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知道自己占了人家便宜,心内愧疚,这一个耳光其实不痛,他却感到右边脸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一般……

    “沁儿!怎可如此无礼!”一声断喝传来,刚才被李策一脚踹出去的大公子,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正好看到了李策被打的一幕。

    那位大公子一边朝这走来,一边匆忙整了整衣襟,抚了抚头发,看来很是在意形象。

    “这位公子,多谢仗义出手,先是帮我们抓贼,后又救了我们兄妹性命,敢问公子如何称呼?”这位大公子倒是彬彬有礼。

    “哦,那个……这位兄台客气了,在下李策。”李策红着脸答道。

    “原来是李兄,我……在下赵衣贞。”大公子对李策印象很好,而且自己妹妹刚才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他心内颇有愧疚。

    “赵兄。”李策回了礼,心内却嘀咕赵衣贞,好奇怪的名字……

    赵衣贞与李策通了姓名,转头瞪一眼那个叫沁儿的姑娘教训道:“还不快向李公子道歉,母……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回去我再责罚你!”

    那个叫沁儿的姑娘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的兄长,她撅着嘴急道:“你不知道,他……他……”说到后来毕竟有些难以开口,说不下去。

    赵衣贞以为他说的是李策刚才抱她滚落一旁,不由脸一板又训道:“事急从权,刚才若不是李公子抱你滚落一旁,你早被那些疯马撞伤了,还不快向李公子道歉!”

    “我不,就不!”小姑娘脾气上来,索性一跺脚扭过头去。

    “你……”赵衣贞气得手一指她,沁儿却不看他,自顾自地看着一旁。

    “李兄,真是对不住,舍妹都是让母亲给宠坏了,回去后,我一定禀明母亲,狠狠责罚与她。”赵衣贞无奈,只得再次向李策赔礼。

    “无妨,无妨,你我都不是小气之人,此事休要再提。”这货心知自己得了大便宜,赶紧顺坡下驴,这要让人家兄长知道自己摸了他妹子的胸,他还不得杀了自己……

    这厮说这话也是一语双关,就算回去后小姑娘向他说起,今日也已达成共识,休要提起、休要再提,哈哈……

    李策与赵衣贞两人都是心怀愧疚,这样一来倒是相互客套起来,没聊一会竟成发现彼此欣赏,破有很多共识,就像是多年的老友。

    赵沁儿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看着李策,看到他笑容可掬的样子,直恨的牙痒痒,这个淫贼,太会伪装了!改天兄长不在场我非阉了你不可!

    “李兄,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今日由我做东,也让在下略表心意。”赵衣贞热情邀请道。

    “我吃过了,这个吃饭就不必了吧。”李策笑笑推辞过去,还是赶紧开溜的好。

    “在下今年二十又二,李兄年方几何啊?”赵衣贞却不在意,继续问道,看起来非要跟李策结交。

    李策无奈只好答道:“我今年十九。”

    “噢,那我就痴长李兄几岁了,李兄若不介意,我就称呼你为贤弟如何?”赵衣贞一拍李策肩膀,大有一副兄长的模样。

    李策哭笑不得,这怎么还攀上交情了,通了姓名,问了年龄,不会下一步就是拜把子吧?这要让他知道自己住哪,万一回去那小丫头对他说了自己轻薄她,人家还不立马带人杀到?

    赵衣贞一心想着与李策结交,却不知他脑子里想得却是这个。

    “贤弟好像并非京城人氏?”赵衣贞见李策不说话,就当他答应了。

    “哦,我是河北真定人氏,来京城是……额……是有事情的。”李策心道总不能说是犯了案子来京受审来了吧。

    赵衣贞见他吞吞吐吐,也不便打探人家隐情,便哈哈笑道:“既是初来京城,那为兄就带你好好转转,咱们这汴京可是繁华得很呐。”

    “哥,你忘了咱们是要去南园看蹴鞠的。”赵沁儿一听急忙拽住赵衣贞衣脚小声提醒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样贤弟,不如我带你去见一下咱们汴京的蹴鞠如何?可有趣了。”赵衣贞经赵沁儿一提醒这才想起,他忙拉着李策不由分说就往南走去。

    李策想推辞,却无奈赵衣贞盛情难却,没法子只好跟他去了。

    这南园在汴京的外城,三人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才到。

    到了南园,李策惊叹大宋的土地真是不值钱啊,这个南园可是足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且一路听赵衣贞说似乎这样的园子还不止一处。

    三人进了园子,赵衣贞轻车熟路地领着二人朝东北角走去,一路上赵衣贞还在不停地给二人介绍。

    “贤弟你瞧,这南园共有九支蹴鞠队,东北角那一支就是为兄的,贤弟可曾听说过“若论风流,无过圆社”?”说到蹴鞠,赵衣贞似乎极为在行,他笑吟吟地向李策说道。

    “什么圆社?”李策好奇问道。

    “哼,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赵沁儿嗤笑一声故意嘲讽道。

    “不知道圆社有什么好笑的,那你知道什么是约炮吗?”李策没好气反问道。

    “约炮?”赵沁儿秀眉一皱,下意识问道。

    “约炮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李策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也奚落道。

