就住在了老宅。

    各自歇息之后,我把爷爷留给我的那个包袱打开了。

    里面有两本书,和一些符纸、罗盘、朱砂之类的东西。我知道这些都是道士经常使用的。

    我拿起一本书,发现这书是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四个字:阴阳骨经。而在封面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一点的“阴”字。

    我翻开一页,第一页是本书的介绍,说阴阳骨经,分阴阳两册,此书为阴。

    我想另一本书一定是阳骨经,但是拿起来一看,发现另一本竟然是《尸诀》。我一愣,我曾经听爷爷讲过,这本尸诀是爷爷的师父幻真和李有根的师父梁灭斗徒的时候,梁灭输给幻真的。尸诀应该是尸魁一门的修习秘籍,怎么爷爷也留给我了?

    我对李有根他们的养尸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便把尸诀塞进包袱,继续翻看那本《骨经》。

    这本阴《骨经》里面记载的是摸骨匠必修的一些技能。有助于摸骨匠增强自身法力,除魔卫道。

    看介绍,感觉这书很牛逼,自我评价也相当高,简直把摸骨匠摆在了救世主的位置。

    我心说,这摸骨匠的鼻祖还真的不谦虚,教育后人先把自己吹嘘了一番。

    我翻开了几页《骨经》,发现这本书包罗万象,世间万物但凡跟摸骨沾上边的,都有记载,但是仅仅限于摸鬼骨。据此推测,那本阳骨经,应该就是正常的摸骨断相的技法。也许爷爷认为我不必以此为生,便没传给我那本。

    在书的前面,介绍了人体骨骼的分布,还衬了一张人体骨骼图。

    骨骼图和我们平时看过的挂图不同,那种挂图只标明了骨骼的名称和分布,但是《骨经》里还有一张鬼骨图,说人死之后,人骨结构会有变化,骨相自然也有变化,不能像摸活人骨那样做出判断。

    《骨经》对人体的骨骼弱点,做了详细的说明。比如说,摸骨匠可以通过手法,让一个人的全身骨骼散架。我心说一定要学会这个,到时候打架的时候就牛逼了,随便一摸,就可以让对手瘫成一滩泥。

    在《骨经》的后面,是一些鬼幽门摸骨匠的一些道法的介绍,和应对各种事件的方法和法门。更多的是和鬼打交道,书里说鬼幽门应鬼之法,分上中下三乘,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能够正确地把鬼引入正道,为上乘;训鬼养鬼,化解鬼的怨气和戾气,此为中乘;而杀鬼屠鬼,为最下乘。驯养鬼将就是中乘技法,最终目的也是化解鬼的怨气和戾气。

    我想起了我的魂引骷髅里的鬼将锦黛,便随手翻到了关于鬼将的驯养篇。

    书上说,驯养鬼将,需要有载魂之物,作为鬼将的容身地。而这个载魂之物,需要和摸骨匠本人的身体互相进行滋养。这个说法,跟贺道人告诉我的一样。

    在那后面,还有很多如何驯养鬼将的介绍,一时间我也看不进去,也看不大懂,看来需要时间慢慢揣摩和研究了。

    现在我已经将那魂引小骷髅,挂在了脖子上,和肌肤相亲,这也是增进我和鬼将感情的一个方面。书上说,鬼将养成,能达到和主人心神合一的境地。

    说实话,原本我对什么道术,法术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但是随着我一次次地身临险境,我的亲人朋友一次次地生死离别,我突然很想让自己强大起来。那样的话,能保护好自己,更能保护家人。

    此一趟漠北之行,又不知道吉凶祸福,又不知道将面临什么境地。我很想迅速学会这本骨经里面的技法,但是好像这本书并不提倡速成,讲究练气为基,也有爷爷教给我的那个练气之法。

    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都忙忙碌碌,但是每当有了空闲,我便会将那套心法练上几遍。现在感觉每天睡眠时间大大减少,但是却比原来更精神。而且身体很舒服,耳聪目明。

    除此之外,身体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但是我相信,有了这本书,我每天勤加练习,相信肯定会有收获的。

    我看这本书几乎看了一夜,对前面的那幅骨骼分布图,也参照着自己的身体摸索了一下。我突然很想在别人的身体上试一试。

    我捏着书,摸进陈喜的房间,见这货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我对着书上的图,从陈喜的胸部开始摸起,胸骨、肋骨、髋骨

    我正摸的起劲,突然感觉到呼噜停了,忙抬头一看,发现陈喜已经醒了。此时原本很小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张得能塞进两个鸡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这一抬头,陈喜迅速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磕磕巴巴地说:“老老刘,我不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你找错人了”

    “滚犊子”我扬了扬手里的书:“我这学习呢,拿你做个实验”

    陈喜抢过书,翻看了两下,长舒了一口气:“卧槽,你吓死我了。不过以后妈蛋的你别拿我做实验,你不是有鹊儿嘛”

    “我警告你,鹊儿是个好姑娘,心底单纯,不谙世事,跟着咱们,咱们就得保护好她,你别总拿这些龌龊的话说她。否则我没你这个兄弟。”我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陈喜的喊声:“尼玛我说什么了,你特么进来摸我还有理啦”

    我们这么一折腾,天就亮了,我简单弄了点吃的,准备了点干粮,就准备上路了。

    说实话,我对地理真的是不太懂。问了陈喜才知道,我们这里距离蒙古高原足有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需要横跨云南、四川、陕西、甘肃、宁夏和内蒙好几个省、自治区。

    一听到这里,我更是迷惑,爷爷会不会告诉吴伯说错了,他居然跑这么远去找我父母?但是吴伯言之凿凿,又不容我不信。

    好在我现在有充足的资金,秦老歪留给我的钱还呆在身上,足以应付路上的花费。

    由于路程太远,我们也没制定详细的规划,只要保持一路向北,就可以进入漠北。

    本来我们乘坐火车或者飞机,那样能大大地缩短路上的时间。但是一方面我不知道爷爷是个什么行程,万一能在路上遇到他呢?另一方面最近车站机场的安检太严,我们携带的虽然只是木剑,但是我那把河桃剑太过锋利,肯定是不会让我带上火车和飞机的。

    相对来说,汽车基本上没有安检,所以我们只能采取乘坐汽车的办法,向漠北进发。

    我心里暗自说道:神秘的大漠北,茫茫的大戈壁,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