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子枚满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虽然她平日里总喜欢和周灿互怼,但周灿严肃起来,子枚还是有些虚。那天姐夫神色间的郑重,让她的心里打了几天鼓。只是春节期间,一家人都在一起,难得找个合适又清静的地方。

    “你先坐会,”周灿冲子枚示了示意,继续着自己地电话。周灿的办公室装修简约大方,子枚还是第一次过来。英俊是一个人的外表,而认真工作时的他,更体现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子枚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周灿,她想,成功的男人也许都是这样,就像他一样。他在医院里,整天也忙于工作,每回走进病房,她见得最多的便是他认真的侧颜。严肃而充满禁欲气息,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知道自己心动了,与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年少时的喜欢的那个男孩,长得帅气,为人却痞里痞气,总是喜欢撩她。总喜欢惹得她哇哇大叫,她追着他满教室地跑。

    慢慢地,她心里开始生出一股欢喜,因为他只对她如此。偶尔,他不撩她了,她反而不自在。她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也许,她是喜欢他了。

    可是他突然之间,又不再惹她,转而开始和另外一个女孩打得火热。她失落而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少女的矜持终究让她问不出为什么。

    后来,她终于从别人那里知道,因为她的不解风情,让他最终转而投向上她人。他说他花了一年的时间,竟然连她小手都没能摸一下。自然,那个更解风情的人获得了他的青睐。

    不是没有心痛过,心痛过后,也有庆幸。幸亏,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始。不然,后来被抛弃的那一个就会是她。是的,那个更解风情的女孩,和他在一起半年后,再一次被人截胡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周灿冷清的声音打断了子枚的沉思。

    “啊?去年六月的时候,他来我们医院住院。”姐夫的郑重,让子枚没有丝毫隐藏。那个时候,她刚毕业,也刚从一个实习医生转正。他是她转正后的第一个病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

    至于后来,什么时候心态发生的变化,她自己也有些懵懂。反正就是想看着他,想管着他。他听话地吃药打针了,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

    “你坐下说,”看见子枚那紧张的样子,周灿在心底叹了口气。和子君说是让一切顺其自然,但从内心深处讲,他当然希望这个自然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但今天看了小姨子这神情,估计他的愿望是很难达成了。

    “姐夫——”

    “枚枚,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我就是看上他了。”

    “真的就非他不可?”

    “嗯。他不就是年纪大点吗?现在老少配的那么多,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子枚想了很久,觉得姐夫这么奇怪的态度,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年纪大了。

    他今年都37了,呃,说是老男人一枚一点都不为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他好不容易态度软化一点,她真的不希望家人的介入,让他又缩了回去。

    子枚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她不是很了解他,但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也大概地知道了他的故事。知道了之后,除了爱,更多了一种疼,她想要他从此后只有幸福,她想给他幸福。

    “不是因为他的年龄,”周灿顿了顿,在想着该怎么告诉她。他无意介入,但这个话不说清楚,以后早晚还是要遇见。那个时候,也许大家更尴尬。

    “那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年龄,难不成他是姐夫公司的竞争对手?不对啊,姐夫和他公司的业务好像不太一样。

    “他是你姐姐曾经的男朋友。”

    这句话一出来,子枚就呆在那里了。

    “她都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一个人又何必自苦?”

    “不过是一段几个月的感情,你就真打算守一辈子?”

    ……

    子枚羡慕又嫉妒那个他朋友口中的女子。怎么她都离开了,还能让他惦念至此。好在,他说,不是因为她。不管真假,她信了。她只能相信,才有让自己继续下去的勇气。

    现在姐夫告诉她,他是姐姐的前男友。她所坚信的东西也在动摇。不是因为姐姐,那是因为什么?还是他只是在欺骗别人。

    “枚枚——”周灿加大了声音,叫醒了深思中的子枚。

    姐姐为了这个家,为了她,早早的就出去打工。她真的要自私地把她的前男友带回来膈应她吗?可是,一想到,从此后再也不能见他,不能想他,她的心真的好痛。

    “姐夫,我——”子枚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了,第一次这么喜欢这一个,又要无疾而终吗?

    “好啦,枚枚,我懂。”周灿拍了拍子枚的肩膀安抚她,“姐夫告诉你这些,并没有叫你一定要放弃的意思。”

    “姐夫?!”子枚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不过,你也该知道,他和你姐当初是有感情的,要不是因缘际会,也许——”后面的话,周灿没有说出来,想到这种可能都让人感觉窒息。周灿没说完的话,子枚瞬间也就懂了。更多的问题,她还来不及深思,可是哪怕不想,她也知道简单不了。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因为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总是会遇见。你要是想好了,真的非他不可,我和你姐姐,你都不必要顾虑。我相信你姐姐,我也相信我自己。”周灿说完,也不再继续,终究是他做了坏人。可是,这个坏人只有他来做。总比到了最后,

    周灿剩下的话,子枚品出来了,她能相信自己吗?她可以做到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