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6diǎn半左右,满脸怨念的郝嵩在他的床上扭曲的躺着,整个人几乎扭成了一个卍字,双眼紧闭。这时,从xiǎo广播中突然传出了一阵诡异而吵闹的音乐声,声音巨大且烦人,听过5秒就难以忍受。事实上在第3秒的时候,你就能发现郝嵩原本松开平放的手握拳抓住了床单,第5秒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抓狂,声音在一句话中从呻吟变为咆哮:“谁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军训起床哨居然是‘happytreefriends’的主题曲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曲子吵得惊人啊!”(各位可以试着把这个曲子设置成短信提示音之类的,这么做过以后你会发现你回短信、接电话、起床都要快很多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确定郝嵩已经醒来,音乐声在第10秒停下,依然是凌晨那个一本正经而机械单调的男中音传出:“格雷休-s-郝学员,请在10分钟之内完成洗漱,洗漱用品在盥洗室都已准备好。苏教官正在一楼大厅等您。”

    郝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嘟哝道:“苏教官这称谓似乎不太妙啊,如果真是那个xiǎo妮子,她只睡了3个xiǎo时就够了吗?本以为今天能睡个懒觉直接到中午”再偷瞄了一眼监视器,心道这广播员加监控员必然是个猥琐大叔,连我这等三无青年都不放过。拿起床头的钥匙后起身往大门走去,途中瞄了一眼其他3个床位发现3个名字:姚大棒,李刚,赵西翔。

    顿时,心情大好,心道郝嵩这名字自己的父母起得其实不错啊!这三倒霉孩子今天估计就能见到了,实在是十分期待给他们起外号的场景啊!

    一边歪歪一边开门,回过神来就发现身穿军绿色打底衬衫,黄绿色迷彩服,深绿色及膝圆筒裙,脚蹬棕色包腿军靴,身高垫到了170c苏蕊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郝嵩一时为这一刻英姿飒爽的少女所惑,呆住了。这时,苏蕊把他的包砸了过来,同时道:“看傻了么,格雷休?从今天起要叫我教官咯~”

    被自己的包砸在脸上郝嵩终于清醒,心道:原来这妹子不做飞车党打扮更好看啊!再瞄了一眼已经洗去眼影的少女水眸,只觉得似乎上守夜人预科也是极好的

    有美女等待,郝嵩似乎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连死鱼眼都睁开了,13分钟后,郝嵩完成了洗漱,换了一身衣服。一头鸡窝整齐了不少,灰色风衣下是一件无袖羊毛衫一件黑白格的衬衫,一条深色牛仔裤下是一双棕色休闲鞋,居然精神了不少。

    苏蕊打量了他一下,疑惑的问道:“你有这么好的衣服平时怎么不穿?”説完用珊瑚色的xiǎo嘴孥了孥他换下的臃肿棉衣,洗得发白的毛衣,和那条带着牙膏沫的牛仔裤。

    郝嵩打了个哈哈敷衍道:“这套正好干了,我也就带了这么一套”其实要不是昨天苏蕊催着走,他老早换上了,这货虽然平时不修边幅,但是昨天见到苏蕊后竟然罕见的在意起自己的穿着来了。

    而苏蕊虽然有他生活的很多情报,但是大部分都集中在对郝嵩策划能力的描述上,对于其衣着习惯并无涉及。所以苏蕊虽然听出了敷衍之意,但也没想太多。于是带走往外走,道:“先去吃早饭,然后再报到。”郝嵩看着少女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长马尾,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晃了起来

