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黄昱也没能捉住她,倒不是捉不住,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末了,他说“明天有时间陪我出去一趟?”

    “好。”子君答应得很爽快,刚好让哥哥和陶芝独处一下,她就不当电灯泡啦!

    子君还以为去见什么客户,黄昱直接开着车把她载到了天河城。这是——要先去买礼品?子君正疑惑着,黄昱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来,“子君,陪我去买几件衣服,你帮我挑挑?”且不说那声音低沉暗哑,怎样的令人脸红心跳,就这内容也够让子君心跳加速的了。这是,就在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了吗?只是给男人挑衣服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脸红,但来都来了,子君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怎么突然想来买衣服?”黄昱平常的穿着很正规,一水的商务衬衫、西服外加领带,颜色也是白、黑、蓝居多。算是最常规的打扮,熟稳重又硬朗,只是他身板好,硬是穿出了模特的感觉。

    “有个休闲性质的聚会要参加。”买衣服不是目的,主要是想让她尽快适应自己的身份。也许人就是这么贪心,没开始的时候一直压抑着,现在得到了,却还想要更多。

    年后他有些放慢脚步了,用老刘的话说,他这是奸商本色尽显,采取了润物细无声的侵蚀法,至少,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排斥和他单独在一起了。奸商就奸商吧,既然喜欢了就没有放手的理由。他年纪是一大把了,在与女人相处的经验上,在追人这方面还真没什么经验,一切都遵循着本能,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无关感激,也无关他的成功,只是仅仅愿意和他这个人在一起。

    子君原本以为黄昱自己选了让她参考一下,结果却是让她挑?还真是亚历山大,给男人挑衣服,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为什么要交给她?但黄昱摆明了任她说了算,进了几家店,子君不说看哪件,他就只进去逛一圈,又出来,好尴尬!子君无法,硬着头皮认真看了一圈,被一面墙上贴的海报给吸引往了,怎么会有这么帅的老——男人?

    模特是个外国男人,年纪不轻了,脸上还有皱纹,可是真的好帅,他的那种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自信、优雅、性感……子君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在脑子中形容了个遍。然后,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西服,这么骚气的颜色,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显得他睿智、优雅而尊贵。

    “去那家——”

    “小姐,这是我们当季的最新主打款,以粉色系为主,在商务正装的基础上融入了一些休闲的因素,……”售货员热情礼貌地迎了上来,还拿出了一本图册来,一张张翻给子君看。子君边看边点头,她真是被模特迷住了,觉得黄昱穿上这种风格的肯定好看。

    然后她就听见服务员说“你男朋友穿上肯定帅。”接着,子君脸都红了,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听别人直接说黄昱是她男朋友。

    不过她也顾不得害羞,认真的翻看了一遍,指了指图册上的两套,又用眼神询问黄昱,“这两套,嗯,拿出来试试?”

    “小姐,您眼光真是太好了,这是我们华斯度这季的主打款,客户定位就是年轻的成功人士,特别是像您男朋友这样,身材与相貌都一流的人,穿上去绝对有型。”

    不得不说这售货员的话真是说到黄昱心坎里去了,特别是您男朋友这几个字。可是他一看那衣服,却有些骑虎难下了。一套是粉红色的衬衣配一条蓝色牛仔裤,再配一件休闲格子西装;另一套上身是明黄色的t恤,只胸口和袖口有两条蓝白的条纹,下身是一条藏青色的休闲西裤,再配了一件浅灰色的中长款风衣,当然鞋子也是配套的。模特是个老男人,穿起来感觉不坏,有种不羁的感觉。

    说好让子君挑,她这好不容易挑的,他不能不穿,黄昱心一横,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黄昱身材好,子君早想着他穿着会好看,但是没想到会那样好看。男人就那样站在那里,沉稳、谦和、温文,看不出年龄,瞧着像个翩翩公子,却又有年轻男人所不具备的成熟气质。黄昱自己看着,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比起常年穿在身上的商务正装,这个确实减龄又好看,而子君眼睛里的星光显然更是取悦到了男人。

    售货员更是忙不迭地在旁边助攻,“小姐,我就说你男朋友穿着一定好看,真是太有型了。好久没见过你们这么登对的了!”

    黄昱心情一好,一口气两套都买下来了,这个品牌的男装是奢侈品,哪怕这些年黄昱生意做得不错,也还从没买过这么贵的。买完男装,黄昱又带着子君去看女装,说是陪他去参加聚会。陪黄昱见客户算是见得多了,不过是个聚会,子君当然没意见。最后,子君挑了一套粉色的套裙,又买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还买了双杏色镶水晶的高跟凉鞋。价钱倒是还好,刚够黄昱那两套的零头,不过也算是子君最贵的衣服了。

    车停在对面,回去的时候经过地下通道,流浪歌手正边弹边唱,“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子君突然站定了,听着他唱完,然后放了一张纸币在他前面的盆子里,“你还记得吗?千禧之夜,我们在这里也是听他唱的这一首歌。”

    “那个女孩是你?”黄昱脸上的表情复杂,有喜悦、有震惊、有不可置信!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情绪外露过了,竟然是她!两次接触,她两次都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迹。第一次是让他好不容易签来的单得已保全,第二次,是在他爱情失意的时候给了他精神上的安慰。

    “嗯,是我。”子君笑得温婉,她也觉得真是神奇。

    黄昱第一次相信了,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有缘份的,他们彼此弄丢了自己的爱情,然后在这里遇见,再然后,他们在一起了。黄昱想,也许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只是他哪里又想得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