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情的提醒,梁平也极为认可,便是刻意收了手速,生生的扛了开心客栈老板的一个大耳瓜子,

    “啪,”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然而那一巴掌所使的力道似乎极大,同时传了一声骨骼破碎的声音,

    “卡擦,”

    那声音刚刚落下,众人皆满目担心的看向梁平,

    然而只见梁平满目泰然之色,似乎并无大碍,

    反而是那客栈老板疼得频频甩手,

    “哇~~嘶,,”

    客栈老板一阵怪叫,颔首哈腰的想要用左手去捂住右手,却发现根本连碰都不敢轻易触碰,

    客栈老板是典型的高富帅形象,此际右手已经无法抬起,左手亦不敢轻易去碰自己的右手,

    堂堂的高富帅,在群众的面前弄得如此狼狈,也不知是何种心里作祟,令他不顾右手的疼痛,强忍着几乎快要疼得掉出來的泪水,咬牙抬起左手,无比愤怒的指着梁平,怒斥道:

    “你t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妖怪,你敢用妖法伤人,我定要勋大人杀了你不可,”

    此言稍落,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但闻立于开心客栈大门口的勋突然冷冷说道:“刚才废了你右手的那个人是我,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我堂堂女皇陛下身边的内侍,用的是妖法么,”

    此言一出,群众又是一阵私议,

    客栈老板也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又是一脸萎靡之态转过身去,长跪于地,低垂着头委屈道:“勋大人,我....”

    “好啦,你不必再说了,”

    勋果决的打断了客栈老板的话,并牵着思超郭的手缓步走到客栈老板的跟前,冷冷说道:“我现在要你放了这个孩子的爷爷,同时承诺跟这个孩子之间的一切恩怨,都从此一笔勾销,”

    客栈老板毕竟年轻,见识了勋堂堂武魔强者出神入化的神技,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便是强忍着右手的疼痛,卑躬屈膝的说道:“既然勋大人已经开了口,草民自当....”

    “既如此,那么叫你的人立刻将这孩子的爷爷从那不倒翁上面放下來,”勋斩钉截铁的说道,

    客栈老板立即冲着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

    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打手们见状立刻行动,

    但见那不倒翁仍然摇摇晃晃,而且上面的糟老头子直到现在还在尿裤子,打手们顿时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勋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是冷冷说道:“既然你的属下无法动手,那么你就亲自去放他老人家下來,”

    客栈老板得令,虽然右手疼痛,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违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來,从勋的身边经过的那一刻,左手之上竟意外亮出一柄细长的钢制匕首,

    那匕首刚刚握在客栈老板的手里,便是猛然刺向勋的左胸,

    作为一个武者,左胸是本能和严密保护的位置,

    客栈老板草率出手,自然无法得手,

    从那出手的时机和动作來看,似乎都有自寻死路之感,

    梁平阅读战斗的能力始终超乎常人,

    他第一个认识到这一点,却是不动声色,

    只见勋冷然出手,仅仅尖着一条手指头,在客栈老板的头顶上一戳,

    客栈老板的头顶立时出现一个血窟窿,

    鲜血狂飙而出,

    勋同时冲着群众高喝一声道:“本大人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格外的厌恶这种仗势欺人的卑劣小人,此番能够为民除害,还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而对本大人杀人的行为提出质疑,”

    说到此处,勋更是左手抱拳,冲着大家恭敬一礼道:“齐国向來法律严明,无论我身处何种地位,拥有怎样的身份,只要我杀了人,就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我恳请大家派出一个代表,去开心古镇的衙门报案,”

    此言一出,群众频频点头,皆为称道,

    有一中年书生站出來,向勋长身作揖道:“勋大人为民除害,并未杀人,我们这里也沒有人看到勋大人出手杀人,”

    “可是....”勋坚持道:“这位兄台一番好意,本大人实在受之有愧,你们还是按照本大人的要求去办事吧,”

    勋虽然这般坚持,

    现场却沒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动身去衙门报案,

    甚至还有人出來将客栈老板的尸体抬到了隐蔽的地方,并找人一起将客栈外的血污清洗干净,

    梁平见此一幕,甚至感怀,不禁大赞道:“勋大人果然是万民敬仰的好官,”

    无情闻言却在梁平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看未必,勋虽然多番请求别人去报案,但他一直自称为本大人,这样的称谓,若是他真的自认为杀人凶手,那么他就已经不再是朝廷命官,何以还能自称本大人,”

