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童冷冷的看着梁平和无情那举步维艰的模样,冷声说道:“真是匪夷所思,此等下品的心智,尔等是何以能成为灵武高手的,”说话间,尤其瞪着梁平,

    于小非站在剑童的身边,听得极为清楚,便也是冷声回应道:“狗眼始终只能是狗眼,若是妄想将狗眼换成人眼,那么狗就不再是狗了,”

    剑童闻言也不发作,而是冷面说道:“吾观尔等三人,原以为下最为高明,但此番所见,似乎并非如此,尔等三人实乃一丘之貉,皆是下品莽夫,”

    于小非同不发作,却是淡淡回应道:“文治武馆的待客之道,我们也算是领教了,毫无所知就妄下定论的功夫,也一并领教了,原以为某些人天生残疾,为人会比较谦逊,谁知更为傲慢无礼,尖锐刻薄,悲哉,悲哉,”

    剑童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紧紧的抱着胸前的长剑,抬高声音道:“不过是想來此求得武道精髓,还自以为多么高明,竟自诩客人,真是可笑,可笑,”

    于小非闻言冷笑,却也不再答话,

    但见梁平和无情两人齐心协力,倒也真的在三分钟内,登上了最后一个石阶,

    “哈哈,”

    两人开怀大笑,皆感快活,

    然而他们都听到了剑童所言,顿时又面色一沉,

    “老十四,此地充满了废气,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无情朝着于小非命令说道,

    于小非立展黑翅,正要离开,又闻大厅内传來那苍老的声音道:“既來之,则安之,何以这般行切,”

    无情答道:“我看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我兄弟三人,我们又有何道理留下,”

    老者道:“尔等三人欲得更高的灵武修为,我文治武馆,恰能满足尔等三人之愿,尔等三人何以不能留下,”

    无情道:“男子生而顶天立地,毋须因任何事情向任何人低头,”说罢,便要离开,

    老者挽留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番道理,莫非你作为旷世的灵武天才,会不得知,”

    无情呵呵一笑道:“知与不知又如何,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既不欢迎,何必厚颜留下,”语罢,毅然跳上于小非的脊背之上,

    老者一阵沉默道:“无情,我且问你,尔等來此作何目的,”

    无情冷笑答道:“当如所言,是为了提升自身实力而來,”

    老者又道:“既如此,何以就此作罢,莫非就因为剑童的无礼,莫非就因为千步梯难行,莫非就因为你们害怕受到冷落,莫非....”

    “呵呵,”梁平突发冷笑道:“老头,你这人真有点意思,你看你的意思,分明是要留下我们的嘛,那你何必搞得那么神神叨叨,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如何才能提升实力,也免得多走弯路,要知道我们的时间可是极为有限,”

    “哈哈,”老者竟也沉声笑道:“梁平,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既知时间有限,何以再次多费唇舌,浪费时间,”

    梁平正要反驳,

    见那剑童突然开口说道:“刚才实乃迫不得已,只是想要激发尔等斗志,实际是神碧大人安排全局,教我等再次等候,传授尔等灵武技艺,”

    “噢,又是神碧么,他是什么时候來的,”梁平见剑童的神情语气略有好转,便也是极为恭敬的问道,

    剑童也恭敬答道:“约莫是两个月前的事情,只要尔等踏过生死之门,从此就是我文治武馆的人了,”

    梁平突然想到神王任务,便是急声问道:“剑童,先前你说,文治武馆的师尊名为文治,那个刚才那个老头,可就是文治么,”

    剑童默许点头,

    梁平便又问道:“那么你们可知道龙神之子的下落么,”

    剑童一阵沉思,摇头答道:“不知,”

    梁平正当心头落空,

    便又闻大厅内那文治声音沙哑道:“梁平,我早已知晓你在寻找龙神之子,而且已知你曾错识了龙神之子,只要你们踏入生死之门,我便会指引你去寻找龙神之子,完成你尚未完成的任务,”

    梁平闻言动了心,回眸看了看无情和于小非,

    无情也默默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暂且留下來,”说话间,从于小非的背上跳落下來,

    于小非也收了黑翅,站回原形,

    再次跟在剑童的身后,径直走向大厅虚掩着的朱红大门,

    但见剑童开门而入,梁平三人却是不慎碰了壁,

    “嘭,”

    那一撞,鼻子都险些歪了去,

    定睛一看,面前的大门分明已经打开,其内的古刹,有许多禅台,禅台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之下,显得颇有一番神秘之感,

    文治盘坐在最高处的禅台,面向着门口,而那个剑童走道文治的身边,在文治的耳边轻声细语一阵,便是盘坐在了一旁的禅台之上,

    梁平看着好生意外,一个得道的道士,一个侏儒杀马特,这是怎样的组合,

    不及多作思忖,无情突然眉头一蹙道:“看來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门了,”

    文治双手合十,闭目答道:“尔等所见非所见,生死之门实则非有形之物,只有能够踏入生死之门者,才能进入我文治武馆,修炼更上层的灵武之法,”

    “所见非所见,”无情一阵凝思,默默念叨,

    梁平也顾自思忖,突然想到了老子所著的《道德经》中一段经典名句,便是默默叨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番念叨,突然大惑其心,

