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大中午头疼欲裂,不过林文宾的电话一打进来林文敬就是精神一震,顾不得头疼的问题赶紧穿上衣服跑到他那边。

    中午随意的吃了点兄弟俩一起到了银行,转帐过来看着卡里的数字林文敬有些激动了,八万一啊,要不是怕疼的话林文敬恨不能给自己几巴掌看看是不是做梦。上辈子自己卡里的积蓄一直保持在四位数,老爹遭遇那次大清查以后也是一撅不阵,这要按上辈子的眼光来看的话简直是一笔难以想象天文数字。

    “里头有一千是我私人出的,记得给你同学。”林文宾双手合十,吊儿郎当的笑着:“好歹咱们是沾了人家祖宗的光,略出薄敬是应该的,你小子可得记得哦,而且回头还得叫你同学请你吃饭。”

    “知道了。”林文敬已经高兴得说不出话了,拿好行礼退了房就和堂哥告别了。

    按理说人生第一桶金到手了该好好的挥霍一下享受人生,不过林文敬没这个心思,因为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好好的利用重生优势先赚钱,要享受人生的话等优势没了自己家财万惯的时候再来享受也不迟。到时候家财万惯了肯定是妻妾也成群,从此就走上人生的颠峰,可以过曾经向往过无数次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林文敬心里最惦记的就是那台电脑,毕竟里边的资料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太重要了,所以林文敬一整天都在电脑市场里闲逛着,按照那台电脑的型号找齐了所有可以取代的配件还特地弄了内存比较大的硬盘。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不过不能开机实在是一个很操蛋的事,这种痛苦等于是有一座大金山摆在眼前,你却没法去挖掘一样。再粗俗点说,就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尤物在你面前,你硬不起来。

    买完手机,带着一大袋电脑配件林文敬就回到了家,虽然是乡镇不过离市区也就半小时的车程来回十分的方便。

    晚上家里闹哄哄的,搬运队的一大帮人在讨论着集体资产的事,估计是老张叔那边烦不胜烦的打了佯,最终林家比较近倒霉的成了他们的聚点,林文敬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就往楼上跑了。

    在房间内折腾了半天,搞来搞去似乎每一个配件都没问题,让林文敬惊喜的是这次开机居然成功了。虽然短短的不到三十秒时间,不过也证明了这台电脑确实没有问题,林文敬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电源方面。

    似乎这台电脑特别的耗电,开机所需要的电量比寻常机器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能开这三十几秒时间是因为这两天一直插着电的关系,而自己在市区那边也没瞎折腾。

    这只是林文敬的猜想,没什么科学根据而且匪夷所思。不过第二天却是验证了这个猜想。林母拿着电费单子,疑惑的想这个月怎么贵出了几十块钱的电费,难不成是有人偷偷的拉线偷自己家的电?

    林文敬顿时松了口大气,赶紧说是这几天自己在家用电用得多,林母这才释怀。

    林德今天去和李扬交接了,只要钱一过户字一签就落袋平安。林母还是雷打不动的去上班,家里又剩林文敬一个人,照例吃饭这个问题只能到面馆那解决,小面馆风味独特倒是百吃不厌,现在几乎成了林文敬的点定食堂了。

    小面馆里都是人,桌子都摆到路边了。不过这会里边的不都是食客,大多还是镇上搬运队的那些人整天凑在一起谈集体资产的事。这帮家伙和镇上撕着逼,内部又不太团结,难怪这事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旧事重提但还是没办法统一意见。

    “文敬,吃啥?”老张叔苦笑着,他有这小面馆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虽然有他一份不过他不想在这事上费神。可这帮人闲来没事就跑他这开什么会,茶水之类的开销也就算了,问题是严重影响到他做生意。

    “随便,您安排。”林文敬有些同情他,老张叔为人还是比较老实的,要换成别人的话恐怕早就把这帮东西轰出去了,昨晚林德就是受不了直接撵人。

    屋内的人吵得要命,比在菜市场还更过份,一个个抽着烟大声的嚷嚷的实在太吵杂了。尤其是老柴那家伙的声音最高:“咱们这事就咬死了,老一辈的就算过份没功劳也得有苦劳对吧,没他们的话哪有搬运队的底子。卖资产的钱怎么分和咱们和镇上的事,至于钱到了咱们搬运队的手里该怎么用也得先商量好,别三天两头的改主意,我可告诉你们,再这么拖下的话没准死了都看不见这些票子。”

    “废话,你老柴家死人最多最金贵,你当然这么说了。”

    “镇上要补什么税,现在咱们得先谈好这钱多少归搬运队,什么集体资产有镇里的一份,这简直是胡说,那时候还叫公社那来的什么镇政府。”

    “就是,咱们的集体资产有镇上的一份,镇上的钱怎么没咱的一份,瞎扯蛋。”

    “老三你这话说得是在理,咱们搬运队的人那么多年都自己养活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能盼点钱来改善一下生活,镇上那帮混蛋就要来分这算什么事。我家孩子结婚的钱还都是借的,现在还欠一屁股的债,那时候也没见镇上说帮点什么的。”

    那边热火朝天的议论着,林文敬一边听着一边转着眼珠子开始动起了心思,现在手里虽然有八万块钱,按理说买下那个猪场是够了。不过到时候自己得和父母解释这钱的来源,再者说了搬运队和镇上还没撕逼完,这时候买的话没准会惹上一身的破事。