    “你!”赵沁儿气结,一指李策朝赵衣贞道:“哥,你看你都结交的什么人啊。”

    赵衣贞笑笑,按下她的手道:“还不是你先戏弄李贤弟在先。”

    “哥,你才认识这个淫贼多久,就一口一个贤弟,连我这个妹妹都不要了!”赵沁儿又耍起了小女儿脾气,嘴一撅一副赌气的样子。

    赵衣贞似乎见惯了她的这种小脾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李策道:“唉,这丫头都让我惯坏了,贤弟不要理她就是。”

    李策瞥一眼赵沁儿笑道:“沁儿姑娘生性烂漫,天真无邪,我怎么会跟她生气呢。”

    赵沁儿一听这淫贼居然敢直呼自己的闺名,不由气极,刚要开口骂他,却看见赵衣贞警告的目光,只好狠狠瞪了李策一眼,自顾自朝前走去,不再搭理二人。

    “呵呵……这丫头。”赵衣贞无奈摇了摇头。

    “贤弟,这圆社可是咱们大宋最顶尖的蹴鞠组织,你只要成为圆社的社员,无论是天南海北,只要有圆社的分社都能享受社员待遇,吃穿住宿一律免费,而且参加比赛还有津贴。”赵衣贞如数家珍,一一介绍道。

    “噢,那岂不是很好,一技傍身吃遍天下啊。”李策感叹道,他没想到一个会蹴鞠的人在北宋竟可以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怪不得宋徽宗时,高俅可以从一个踢蹴鞠的直接升入朝堂呢。

    “哎,贤弟这话真是说对了,不过一个好的蹴鞠校尉也是难求啊。”

    “还有校尉?”李策疑惑道。

    “哦,贤弟有所不知,圆社中也是按技术优劣划分等级的,这技术最好的就称校尉,这个可不是一般军中的校尉,哈哈……”赵衣贞解释道,他见李策对蹴鞠也是很感兴趣,不由更是把他引为知己。

    “那赵兄队中有几名校尉啊?”李策随口问道。

    “啊,这个……这个……呵呵,愚兄队中没有那个……校尉。”赵衣贞瞬间沮丧下来,犹如斗败了的公鸡。

    李策心道,赵衣贞能养得起一支球队,必是身家极为丰厚,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一个蹴鞠校尉,可见这个蹴鞠校尉很是稀少啊。自己以前也是个足球爱好者,大学时还代表学校踢过球赛,不知自己那两手在这能不能派上用场……

    赵衣贞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有些失望,他朝西看看低声对李策道:“贤弟若是想看校尉的技法,可去西边的那支球队看看,不过我与他家主子不睦,不能陪你过去。”

    李策一听心内有些感动,这赵衣贞对自己如此推心置腹,自己却一直在敷衍人家,不免有些心生愧疚,他忙拉着赵衣贞朝前走道:“大哥这是说哪的话,管他什么劳什子校尉不校尉的,小弟我不眼馋,不瞒大哥,小弟对这蹴鞠也是略有研究,不知大哥脚法如何?待会能否指点小弟一二?”

    “切,尽会吹牛,还略有研究,弄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会似的。”赵沁儿小声嘲笑道,只是她声音虽小,确能让人听清。

    李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这小妞总跟自己做对,刚才真该使劲捏她两下!他目光不由朝赵沁儿胸脯看去,赵沁儿瞧见他不怀好意地目光,旋即明白了什么,不由俏脸一红更是大怒。

    赵衣贞一听却是大喜,他忙拉住李策道:“贤弟还会蹴鞠?真是妙极、妙极,哈哈……好好,一会咱们兄弟也下场去活动活动。”说完,他再次拉起李策急不可耐地朝前走去。

    到了球队,一个年约半百的汉子见赵衣贞来了,忙过来抱拳道,他刚一说话,赵衣贞就打断他道:“韩老不必客气,这位是我刚结识的兄弟,你叫他李公子即可。”

    那个叫韩老的老丈名叫韩松,是赵衣贞蹴鞠队的总教头,他头发已有些灰白,精神却很好,闻言一愣,旋即朝李策拱手道:“李公子。”

    李策一见这老头,论起年纪自己该叫人家大叔,哪能当起人家这么大的礼,也慌忙拱手回礼。

    哪知那老丈却慌忙阻止道:“公子折煞老奴了,小人不敢。”说完更是弯身拜了起来。

    赵衣贞笑笑也按下李策的手道:“韩老不是外人,贤弟不用客气。”

    “韩老,最近训练情况怎么样啊?”赵衣贞示意韩老起身询问道。

    “回公子,老奴一直在督促他们训练,近日弟兄们状态还不错。”韩松如实答道。

    “嗯,下个月蹴鞠大会……可不能再丢脸啦。”赵衣贞似乎有些担忧得说道。

    韩松一听他这么说,不由身子一僵,恭谨道:“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赵衣贞略微点了点头,扬手道:“你去忙吧,让他们对阵,我来看一下训练成果。”

    李策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看这老丈对赵衣贞如此恭谨,看来他真是来头不小,京城这么多官,说不定还是个世家公子呢,自己初到京城,多交个朋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