    “唔,”

    “我明白了,”梁平一脸精彩的说着,竟是毫无思量的走入大厅,

    无情正蹙眉凝思道:“莫非不是结界之门么,”

    于小非紧跟梁平脚步,仍是碰壁而退,不禁恢复常性,谩骂喝道:“这t到底什么鬼东西,什么叫作见非所见,”

    无情仍在暗自琢磨,好一阵领会,终于也举步跟上,倒也沒有怀着多少期待,试探着踏上脚步,竟也轻易的走了进去,

    于小非终于有些情切了,慌慌张张的想要找到破门之法,却始终未得结果,好几番的强行举步,都被生生的弹了出去,

    梁平和无情看在眼里,都想要出言协助,却发现根本不知如何指点,

    “果真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啊,”无情这样感慨一句,

    梁平惊愕说道:“大师兄也知道道德经么,”

    无情却是眉头微蹙道,“只是略知一二,常言道,道却是不可言说,此番觉悟,还得看老十四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此番站在门外的于小非,也一番嘀咕道:“生死之门,既是生死之门,莫非就是生死两重天的意思么,那么踏入这道门,就等于是死人了么,”

    试着以死者的心态企图进入生死之门,却发现仍然无法走入,

    又是一阵迟疑,终于开口问道:“文治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何为生死,还有你方才所言之意,是你的灵武之法,比白骨的三大弟子还要高明么,”

    文治听得此言,一阵沉默,

    梁平却是忍俊不禁,心头暗道这于小非学得挺快,这文治老头怕死要气晕的节奏,

    但见文治一脸沉定说道:“白骨三大弟子,其一余文良,其二耿含青,其三花真盛,可谓都是灵武三大宗师,但此三人毕竟是白骨的徒弟,他又怎会跟白骨作对,当今天下,能与白骨的灵武之道相抗衡的,便只有我文治武道,”

    “呵呵,你倒是很自以为是,”于小非的脸上带着充满孩童般稚气的笑意,一半调侃的说道,

    文治闻言,却也并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此非自以为是,而是自信,”

    于小非呵呵一笑,突又生出一番觉悟,

    “莫非是以自信踏入生死之门么,”

    这般想着,再次举步,试图进入生死之门,

    然而结果同上,只闻“嘭,”的一声,有一次被反弹了回去,

    月色很快就要隐去了,龙血帝国即将迎來黎明的曙光,

    那盘坐在文治身旁的剑童,也终于起身宣布道:“无情,梁平听令,”

    无情和梁平闻言,面面相觑,同时答了一声:“是,”

    剑童继续道:“脱下身上衣袍,才算正式入门,”

    “啊,”梁平一脸震撼道:“这都是哪儿來的规矩,”

    剑童面无表情道:“文治武馆的规矩,”

    “可以不脱么,”梁平问,

    剑童冷面答道:“不可以,”

    “可以说原因么,”梁平再问,

    “可以,”剑童答道,却是沒有继续说下去,

    梁平和无情都在等着,也都沒有急于脱衣服,

    剑童便是催促说道:“汝二人当学会执行命令,”

    “不是要说原因么,”梁平又问,

    剑童咳了咳,瞥了一眼身边的文治,

    看到剑童这般模样,梁平总算觉得他身上还带有一点人性,

    只见文治突然开口说道:“这是入门之礼,尔等需净身入门,”

    “啊,”梁平一脸惊愕道:“净身,阉割,”说话间,不由自主的捂住关键部位,

    向來庄重的无情,见到梁平这番势态,也是忍俊不住,“噗嗤”一笑道:“梁平,你那么紧张干嘛,你以为这是你们那个世界么,这里可沒有这般变态的行为,”

    听到无情这般言语,梁平却是不得不反驳道:“我分明还亲眼见识过的,”说话间,用余光瞥了瞥生死之门外的于小非,

    梁平的脸色也徒然一沉道:“不可戳人痛楚,以后不得提及此事,”

    梁平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便是不再多言,

    但见于小非突然猛地撞向生死之门,并怒喝一声道:“看老子不撞碎你这该死的生死之门,”

    “咻,”

    一个闪身,竟是双肘率先落入地面,发出“噗通”一声响,

    大厅内的地面,可不必大厅外那般光滑,有些粗糙的地面,甚至把于小非身上所穿的灰色裘皮大衣都撕裂开來,

    “哎哟喂,”

    于小非好一阵抱怨的站起身來,摸着生疼的双肘道:“好好走进來吧,偏偏走不进,这般粗鲁一回吧,怎么又给进了,”

    见于小非一脸狼狈,文治突然微睁双目问道:“现在你总算领悟了生死之门的奥妙了么,”

    于小非搓揉着生疼的双肘,作沉思状道:“说起來真是奇怪,我刚才什么都沒想,只当是姑且一试罢了...”

    “哈哈哈,”

    文治闻言哈哈大笑,打断了于小非的话道:“心中无念无欲,方能领悟其中奥妙,在你接触到生死之门那一刻,若是心存杂念,必被排除在外,永生不得走如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