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只能点点头,“那我让三首在身后跟着你吧,总不叫你姐姐知道好了,你一个人回去,我心里也是不放心的。”

    容合德这一次没有拒绝。

    她还没有走出就酒馆的门,赵忠忽然站起来,“合德,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洗清你父亲的冤屈,那么宜主会愿意跟我回去吗?”

    容合德点头,“她会的。”

    赵忠终于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法子内心的笑容,“谢谢你,合德!”

    合德只是回了他一个眼神,回过神去,良久才道,“如果是我,即便你不能,我也愿意跟你走。可是为什么,你没有选择我呢?”

    第二日早上,容宜主刚起身,打开院门的时候便看见赵忠站在门口笑着跟她打招呼,“早上好啊!”

    容宜主先是一愣,她前几日不是已经说好要和他一刀两断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这个时候她再想故作冷脸,看到赵忠有些略显憔悴的脸色,她也实在有些不忍心。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来我这里的,多是病人,公子前来是看病吗?倘若不是……”容宜主尽量让自己把语气放得平常,就像是在对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说话一样的语气。

    赵忠见容宜主又要赶他,连忙道,“我是受伤了,我受伤了的,所以来这里。”

    容宜主几番挣扎,再看看赵忠的脸色并不像是在作假,最终还是侧了侧身子,让他进门了。

    赵忠进了院子,容宜主才问道,“哪里又受伤了?”

    赵忠也不啰嗦,伸手褪掉了上衣,露出胸前的伤来,那日为了陷害袁恒留下来的伤口本来已经要结疤了,可是这几日,赵忠接连喝酒,才导致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又加上没有用药,天气又渐渐闷热起来,伤口便开始有些化脓的迹象。

    容宜主看了看,拿了一些草药捣碎了直接敷在他的伤口上面,赵忠也没有吭声,这一点疼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家常便饭了。

    容宜主用绷带将伤口缠好,“这伤口有些化脓了,这两天若是没有必要,千万不要让伤口沾水了,还有,也不要喝酒了,身上的酒气也太重了些。喝酒对伤口总是不好的。就别明知故犯了!”容宜主的语气还是有些一些硬邦邦的。

    可是赵忠却伸手拉住了容宜主的手,“我是明知故犯,可是你呢?你明明也放不下我的,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呢?”

    容宜主将手一甩,“谁放不下你了?”

    “那你眼下分明一片乌青,又这样红红的是为了谁呢?”赵忠看见她的模样,心里也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在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感情,若是生活。

    如果他们之间相隔了一百步的距离,只要她愿意为他踏出一步,生下的九十九步,他甘之如饴地朝她狂奔而去。

    可是那一步,却是他最不能肯定的一步。

    “如果说我能帮你父亲洗清冤屈,宜主,你还愿意跟我回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