    不过林文敬心里已经明确第二桶金就是猪场那边,别人眼里是慌山老林里的废墟,不过林文敬心里清楚那里可有个不错的宝藏,要是能通通的弄出来的话对于自己而言资产又丰厚了不少,而且也有更多的本钱干自己想干的事。

    不过这事肯定没那么好办,搬运队内部不团结,和镇政府又撕逼得太厉害了。尽管猪场那边是谁都看不上眼,但到底是可割分的集体财产,蚂蚁再小那也是肉啊,真能卖钱的话估计谁的眼睛都会亮起来。

    晚上回了家,林德也回来了,表情那叫一个纠结啊。一是卖了厂子钱到手了,这几年的努力奋斗有了汇报心情不错,可又觉得自己做起来的买卖拱手让人心里很不甘,一时间惆怅得就和怀孕的妇女一样差不多要得抑郁症了。

    林德把儿子给的那份所谓的内部文件又看了几遍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跑出门买了狗肉和冰凉的啤酒,直接把林文敬拉到了院子里:“来来,陪爸喝几杯,这大夏天的晚上喝点啤酒多舒服啊。”

    “爸,我不会喝酒。”林文敬刚才躺在床上,脑子里琢磨的都是怎么弄这个电源的问题,越想越是烦躁。

    “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怎么行啊。”林德说得振振有词,这次连林母都不反对,或许也是觉得儿子循规蹈矩过头了,青春期一点都不叛逆还真的少了些男子汉气概。

    “好好!”林文敬倒不排斥啤酒的味道,喝了一口确实是透心凉,既然林德闲下来了,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打听猪场那块的情况,尽管林文敬眼一黑连那个猪场在哪都不知道。

    一打听之下林文敬心都凉了半截了,终于知道为什么猪场那边有一座小山的规模,但搬运队的人却不怎么感冒的原因了。

    国营公社化的年代确实够乱的,各种国营单位之间互相撕逼,争夺着各种各样的资源,说是吃大锅饭但说到底还是各有私心。那个猪场最后虽然归搬运队使用,不过搬运队只有使用权并没有所有权,具体怎么回事年代久远了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历史遗留问题谁都解决不了。

    这也是猪场那块闲置到现在的原因,就算再便宜谁都不想买,因为只有使用权就等于你买下来只能用,永远不会升值,没准哪一天对这些国有资产进行清点的话又会出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使用权是搬运队的,所有权却是镇房管局,这样不合常理的情况也就那个混乱的年代可能出现,而一般出现就是传说中的历史遗留问题。

    这种问题往往是无头公案,换几届领导都扯不清,所以一但出这种问题的话双方就默契的置之不理。公家单位不会去倘这个混水,私人更不可能去买,因为真闹到那地步的话私人怎么跟房管局扯皮,肯定又是一起无头官司拖个天长地久的。

    之前据说搬运队已经做古的老领导倒是和房管局的谈过,说猪场那个山头要卖的话也可以,收益大家对半分,这倒是打了条的。只是年代久远了那条虽然还在,不过明显不符合现在的法律精神,稍微懂点的人都不愿意去碰,因为那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话肯定就是麻烦不断。

    那个所谓的条根本就没用,因为现在讲究的是法律法规,怎么可能让国有资产这样儿戏般的任人瓜分。

    搬运队好歹前身是国营单位,就算名存实亡好歹还有和房管局撕逼的能力和本钱,这要是到私人手里的话就难说了。俗话说得好那就是民不与官争,私人哪有那个精力去和房管局纠缠不清,到时候人家一看有软柿子可捏过来玩一玩你的话就操蛋了。

    猪场那边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搁置,虽然有好处不过也不好拿,房管局不想惹搬运队这帮穷得眼里冒青光的家伙,搬运队也不想去拧房管局这个现在有实权的单位。

    这就是传说的历史遗留问题,谁都不想碰,因为谁都吃不着羊肉反而惹了一身的骚。

    “杂了儿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林德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儿子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典型模范。

    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以前就没关心过,甚至你在他面前说的话他还会生气觉得影响他学习,所以今天林文敬难得的八卦了一下倒是让林德有些适应不了。

    林文敬脑子里迅速的运转着,早就编好了数套说辞,立刻用其中一套说:“我有个同学说了,国家马上就要大力扶持各种农业,现在想看看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发展的门路。而且我同学他爸就在主管这些的单位上班,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帮忙引进新的品种,还有可能处理补贴和销路的问题,现在发展养殖和种植最有前景。”

    如果说一个谎死一个室友的话,野鸡中专的同学早就死光了,林文敬都在琢磨着这谎话一个接一个的,自己那一班的同学差不多不够用了。

    “这样啊,要不帮我引见引见。”林德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立刻眼里闪起了亮光:“正好你爸现在有钱没事干,咱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创业项目,爸努力努力也争取让你当个富二代什么的。”

    “人家也不一定有空。”林文敬汗颜着,什么时候老爹这么与时具进了,富二代这词都知道了。

    父子俩小酌几杯林文敬就回去休息了,临睡的时候交代林德先打听一下猪场那边的事,借口自然是那个山很适合生态发展什么的,国家现在提倡绿色的生态养殖之类的。

    反正词汇用得那叫一个专业,林德听得是一楞一楞的,也打了保票这几天就专心打听这个事,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猪场那边撕逼的事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