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成功,封早静静地体会方才的感悟。

    她同样也是借机熟练火爆拳,毕竟很久没有练过了。

    旁边的十三长老悄咪咪睁开一条小缝儿看着,感慨万分。

    以前他倒是听族学里教实战的小辈在他面前叨叨过,又爱又气地说起封早,似乎说她在修炼秘技上极有天赋,掌控力很强,是极好的苗子,可就是不愿花心思在上边。

    还拜托到他这里来,想要他劝劝这丫头专心些,不要整天沉迷于旁门左道,好歹修炼之余花些时间在实战上。

    他那时把灵物笑纳了,完了只当没听见过。

    求到我跟前的又不止你一个,我想让早丫头学炼药还不成呢,想得还挺美让我帮你劝人。

    啧啧啧,想跟我老头子抢人,门都没有!

    十三长老摸了摸下巴,早丫头确实很有天赋啊,这种掌控力在这个年纪很少见,更别提像她这样根本没费太多心思能省则省的,估计全源地也就这么一个了。

    他悄悄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宠溺,这丫头真真是气人,怎么说就是不用心。

    不过小孩子家家修行最重要,又不着急出去,其他的都先靠边站,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真要学也得是炼药重点学才行。

    可这丫头一门心思在空间袋上,他猛地想起什么,有些懊悔。

    哎呀,怎么忘记把药师丹师多么多么的厉害别人都是争着抢着送灵石上门啥的给小丫头说。

    哈哈,这个小财迷绝对会上钩,哈哈哈哈——

    封早可不知这会儿暗暗偷乐的十三长老还偷偷瞒着她一些事,不过就算说了也没用,她实在没时间呐。

    接下来,就准备修炼火爆拳第二层了。

    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从适应火焰的热度开始,直到最后将火焰直接容纳进转灵位中,才能开始正式的第二层修炼。

    封早停下了九空步,双臂伸出化作一道道残影,将周围的热度捕捞进双手经脉之中。

    经脉里仿佛有密密麻麻一大群蚂蚁涌进来,她感觉到微弱的刺痒,但远远不如外面的皮肤感受到的疼。

    封早缓缓吸纳着周围的热意,流转在双手连同手臂的转灵位内。

    从小打下的基础自然不是花架子,一个周期过去,没掀起半点水花经脉就适应了,不痛不痒的。

    封早不断加快速度,直到整双手臂都隐隐泛出红光,方才停下来。

    这时,脸颊上滚烫的热度也降下去了一些。

    反复适应后,她已经能十分自如的进行这个过程,便将注意力分出一些在对面的火海上。

    浓烈肆意的火焰阻隔着她的视线,但封早总是隔一会儿便看向一个方向,那是封旦先前所在的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封早几乎没有停歇,一边借助着不停升温的热度修炼,一边注意着对面的情形,执拗地坚持要守在面临进阶关头的弟弟身边。

    她满心想着,即便帮不上忙,可只要这样守在身边,才能安心。

    十三长老看着身型单薄的小姑娘仿若不知疲倦地练着拳法,全然忘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叹气了,要不是灵体的恢复能力强,他早就叫停了。

    可这样也不是事儿,十三长老手指捻出一只小巧火鸟,往它嘴里塞了一枚令牌。

    火鸟“嗖”地便飞出了房间,没过一会儿,门口便有一道身影到来。

    十三长老惊讶地站起身,一闪身便到了门外,对着这人传音。

    “族长,你怎么亲自过来送饭了?”

    族长手里掂着一个食盒,递到了十三长老手中,一向沉稳从容的脸上竟然带着些疲色。

    “六叔,你再拦着枣枣至少一日,封曜和玉芝身上的魔纹之力突然爆发,刚好姓张的有事离开,我赶过去稍晚了些,阵法险些被魔纹之力毁掉一部分。

    魔纹之力被压制下去了,只是阵法修复还需时间,他们俩这会儿情况也不太好,我得亲自去守着。”

    “之前得你传信,我就奇怪,算算时间,应该到下个月爆发才对。还好早丫头正巧找我有事,省的我再找借口。”十三长老疑惑道,“怎么今天会这般突然,不是已经渐渐压制着,不应当有变故才是。”

    族长脸色沉凝地摇头,回道:“方才我出手镇压,发现魔纹之力本身并无大的变化,和以前无甚差别。但是,这次同以往爆发时的情形相比,却有些不一样,魔纹之力显得格外的暴乱激烈,竟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

    十三长老沉吟片刻,说:“这次魔纹之力爆发绝对非同寻常,族长你须得查清楚其中缘由。只是,若说是外界刺激,咱们族地上被镇族大阵笼罩,但凡与魔纹有牵扯的东西按说是无所遁形的,根本不可能有被私自带入的。

    尤其祖地,更是重中之重,外人无法入内,我相信咱们族人也不会同外界下三滥的势力勾结去。不过有心算无心,那些人心怀叵测,保不齐有族人被蒙骗带进来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你一定得好好查一查。”

    传音的同时,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脚下,眼神冰冷。

    十三长老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垂着眼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手背摇头说道:“你如今的修为老头子我已经看不透了,看来,真是老了,老了啊。”

    族长苦笑一声,有些感伤地说:“六叔您是志不在此罢了,否则早就踏出那一步了。三弟走了之后,我又被咱们封氏推举成为一族之长,更是时刻不敢懈怠。修为若无精进,怎么做好族人们的表率,怎么弹压那些居心叵测之徒。”

    他一副回忆起往事有些伤感的模样,垂眼看着地面,低垂的眼皮下射出阵阵寒光,冷笑着说:“总有些人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费尽心机想扒下咱们镇魔家族的名号,拿咱们当踏脚石取而代之呢。”

    “痴心妄想!”十三长老满脸厉色,冷笑道:“阿时你不必忧心,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以前懒得与他们计较。我们这些老家伙久未出世,曾经的声名想必都被忘记的差不多了,我得空到外边转一遭,帮他们回忆回忆。”

    族长眼中蕴满暖意,传音的话语却寒意凛凛:“六叔,些许小事哪用劳动您出面。我在一日,那些宵小之辈便休想冒头,全都给我老老实实卧那儿,等下一代培养出来,很不必他再费心思冒头,敢动一下,我亲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