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也可能就是所谓“说者无意”里的这个说者了,那么我就是“听者有心”里的听者。我一向都是很有心的,何况身为司史的敏感,一听见“远古”这两个字就两眼发光。

    “等等,你说远古,难道说原来阿淼的身子很好吗?那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原来的阿淼……”我眼神盯住共工,狐疑地看着他,慢慢靠近他,他显然有几分心虚,我一接近他就往后仰去,那角度几乎已经快要达到一百八了,可见共工虽然是个司冶,身体柔韧度还是很好的。

    他伸手擦了擦冷汗,避开我的眼神道,“没,没,没什么,这些事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你,你要问,不如去,去问阿淼自己还,还,还比较清楚对不对?我又不是他,他,他的事情,我哪有他自个儿,清楚,你说对吧!”

    “你在瞒我些什么?”我一眼就能断定共工一定是有什么话不肯跟我说,至于我凭的是什么,就凭我们至少上万年的交情。共工这个家伙最不擅长撒谎,所以以前一有什么事情,要从他这里套话一向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哪有,你说,你,你那么聪明,我哪里能骗得了你,你,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我很聪明来着,你也肯定骗不了我,至于你想要瞒我什么,我也肯定有一天能从你的嘴巴里面套出来的是不是?”

    共工虽然很好糊弄,可是若是一涉及到远古的事情的时候,他却和阿淼一样地守口如瓶,我已经三番四次要从他嘴巴里面套话,可是他不是沉默就是不肯说,漫天地转移话题。

    “嘿嘿!”我对他灿烂一笑,他也灿烂一笑。

    我就忽然收起了笑脸,黑着脸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共工一愣,“没有笑什么啊!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哼!”我别过脸去。

    可是就在我别过脸去的同时,我听见了从zi云轩里面传来一阵声响,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共工,“刚刚,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共工脸色凝重,点点头。

    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共工紧随其后,阿淼抱着头躺在地上,神色痛苦,冷汗泠泠已经将他的后背全然打湿,我算了算时间,一个多时辰了,他比从前撑的时间要长了一些。可同样意味着这已经到了他身体的极限了。

    我伸手合上了钤卷,让它重新归位它本该待着的位置,然后和共工一起将阿淼抬出了zi云轩,送回了他自己的釀馨。

    好在抢救还算及时,阿淼的命还算是能够保得住。

    本来从我的zi云轩要到他的釀馨是先从我的zi云轩出发绕到整个zi云宫的正大殿zi云殿,再从zi云宫的正宫门出去到阿淼的釀馨宫正宫门,然后到釀馨殿,再是釀馨。这样一来,就要花上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可是有一次我一不小心在zi云轩后院里练我新学会的招式“裂岩斩”,本来我想要裂掉的是后院最大也是最坚硬的重达差不多五百斤的石块,结果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不仅把一直陪我练功的大石块给裂了,顺便也将一直以来阿淼设置起来防止我翻墙去偷酒的结界给破掉了,所以把zi云宫和釀馨宫隔开的那道墙就破开了一个口子。变相的,zi云宫和釀馨宫其实就算是打通了,于是我要从zi云轩到釀馨就不过三十步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