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前,我去了宿舍楼的共同厕所,站在水龙头面前,我洗了一把脸,并且把身上的一些灰尘打干净。然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刘海湿了,脸上湿漉漉的,我承认我不甘心。然而我又能怎么样?

    毕竟我不是什么暴力分子,我也不擅长打架,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完大学,不想让父母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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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厕所的玻璃很脏,灰沉沉的,窗外的天气很明朗,阳光很刺眼,一片绿叶挣脱了大叔的怀抱,落在地面上。

    原来,夏天也是有落叶的。

    回到宿舍里,我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坐在椅子上,拿本书,安安静静地看着。但我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我承认我的心情有点浮躁。

    然而再好的伪装,也有露出的破绽。但猴子他们上完课后,在走廊上大吵大闹地回来时,我扔掉了书中的书,躺在床上。大飞推开了门,他发现我的异样,他问阿卫,你怎么了?我佯装着笑脸道没怎么啊!大飞没说话,他的眼角紧紧地盯着我,他说你的衣服怎么会事,你的膝盖和手臂怎么回事?

    于是我看了看膝盖和手臂,上面有几处擦伤,看来我大意了,刚才没注意到。我说上厕所的时候,没注意地上的水渍,我摔到了。说着我笑道,你看我倒霉不?

    大飞说你被人打了?大飞说这句话的时候,猴子和阿超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我,猴子说阿卫,到底怎么回事,说啊!

    然后我沉默了,点了点头。大飞问谁打的?我说不认识。大飞说不认识,他们会打你?我说我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撞了他们一下,他们骂骂咧咧了几句后,就动手了。大飞问他们几个人?我说三个。阿超说敢欺负我兄弟,我现在就下去弄死他!我说算了,也许他们不是我们这宿舍楼的,其他系的,找也找不到。

    然后大飞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你休息一下吧,要不要我给你买创可贴?我笑着说没事,都是一些小伤,小时候顽皮爬树时身上被刮得到处都是伤,我也没买过创可贴。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是吴磊的话,大飞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找吴磊,那样就纠纷不断,打来打去的,总有一天学校会知道。到时候处分是免不了的。我真得不想连累他们。

    也许是自小在农村长大的性格,让我产生了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毕竟我的家庭,容不得我在学校犯下一点错,我没有爹可拼。

    好吧,说实话我是有点懦弱。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飞他们凡事都和我在一起,我说我总不会那么幸运天天撞到那几个人吧,而且那几个人又不是傻子,总不能天天打我吧?大飞比我强壮,胳膊也比我有力,他一把把我拽到前面,只说了一句,以防万一。

    在学校的几天,我没遇到吴磊,不知道他是在躲避我,还是彻底丢掉了以前的活动习惯,操场上没有,食堂里也没有。然后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说我有病吧,故意在那些时间点去那些地方,我找他干嘛?然后我扭过头就走。

    其实我心里有些疑问,我很想问他一句,人为什么是个虚伪的动物?

    终于在临近考试的前几天,我听到了吴磊的消息,是从爱好八卦新闻的猴子嘴中听到的,他对我说吴磊被学校开除了。我很诧异,问是真得?猴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千真万确,学校的贴吧和论坛都在传。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子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吴磊把一个女生搞怀孕了,然后女生的父母找到了学校,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学校就把吴磊开除了。

    我问是王子溪?猴子说不是,好像是大一一个女生。说完猴子骂骂咧咧说了一句,这个吴磊真特么不是人养的,有了王子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知足,还在外面乱搞。旁边的阿超插了一句,你这话可是不对的,在大学的我们,就是头思想充满情欲的野兽,总是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野花永远比家花香,懂不?乱搞不是我们的罪过,这是不成熟男人的一种秉性而已。所以呢,在大学就想找个好老公的纯情小姑娘还是省省吧!

    猴子听了也没反驳,他嘟囔了一句,我也不是说乱搞有什么不对的,但至少为人家姑娘着想,戴个小雨伞吧,你看现在事情闹大了吧,被开除了,两年的学费白交了,书也白读了。阿超笑着道,戴小雨伞的不是男人,男人就是要一种爽。结果我和猴子一起向阿超竖了根中指,连一向对这种事情无感的大飞也默契配合着。

    吴磊开除的事情在我们学校也没引起多大的波动,毕竟他长得再帅也不是校草,球踢得再好也没进足球队,画画再好也没得过什么大奖。所以终究而言,我们只是大学里万万千千的一份子,我们只是一根渺小的芦苇,哪怕一个小波浪,也会让我们夭折。猴子听了我的言论,只是了一句,终归到底,我们都没有一个可拼的爹,所以我们渺小,我们的命运还是靠我们自己。

    说完,猴子拉我去踢球,他说今天操场上出现好多美女,我们去耍一耍,也许有哪个美女就看上我们呢,缘分这件事可说不定啊。我说不去,猴子问为什么?我说我以后都不会踢球了。猴子白了我一个白眼,说了一句煞笔。然后自己抱个足球屁颠屁颠向操场跑去。

    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思绪万千,就在我头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人在喊我名字,我疑惑地站起身,走出一看,王子溪站在宿舍楼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