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下楼当即打了电话给奶奶向她汇报这个好消息,奶奶不得不庆幸昨夜没有盲目打电话给许笛笙一顿臭骂。

    许笛笙会议刚结束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来电显示,他眉头微微一蹙,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却意外听到奶奶轻快的声音:“小子,奶奶知道你工作忙不住老宅,你今天将千伊从老宅接去你在市里的公寓住。”

    许笛笙微微一愣,奶奶心情显得很好,但一想到要将她接去他的公寓,他顿时心里浮起一股恶寒,声音没有波动的轻轻“恩”了声。

    挂断电话,许笛笙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再睁开时冰冷无波。他下班径直前往许家老宅,张妈早已打包好行李,身旁却不见千伊,他面无表情问道:“她呢?”

    张妈暧昧的瞥了许笛笙一眼,笑着回答:“少夫人在楼上。”

    许笛笙凝眉,注意到张妈的眼神却没有多想,听到她在楼上还不下来他原本不耐的心更加厌烦:“她怎么还不下来?”

    “少夫人身体不舒服,少爷你上去看看吧。”

    碍于张妈是奶奶派来的人,许笛笙不好发怒,转身大步流星走上二楼。打开门映入眼帘一张美丽的脸,许笛笙不得不承认,她比照片还要迷人。

    千伊听见开门声抬起头,见是许笛笙她明显一愣,怔怔盯着他,所以并没有错过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厌恶。

    看着躺在床上悠闲惬意的千伊,许笛笙冷哼:“你这也叫身体不舒服?”

    千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话锋一转:“还是说,不过一夜未见你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想要了。”

    他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千伊见他**裸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眼中却弥漫着恶寒,知道他再一次误会自己,她下意识的想解释:“我……”

    可话刚到嘴边,她却是说不出来了,要怎么说,他昨夜太粗暴,导致她现在只要一动就疼?

    她的欲言又止落在许笛笙眼里变成了那无法揭露的阴谋,他靠近千伊,拽住她的手腕粗暴的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他的力道太大,牵动双腿,她疼得不禁发出惊呼。许笛笙不耐转过身却看见她锁骨上的伤口和手臂上没有挡住的淤青,张妈那双暧昧的眼神瞬间跳入他脑海中,其次是奶奶那明显轻快的语气回响耳边。

    明明他昨晚那么对她,为什么在奶奶和张妈眼里,却被误会得彻彻底底?她做了什么,就为了搬进他公寓,所以这样扭曲事实?

    许笛笙猛地拉近千伊的距离,眼里蹦出熊熊火花:“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千伊莫名其妙的盯着突然生气的许笛笙,试图挣开他的手,但却被捏得更紧,骨头硬生生的疼,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疼!你先放手!”

    “你还知道疼?”许笛笙拽着她的手不管不顾将她拖下床,千伊被动的双脚落地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但双腿间传来的疼痛令她脚下发软,她走没两步重重摔在了地上,同时手从许笛笙掌心中挣开。

    冰冷的触觉自掌心蔓延至心底,千伊双手撑着地面,她的眼睛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但愣是没有让泪掉下来,她撑着手扶墙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自己走。”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摔倒在这个男人面前丢脸,她扶着二楼的墙绕着走了半圈到达楼梯口,许笛笙的目光像一道电锯落在她身上,千伊想,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她恐怕早就被凌迟处死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讨厌她?是不是,她生来就不讨所有人喜欢?母亲抛夫弃女不要她,父亲从那后没再正眼瞧过她,她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哦不对,是她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

    张妈在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许笛笙和千伊下来,她不断在楼下的楼梯口张望。许笛笙没忘记楼下还有一个奶奶的眼线,他大步上前,抢在张妈看见千伊之前打横将她抱起。张妈张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少爷抱着少夫人下来,顿时眉开眼笑。

    千伊不知道他这是要带她去哪,抬眼看了眼许笛笙面无表情的脸,和刚刚的怒火中烧判若两人,她隐隐觉得奇怪,但却什么也没问,他讨厌她。

    许笛笙将千伊抱进车里,密闭的狭小空间让她心里觉得发慌,看见张妈也钻进车子里,她才猛地放下心来。趁许笛笙去后备箱放行李箱的空档,千伊问张妈:“我们这是要去哪?”

