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你也吃一点,给你。”殿内所有人都在吃东西喝酒看歌舞,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里,所以皇甫真儿也没有了后顾之忧,频繁往欢颜里递东西。

    “小姐奴婢不吃。”欢颜将她递过来的精致小点心放入了桌面上,一双眼睛不断的在四处闪烁着,略微不安。

    “没关系的。”皇甫真儿扫了一眼四周,低声说,“你看大家都在喝酒看歌舞,哪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啊。欢颜,我们风餐露宿很久了,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这场宴会指不定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你要是不吃,会顶不住的!”

    “奴婢会顶得住。”欢颜还是拒绝,“主子,您还是自己吃吧,您吃饱了就好,不用管奴婢。”

    “你这小丫头......”皇甫真儿了一下嘴巴,“怎么这么好歹不知呢。”

    正在这时,一只都没存在感的、大魏最尊贵的女人的手指就指了过来,“昭和公主!”

    “......”皇甫真儿眼珠转了转,感觉自己有点幻听。

    是有人在喊‘昭和公主’吗?

    “小姐,小姐,是皇后娘娘,是她在唤您!”欢颜揪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衣摆。

    皇甫真儿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方反应过来,她回眸往高位的方向看去,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而一直弹奏的音曲、殿中央的舞蹈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小姐,快起身!”欢颜见她还没动,连忙又扯了她一下。

    “......”皇甫真儿脑袋空白了一瞬,本能的就站了起来。

    这时,几声轻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穷乡僻壤来的,果然是登不上台面。我母妃唤了她半日,还跟个死人似的没动静!”

    “静儿!不得无礼!”皇后白惜文严厉的喝了她一声。

    紧邻着她的美丽女子高扬着下巴颏,冷冷的哼了一声。

    “陛下,静儿她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白惜文是管不住她这骄纵的女儿,只能求高位上的男人不去和她计较。

    和霆冷着眼睛瞪着和静,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若不是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在殿中,他是一定要好好训斥她的。

    “静儿年纪也不小了,你得空还是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否则,将来怕是连个婆家都找不到!”和霆说话很是严厉。

    “是,臣妾一定严加管教!”白惜文低下高贵的头颅,十分的恭敬。

    和霆看看她,目光一转,又落在另一边的温贵妃身上,幽黑的眸中满是深意,“皇后,后宫事务繁杂,你又要教导孙儿和静儿,恐不得兼顾,这样,后宫事务你悉数交给婉儿,你安心教导孩子为重。”

    “不,陛下,臣妾可以管的过来,臣妾......”皇后一听他要将后宫大权交给温贵妃那个女人就慌了,连忙去挣,可是被和霆给打断了。

    “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精力!”和霆说,“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上总有不适,教导孩子本就劳心劳力,再让你管着后宫事务,朕于心不忍。婉儿......”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她平常闲的很,常常不是侍弄花草,就是吟诗作画,这宫里没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像她这般清闲,朕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是该让她劳累一些!”

    白惜文拼命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她看向对面的女人,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抽抽。

    温贵妃怎么看不明白白惜文眼中的恨意,她抿了一下唇角笑道,“陛下,臣妾恐怕不能掌管宫中事务,您是知道的,臣妾性子散漫,那种算来算去的东西臣妾并不擅长,若是弄错了,恐会惹人笑话,还请您......收回成命吧!”

    “你擅长什么朕不知道!”和霆唇角勾了勾,看她笑了一下,沉着声音说,“朕让你管着你就管着,若是再推辞,小心你求朕的事情,朕也不应了。”

    他这么一说玉婉只得闭嘴。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和霆道,“皇后,明日你将账本账册都送到琼华殿。”

    “是。”白惜文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她应后目光灼灼的看向台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脸上表情沉着,吓得和静不断缩脖子。

    “......”这就是后宫,各揣着心眼。

    皇甫真儿旁观者看着高位上的三人,唇角勾了勾。

    白惜文自知后宫事务现在是夺不过来了,再多说也无意,只得暂时放下,她暗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严肃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视线远眺落在站起的皇甫真儿身上,“昭和公主,请上前来!”

    皇甫真儿的心顿时就快速的跳了起来,十分紧张。

    “过来啊,不怕的!”此时的皇后已经和刚刚的那个皇后判若两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皇甫真儿没有因为她突然的温柔对她有所改观,暗中缓了口气后,她抬脚,慢慢穿过人群,慢慢走到了大殿的前方。

    “皇甫真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皇甫真儿学着刚刚他们的那套礼仪,行了个跪拜大礼。

    和霆看她端庄大方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吧!”

    “多谢皇上!”皇甫真儿叩谢后起身。

    和霆这时看向白惜文,毕竟是她唤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