    此时,在南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有一个在世界所有的地图上都不存在的边缘岛屿。此岛屿占地面积极大,约有半个t市大xiǎo。岛周围人工暗礁环绕,只有南边存在一条狭窄的水道能通航,整个岛都无高大树木,草地也十分稀疏。岛中央的一座环形山或者説休眠火山上方常年雾气缭绕,这是因为地热将此处的积水蒸发成云雾,而后为环形山壁阻挡,不得散出形成的。在其火山口偏南的山壁上,有一座气势宏伟的要塞型建筑,将直径近20公里的巨大火山口的南侧山壁完全占据。此要塞在山壁上俯瞰着整个火山口。要塞的巨大梭型广场上有一面旗帜,这旗帜绘着一个欧洲中世纪的油灯,在黑色的底色下似乎在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老人,站在梭型广场边的一座塔楼的窗边,平和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旗帜,他凝视的时间如此之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又或者是觉得这旗帜需要增加diǎn亮色?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塔楼的环形楼梯上传来,不久后这脚步声停在了房间的门前,然后门上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老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再环视房间,嘴角露出满意的笑,然后用中正平和的声音道:“请进。”

    门打开,走进来的竟是一个金发黑眸的黄肤中年男子,身高将近190c鹰钩鼻和黄皮肤彰显着明显的混血人长相,给人感觉十分耐看,依稀能看到其年轻时的英姿,即使人到中年也有种儒雅悠然的气质,但从其一丝不苟的西装和领带,又让人觉得有股不可侵犯之意。

    此人进来后把门带上,环视了下房间的布置,眉头一皱。这房间的布置十分简谱,琴棋书画一个没有,梅兰竹菊一枝不见,唯有一桌,一柜,一沙发而已,任何象征主人品位的东西都没有,看上去寒碜得令人发指。

    他再次确认房间确实无任何个人特色,唯有办公工具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校长,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当然,古锭教授。”老人眼带笑意的回道。

    “好吧,你把自己所有的珍爱物都藏了起来,但是连一壶茶一只水烟都没有也太过分了吧?拿出diǎn校长气度来好吗?哈特-比黑维尔-王校长。”古锭教授眉角一跳一跳的。

    “哎呀,菊花xiǎo子,那句话又不是我説的,你找我麻烦也没用啊?哈哈哈哈。”老人终于开怀的笑了出来。

    “你不录音然后发到校园内部网上就没人知道好吗?我猜你发完就把东西藏起来了吧?老滑头。还有,别叫我的外号!”古锭面色恼怒,顿了一会儿又道:“怎么郝强这憨货的儿子和他自己性格完全不同?唯物改造者的后代基因变异已经能影响性格了吗?”

    “你可以以这个为论题做一个研究,经费我会多给你diǎn的。”王校长一脸嬉笑,“对了,説道气度,你这个不能开玩笑的性格是不是该改改了,总来搞破坏,开你次玩笑和爆了你菊花一样,难怪学生们叫你菊花教授,还专门为桌游三国杀的扩展包设计了效果。”

    “哎,别提了,我觉得我这么一个正派的人已经要被你们这些家伙玩坏了,”菊花教授不甘的再次环视了一遍房间,才继续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问你”

    这时,一直笑嘻嘻的王校长也面色一肃,打断他的话道:“老夫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知道这事儿拖不下去了。”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已经同样面带严肃、神色如冰的古锭教授,缓缓説道:“爱过”

    “啥?”古锭教授此时嘴巴简直能塞下一只火鸡,“老滑头你还敢和我扯淡转移话题?”

    一阵乒乒乓乓的打击声伴随着古锭的怒骂和校长的嬉笑从塔楼中传出

    5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校长明显累得不行,问道:“够了吧?我只是觉得用那么严肃的神色去谈论如此重要的话题实在太过压抑啊。”

    而古锭教授明显只是微微有些喘,神色愤怒道:“不够,起码也要把你这校长室打到重新装修才泄我心头之恨!”

    也许你们会觉得中年的古锭教授在与年老校长的激斗中占了上风,这个嘛,在只动用武力的情况下确实如此。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校长虽然累得不行,但是已经把古锭放倒,并一屁股坐在他腰上,手臂夹住并反剪他的双腿,使其发力不得。古锭教授虽然被制,但是仍高呼再战不止:“有种不用唯心之念我们再来打过!”