    张妈慈爱的笑了笑:“少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少爷在市里的公寓,少爷因为公司的事所以经常不会回来老宅,都是住在市里。”

    千伊点了点头,思前想后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间那么生气。

    许笛笙在此时打开车门坐进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随着他进来扑面而来,千伊诧异的发现还挺好闻。

    一路开到许笛笙那套在皇园小区的公寓楼下时已经晚上十点,许笛笙先放下张妈,然后载着千伊去了停车场。停好车子的千伊率先解开安全带,手覆上门把,刚要打开却被一股力量往回拽。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千伊再一次惊艳了一把许笛笙媲美潘安的脸,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的她没骨气的心跳不止。所幸,他口中流出的毫无温度的话语适时冻结了那胡乱的跳动:“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的手探向千伊双腿间,面色无波,眼神冰冷至极:“疼吗?”

    千伊的脸因难堪而羞红,她拼命推开许笛笙的手,但并无法阻止他的手探向她的秘密领域。许笛笙整个人压下来,他欺在她耳边,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郭:“是你先开始的,那么说结束的权利就得落在我手里,你记住,昨晚只是开始。”

    他倒要看看,她还做得出什么事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千伊的脸色顿时白成一片,她望着许笛笙,眼底是动情的悲伤和茫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讨厌我?”

    明明是她被逼婚,结果还要取悦眼前这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凭什么讨厌她?又为什么讨厌她?

    管家说她和他的婚姻是偶然,也是必然。

    难道,他也是被逼婚的?

    千伊一怔,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一些什么来,管家那时最后一句从门外传来的话却蓦然荡入耳边:“少夫人,如果你和少爷的婚姻出了什么差错,很多事,我都无法替你保证了。”

    许笛笙没有看见千伊眼底的悲伤,或者说,他扫过她的眼睛,但丝毫的不在意令他本能的忽略掉某些东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还知道我讨厌你。”

    那最后一句话是李管家擅自加上去的,他明白千伊的冰雪聪明。

    没有再和千伊浪费口舌,许笛笙打开车门走下去,千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脑袋靠在车门上,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她走下车,一步一步走向电梯,许笛笙没有等她,她并不知道许笛笙住在几楼,所以目不转睛的望着楼梯最终停留的层数,她照着22楼上去,果然看见许笛笙。

    他站在2201门前,却并没有进去。看见她,他猛地向她走来,在千伊目瞪口呆中将她抱起然后走到门前,用脚踢了踢门。

    开门的是张妈,许笛笙事先打过电话给照顾他的保姆,让她将张妈带上来。

    看见许笛笙再次变得没有情绪的脸,千伊隐约明白了些什么。许笛笙将千伊抱进主卧,粗暴将她扔在床上。千伊忍着疼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许笛笙欺上来,魅惑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你现在还有时间选择是和我一起洗澡还是自己洗。”

    说完许笛笙拍了拍千伊的脸才走出房间,他叫来先前雇来的保姆,给了她些钱后让她明天开始不用再来了。

    千伊目不转睛的盯着许笛笙离开后立马从床上下来,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等下许笛笙回来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一起洗澡?光是想想她就脸红得头顶冒烟,同时苦不堪言,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她不能落入他手里,不然今晚她就完了。

    四处张望了主卧一遍,这里大是大,可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能先离开这里再说。千伊大步流星走到门前,手刚触上门把,它就从外面转动起来。千伊脑袋“轰”的陷入空白,但身体的反应更快,她完全没有思考,就以媲美奥运选手的速度冲进浴室。

    “砰”的一声巨响,顺带将门锁上。

    许笛笙愣了一秒钟,随即冷哼一声,带上房门,他走到浴室门前,语气不善道:“你只有十分钟。”

    靠在浴室门上的千伊气喘吁吁,许笛笙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她的双腿顿时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滑坐在地上。

    就是给她整个晚上,只要在这里一秒钟她就不敢出去的他,竟然让她十分钟后出去。

    千伊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可她依旧无计可施,茫然的望了一圈浴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外男人好听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十分钟竟然过得这么快。

    “你的时间到了,把门打开。”他的声音显得很是不耐,千伊惊恐的望着浴室门,一动不动。

    许笛笙等了一会儿见千伊没有开门脸色更黑了,他不由分说一脚踹在门上。千伊的心猛地一跳,顿时漏了一拍,她急急退到离门最远的浴室墙角,企图离那个危险的男人更远一点。

    “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