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令,看这个陈堂千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了,以后咱们还要不要惩罚他?”

    小盘看着忙前忙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的陈堂千,感觉很是疑惑,于是询问陈令的意见,之前可是说好了以后要惩罚的。

    “当然要!”陈令不为所动,却也让了步,“顶多事先调查一下他的为人,然后再看惩罚的力度好了,不是说好了得罪咱们的人个个都要惩罚么?否则太对不起咱们神仙代表的身份了。”

    “那也是。”小盘立即附和,牵扯到神仙代言人的面子,也就是关系到神仙的面子,它当然不能含糊。

    它可没有凡人那些悲天悯人的作态,率性而为本来就是妖怪的天性,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可太不痛快了,它绝对不那样!

    “陈先生,事情都办好了,这是戴晓的名片,您的电话我会告诉她,今后由我们负责您的项目,我们一定会认真监督项目的运行,按时向您汇报。”

    于时勤双手交给陈令一张名片,态度显得极为谦恭,这是对大爱人士的谦恭,倒不是拍有钱人的马屁.

    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员可不像社会上公司企业那样按项目提成,所以平时只是礼节性的客气,而此时于时勤对陈令是真心敬佩,因为实在太难得了。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偶尔还偷偷观察这边情况的凌兰突然感觉到衣袖一紧,身边的好友快对了个口型,让自己快走。

    出了办公室,凌兰略有些介怀的挖了好友一眼,低声埋怨道:“娟姐,干嘛拉我出来?还没看完呢!”

    “敢情你真是在看热闹啊?还以为你只是好奇想看看中大奖的人现场反应如何,姑奶奶你别添乱了!”程娟心里暗暗叫苦,却只得好言相劝,同样声音压得很低。

    道:“兰兰,求你别添乱了。打电话叫你过来看人已经违反了原则,刚刚你竟然还强行跟着进了办公室,还装作工作人员,差点就露馅了哟!”

    “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看事情都差不多办完了,等那中奖的人走了后陈主任醒过神来,一定要拿我们出气,到时候查出了你,我就杯具了。”

    陈堂千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吃了憋,一会肯定火山爆逮谁骂谁,如果现自己带外人来中心看中奖者,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自己也可以将凌兰的身份曝光,可今后在福彩中心工作肯定要被穿小鞋,注定要留下‘没原则’的印象,这升迁啦机会啊什么的就跟自己无缘了。

    工作是凌兰的母亲帮忙得到的,程娟谢谢这个小时候的邻居阿姨,可也不能太过分啊。从小就了解凌兰这妮子胆大包天,跟着她一起疯绝对不是好事,赶紧打走了就阿弥陀佛。

    程娟越想越后怕,推着凌兰就往楼梯口走,嘴里不停的告饶和安慰,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更快。

    凌兰被推得身不由己的离开了福彩中心大楼,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陈令领奖时的事情,最起初见到陈令的时候她觉得这家伙嚣张跋扈,很有中了奖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印象极差。

    可当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员到来时,陈令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变得谦逊有礼,还扔出了裸捐的重磅炸弹,当时就震得自己目瞪口呆,心想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呐,中了大奖也用不着裸捐啊,好歹也得留几千块叫上亲朋损友吃一顿,庆祝一下难得的好运嘛。

    就这么全都捐了,也不见平日电视里那种高姿态的表现和旁边使劲歌功颂德且极尽夸张的赞美,陈令和希望工程的工作人员表现得都很真实,仿佛生这一切都很自然,连自己都感觉理所当然,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凌兰越想越没头绪,只感觉陈令太神秘,暗暗决定要好好探究一番。

    至于刚进办公室时看到的陈令态度倨傲,一定是之前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那个陈主任肥得太离谱,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站在离福彩中心大楼不远的街边刚想清楚,凌兰突然看到陈令上计程车的身影,没等她来得及叫车跟上,计程车一溜烟的走了,凌兰只得顿足责备了一下自己,心想估计让程娟提供陈令的身份证不大可能了,与眼前这裸捐的年轻人失之交臂,她还想进行独家采访呢!

    推开宿舍大门,陈令目光一凝,见到了一个熟人。

    费清德坐在陈令书桌前的凳上,见陈令出现在门口,哈哈一笑,起身道:“哎呀,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今天没课吗?”

    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宿舍的同学大多在午休,只有张广翔在陪客,张广翔跟费清德无话可说,正上网打时间,心里却感觉这个人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陈令的朋友,因为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陈令在校情况,跟什么人见面啊,平常做了什么啊,心里立即有了警惕。

    “老陈,这个人说是你朋友,等你一中午了。”张广翔将头往费清德方向一甩,表情凝重,脸上也无笑容,明显的表示对不之客的反感。

    “哦。”陈令对这张广翔一点头,然后转向费清德,道,“什么风把费总吹过来了啊?连这里都能找到,厉害!”

    “陈大师你说笑了,呵呵。”

    费清德露出生意人特有的招牌笑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对陈令表示尊敬和讨好,挺起压根就不饱满的胸膛,头微微往后倾,语气一转,道:“听说陈大师在这里念书,我有个朋友想见见你,不止大师现在有没有空?”

    嘴里虽然叫着大师,语气却并不像请人那种客气,反而有一种你不见也得见的味道,说完这句话后的眼神表情更是显得有些神气,让人觉得他嘴里说的那位朋友来头不小,由不得你讲条件。

    “大师?!”唯一没午休的张广翔一惊,惊讶的看着陈令,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开口打搅,他感觉到了来者不善,这时候不能添乱。

    陈令瞥了一眼满脸惊讶的张广翔,略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出去说,别打搅他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