    而校长则一边喘一边道:“作为唯心学派的教授坚持要用唯物学派的战斗方法老夫也是醉了,而且你哪里是要和我打架?完全就是故意破坏我的校长室。虽然我是硅级,你是碳级巅峰,但是年龄还是摆在这里的啊~不用唯心之念迅速制服你,老夫体力上还真怕撑不住啊”

    古锭已经无话可説,只能狠狠道:“老滑头你要不是为了积蓄能量进行元素蜕变,完全可以直接以‘知行合一’回到自己的身体年轻时的巅峰,现在气氛已经被你玩坏了,快diǎn説正事儿!”

    校长大人diǎndiǎn头,但是却没把古锭放开,而是继续用这样诡异的姿势交谈:“现在文明的发展程度确实已经接近星球级,伴随能量的大量释放和开发,以高密度物质态沉睡的先灵也一个个苏醒,现在苏醒的除了少量较弱的硅级先灵外,其他的都是碳级先灵,或者该称之为凶兽,无需我们和守夜人xiǎo队出手,学院学生们也能解决。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被释放比如石油开采,高能能源比如核能的进一步开发,苏醒的先灵的数量和强度将会以指数函数形式增加,而由于12年前的变故,我们正式的守夜xiǎo队数量大幅下降,现在已经不到2位数了,实在令人担忧啊”

    古锭教授见校长终于开始説正事儿,也没空计较现在两人的姿势,坚定道:“所以我认为应该加大学院的招生数量,并且缩短预科的时间,以给守夜人xiǎo队迅速供血,不然真等到发达国家大肆修建核电站,而发展中国家也大肆开发能源后就来不及了!”

    王校长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直在尽力影响联合国限制核试验,并且也暗中支持欧佩克限制石油的出口,但是我也知道这些只是缓兵之计,强行阻碍文明的发展必然被历史的洪流所掩埋,好吧,现在也不是顾着向我们守护的人隐瞒自己存在的时候了,我会在校董会和守夜人最高议会上提出议案的”

    “那么关于增加学生实习外勤机会的设想呢?”古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説道。

    听到这个问题,王校长一直明亮的面色一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放开了古锭站起身道,“让我再想想如果我们这么急功近利,过多的干预文明的进程,和激进派有何区别呢?”

    古锭也趁机站起,见王校长面色微露痛苦,知道他还是无法释怀,安慰道:“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守护,而激进派的野心家们是为了独裁和统治,而且随着先灵的苏醒,我们守夜人必然也会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如果您是担心受到普通人像欧洲当年烧死女巫一般的待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时王校长的眼神变得复杂而迷离,悠悠的道:“我并不太担心普通人,他们迟早也是要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性的。只是我知道有时原本的守护者会为权力和力量所惑最终走上激进派追求统治的道路,个人崇拜,独裁,立教称神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提起元晦,毕竟这个唯一和我同时代的原守夜人,唯心-理学派的宗师、领袖是我亲手杀死的但我不后悔杀死他,在他为了力量而寻求立教称神,并打算刺激一部分国家的科技发展时,他的唯心之念发生改变时,我就不会后悔我真正后悔的是12年前因为追随他而一起被诛杀的年轻人们他们之中有很多并不清楚自己的学派领袖已经步入极端,仅仅只是为了将崛起的希望带给自己民族但是当时的守夜人议会因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苏联的缘故对于激进派的一切行动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直接下达了永夜令我只恨自己无法阻止这个决议只能将他们的后辈保下”説完,这个老人竟流下泪来

    此时古锭也不好受,他想起了一个憨厚而朴实的好友,同样因为宁杀错不放过的永夜令而死。当时在中国与妻子一起休长假养育xiǎo孩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学派领袖在做什么,临死前只能给自己留下遗嘱而自己也只能找到一个表面身份为房地产大款的守夜人外围成员,委托其假称娶了好友的妻子,并在守夜人议会的监视下偷偷照顾好友幼子。而好友的妻子则在幼子9岁时回归守夜人,进入不存在之地,从此与儿子基本只能电话联系思索良久,他抬头看着已经稍稍情绪稳定下来的王校长,轻声道:“郝强和邢水欣的儿子已经到了t市的预科基地了,我们会有机会补偿的”

    “嗯古锭让我们好好补偿你失散多年的爹爹”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知道如何欢乐”——哈特-比黑维尔-y-王&格雷休-s-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