    听无情这般说道,梁平颇觉有理,

    然,正是此间,勋大手一挥,一道五彩的光芒冷然一闪,便是轻易的将思超郭的爷爷,从不倒翁的头上接了下來,

    但意外的是,思超郭的爷爷在落地的同时,口喷鲜血不止,似乎已经性命垂危,

    见此一幕,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叹息,

    有中年老汉私下说道:“原以为他被勋大人所救,从此飞黄腾达,过上好日子,但沒想到他这老家伙命太薄,根本无福消受啊,”

    此言落定,

    那些群众们纷纷摇头,向勋跪拜退下,

    思超郭大步跑到他的爷爷身前跪下,已经是泣不成声,

    勋缓步走到思超郭的身后,微微弯下腰身,一手轻柔的搭在思超郭瘦弱的肩头,柔声说道:“你叫思超郭,对么,”

    思超郭闻言微微点头道:“回大人的话,正是思超郭,”

    勋闻言暗暗点头,同时极为亲和的蹲下身來,一手搭在思超郭的爷爷的肩头,恳请说道:“老爷子,倘若我要你的孙子加入我的部队,你是否同意,”

    老爷子闻言,那几位糟糕的黑脸上,也突然绽放光彩说道:“谢谢勋大人,老朽能在死前将孙儿托付给勋大人,已是死而无憾了,”

    说话间,老爷子抬起脏兮兮的老手,想要去拭去思超郭哭花了的小脸,

    然而他的手尚未触及思超郭的脸,便是无力的坠落下去,

    此番落定,

    思超郭悲恸的大喊一声道:“爷爷,好走,”

    他收敛了泪水,不卑不亢的冲着爷爷三叩首,并长跪于勋的跟前,恭敬喊道:“勋大人真的愿意收留我么,”

    勋闻言站起身來,满目庄重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此番正是为你而來,”

    “为我而來,”思超郭惊讶问道,

    他已经不再落泪,似乎已经暂时忘却了爷爷的死,

    勋对于思超郭这般迅速的反应,也是极为满意,欣赏的点了点头道:“沒错,因你是纯阳之体,女皇陛下钦点了你的名,”

    “噢,原來如此,”思超郭闻言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回应,完全也不理睬他爷爷的尸体,便是头也不回的跟着勋一起离开了开心客栈,

    梁平以为思超郭至少会跟他打个招呼,但现在看來似乎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但见此番跪倒在开心客栈大门外的还有另一个高富帅,见勋离开,他便是冲着一众属下高喝道:“哥哥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开心客栈的老板,你们都得听我号令,”

    客栈内众人闻言,皆是无比恭敬,齐声回应道:“是,老板,”

    对于这些人面对亲人辞世的态度,梁平、无情、墨无瑕三人皆感困惑,

    伫立在开心客栈门前良久,

    只见一条黄狗突然从暗处跑了出來,将思超郭爷爷的尸体给拖走了去,

    梁平三人也并未阻止,

    但见开心客栈的新任老板毕恭毕敬的來到梁平的身前,躬身一礼道:“在下名唤恋宝,单姓一个张字,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恋宝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恋宝,或是张,”

    梁平三人对恋宝张的行为并不苟同,虽说他是高富帅,但却对他无甚好感,

    尤其是墨无瑕,更是跺了跺高跟鞋,直言不讳的说道:“恋宝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哥哥刚刚死,你就接管了他的生意,而且丝毫沒有对你的哥哥作出吊唁之意,你这样的生意人,也真是够可怕的,”

    说话间,墨无瑕准备拉着梁平和无情离开,

    然而恋宝张却是急切解释道:“对不起,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今日之事实乃命理定数,我称呼他为哥哥,但他不是我的亲生哥哥,而且他的父亲害死了我的父亲,才夺走了我们家的家族产业,此番行为,只是收回了原本属于我们张家的产业罢了,”

    听得此言,

    墨无瑕总算收住了尚未离开的脚步,一双动人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恋宝张,仍然难以从恋宝张那一身浮夸的装束中找到丝毫的好感,

    梁平和无情压根不愿意多看恋宝张一眼,

    一番对视,

    墨无瑕仍然准备转身离开,

    梁平和无情也不反对,

    然而恋宝张却急急忙忙的追上三人的脚步,被拦住梁平,在梁平的身前长身作揖,恭敬说道:“虽然你很少说话,但我也看得出,你才是你们三个人中最有说话权的人,不知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面对恋宝张的邀请,梁平有些意外,更是鄙夷笑道:“我说恋宝张,你可真是自以为是啊,我们三个人地位平等,而且追根究底,他们两人的身份都高于我,你怎么知道我最有说话权,真是笑话,”

    “因为你是盛世大陆的宿命之人,你就是梁平,”恋宝张竟是毫无偏差的叫出了梁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