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任务做完了我去上学了。”彭白端了个装满不规则形状胡萝卜丁的大盆子轻放在父亲面前的桌子上。

    彭白的父亲一个没有左腿左右手少了小指和无名指的中年男人。此刻正低头看着书虽然听到了彭白的招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浸在他的书海世界。

    这一切彭白似乎早就知道他望了一眼他老爹提起书包就开门跑了出去。

    “阿财晚上早点回来宝哥给你做鱼香炒饭。”说话的是张宝彭白老爹的小饭店的伙计左手仅有两根手指右脚也有些不太灵活。这时张宝正在前堂抹桌子看到彭白出去连忙喊道。

    阿财是彭白的小名全名是“旺财”是他的冷面老爹取的好似小狗的名字。据说在这个世界上十条公狗中至少有九条半叫旺财剩下半条还叫财旺。所以彭白对他这个名字是极为讨厌的。

    鱼香炒饭?彭白一听回过头来口水分明在哗哗地流淌。张宝的炒饭可是一绝这手艺那里学的没人知道。有一次张宝无意说是彭白的父亲教的可彭白从没有见过他老爹下厨过所有的烧菜炒饭可都是张宝一手操办也就没有相信更没有放在心上。

    “嗯宝哥!”彭白高兴地脚下的步伐都快了心里头可就从现在惦记上了晚上的那顿鱼香炒饭。对彭白来说晚餐要是能有一盘鱼香炒饭那无疑是莫大的享受因为彭白的晚餐通常是普通的没有任何营养的泡面——

    “师傅这些日子我总是感觉要出事……”彭白走后张宝突然说道。

    “出事?有什么事要出?”彭白的父亲彭俊威身躯巨震不过连忙稳住心头的不安强装没事道。张宝的担忧彭俊威其实更甚数倍。

    “嗯他们找了咱们这么多年怕快要找来了……师父白师弟真不让他学吗?”张宝纳纳地说道。

    “别说了去做事……”一提到彭白彭俊威突然来了火大吼道。张宝望着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面对现实的师父也不敢多说什么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去做事了——

    天气很不错风和日丽。

    彭白一边跑着一边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心情却渐渐忐忑不安起来。心里头把那些个虚无的神仙祈祷了上百遍只为了千万不要再碰上那几个小混混。

    失望总是建立在希望满怀的痛苦上虽然彭白挑的是最偏僻的巷子可还是遇上了最不想碰上的人。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一样大今天显然不是个好运的日子。

    “死胖子该交这个月的保护费了。”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流里流气的声音。显然他们预判了彭白的上学路线。四人并排堵住了这个“路人厕所”小巷领头的拿着一根棍子指着彭白的鼻子叫嚣。

    彭白抬头望了一眼心里头千百个不情愿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了积攒一个月的午饭钱颤抖着递了过去。

    “什么死胖子才1oo块?”领头的小混混斜着斗鸡眼仔细地数了数手中一叠最小1块最大5块的零钞很是生气的怒喝道。

    “老大我……我只有这么多了。”彭白胆颤地唯诺道。抖的双腿紫乌的双唇可见心中的恐惧。

    “算了1oo块就1oo块麂子也是肉。哥几个咱们就练练昨天新研究出来的招式吧……”斗鸡眼招手道。

    几个小混混一拥而上登时把彭白掀翻在地然后就是一阵拳脚相加。

    一再相逼之下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渐渐地彭白上火了人胖力不亏这下一反抗登时干倒了两个小混混。

    正当彭白打算好好地出口恶气时一个黑色的影子扑面而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热流喷涌眼前登时一片血红思维渐渐混乱。小混混趁机把彭白又放倒在地打得彭白只好抱着脑袋蜷缩着以减少受打击面。

    可一个胖子尤其是彭白这样吨位的胖子能蜷缩起身体吗?

    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就注定彭白要全身被打了。

    身体的痛苦渐渐消失了可呼吸却有了撕裂的感觉。此刻彭白的身体已经和大脑切割了联系除了偶尔还会被打到抽搐一下只不过那不过是肌体的正常反应。

    “小子走了。记住下个月拿5oo块来否则老子就废了你……”斗鸡眼招呼了一声同伴朝彭白吐了一口浓痰道。

    “***记住了5oo块否则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下次可就废了你腿让你跟你老爹一样!”斗鸡眼身边的一个小混混狐假虎威地朝根本听不到话的彭白说道。

    可恶的小混混竟然还齐刷刷朝彭白尿了个整齐然后嘻笑着远去。

    时间在流失彭白依旧躺在血泊里。太阳渐渐西落了下去月牙儿升了上来皎洁如雪。

    “哎哟好疼!又少上了一天课……呜呜我的鱼香炒饭……”彭白被冻醒了过来揉揉脑袋望着头顶的月亮叹息连连。

    月牙如勾繁星点点手表被抢了彭白也无法知道时间可时间也不早了估计那鱼香炒饭怕又泡汤了。一想到鱼香炒饭彭白的肚子开始了抗议。

    从地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书包拍了拍屁股高一脚低一脚地转身原路返回。

    由于脑袋受了重击视线中的景物朦朦胧胧。彭白很奇怪怎么今天街上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今天是老外的万圣节吗?”彭白心头嘀咕着。此时肚皮咕噜咕噜地叫唤着催促着彭白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彭白家距离他家的小饭店并不远是一幢年代久远的筒子楼。据说他母亲在他出生时就难产去世了。父亲是个残疾人因此全家可就依仗着小饭店养活日子大抵是那种饿不到冻不着的温饱类。

    “天啊都九点了这下没得睡了。”彭白站在筒子楼前望着挂着入门处的石英钟郁闷道。

    彭白的日子很单调白天上学晚上回家做功课19点准时睡觉凌晨3点起来去小饭店的厨房切一堆青菜青菜、胡萝卜、黄瓜之类的配料早上6点去上学。

    长此以往下来彭白的生物钟变得奇特了一到19点就会犯困凌晨3点则会准时清醒。假如那次破例了那么一晚上可就甭能睡着。这样的作息也就直接导致彭白不可能是个好学生这学习成绩倒数倒也顶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