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临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由得皱起眉头,最见不得屋子凌乱的他信步走到床前,认真地整理起来。先把枕头摆放整齐,伸手抚平床单时发现一抹暗红,仔细一看,笑了。

    他从小被父亲冷落,分外孤单,社会上仇富心理的人很多,许多普通人家的孩子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那些贪图享乐的人愿意簇拥在他身边。

    明明知道他们是看中他的身份地位,并不是真心与他结交,可只要有人陪伴,孤寂的心多少会得到安慰,他也不去计较那些了。

    曲终人散后,心中对亲情的渴望会更加强烈,身边真正的朋友只有张佳明一个,可是他还有工作,不可能整天陪他,所以他才喜欢花天酒地的。

    身边虽然有莺莺燕燕陪着解闷,但是内心的空虚却得不到丝毫缓解,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当他看到床单上的红梅时,尘封多年的心裂开一丝缝隙,涌入了一股暖流,慢慢地填满了空虚的心。

    他从未像这一刻那样感谢父亲,感谢宜华,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了。

    拿出新的床单换上,整理好后宜华还没有出来。

    时间过去很久了,她在里面干什么呢?难道是知道我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出来?

    老婆的面皮太薄了,和她平时干练的形象一点儿也不符,我们是夫妻,亲密的事情也不可能只做一次,要是天天害羞可怎么行啊?

    历临觉得应该和老婆商量一下这种关于夫妻如何相处的问题,随手推开浴室的门一看,宜华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他狐疑地走进去,先触摸一下水温,还行,是温的,可再这么睡下去,一定会着凉的。伸手捞起宜华,拍打她的脸,“醒醒,老婆,醒来啦。”

    宜华做了一个梦,梦见心爱的乔裕宛如天神一样驾着祥云而来,她伸出手要去拉他,急切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她。

    “爱慕虚荣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爱!”乔裕轻蔑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驾着祥云离开了。

    她无助地大喊,“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呀!”

    无论她怎么喊乔裕都没有回头,突然,历临出现了,带着坏坏的笑紧紧地抱住她,“老婆,你爱的人是谁?你不是最爱我的吗?”

    老公出现了,她吓坏了,使劲儿挣扎也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欺负。

    “醒醒,老婆。”

    宜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历临的怀里,他那不老实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乱 摸,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正在上演,“你干什么?放开我!”

    用力挣开他的怀抱,抓过浴巾围住自己,可历临的眼睛还在色 迷 迷地看着她,她恼羞成怒地大叫,“你看什么看!出去出去!

    羞恼的宜华,让历临忍不住笑起来,不理会儿她的变脸,轻佻地吹声口哨,“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害什么羞啊。”

    宜华被他不要脸的话惊住了,扬起水泼过去,历临躲都没躲,他越发觉得调 戏老婆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

    白色衬衫被淋湿了一大片,隐隐地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历临抬手就解纽扣,嘴里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老婆想要我湿 身,老公配合就是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粒一粒慢慢地解着纽扣,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宜华爆红的小脸,真是有趣啊。

    宜华看见他真的在解扣子,好怕他再来一次,那她真的就下不了床了,“老公,我又累又饿,你放过我好不好?”

    讨好的语调从她嘟起的红唇中软软地溢出,还有水中堪比芙蓉的娇躯,历临喉结一紧,真想不管不顾地再要她一回。

    可是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用从没有软下过的语气央求时,历临忍住了自己的冲动,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吓成这样吗!

    明明是当老公的疼 爱老婆,怎么就把他当禽兽了呢?真是无语!

    他只是因为衬衫湿了,穿着不舒服想换下来而已,这个女人是不是想多了?

    真是拿她那小女人之心度他这君子之腹!

    哼,本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

    历临腹诽着,在宜华惊恐的眼神中慢慢地脱下衬衫,一扬手仍在她的脸上,吹着欢快的口哨出去了。

    他的衬衫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道清新很好闻,宜华轻轻地嗅一下,想起他昨晚伏在她身上欢ai的画面,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抓起他的衬衫扔在地上,抬腿出了浴缸,浴巾已经湿了,没法再用,也不知历临那只禽兽出去了没有,想出去又怕遇见他。

    正踌躇呢,浴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历临递过来一套新的家居服,勾唇笑笑,这次什么也没有说,放下衣服转身离开了。

    宜华没想到历临如此细心,知道她没穿衣服不好意思出来,就找了家居服送进来,她翻了一下,里面还有内衣裤。

    想到一个大男人在她的衣物里挑挑拣拣,她的脸又红了,怕他在外面等急再闯进来,快速地穿好,仔细看看没有走光的地方,才低着头走出去。

    历临实际上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他若是真心关心你,会让你无法拒绝的。

    看宜华出来了,知道她不好意思也不在调xi,“王妈熬了红枣糯米粥,补血又养胃,快来喝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历临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关心,宜华难为情地低头接过粥,小声地说谢谢,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历临看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笑着说:“你早上没吃,现在少吃一点软的,要不然胃受不了。一会儿午饭时,你再多吃点儿。”

    宜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没有反驳。

    昨天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变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历临一个大男人觉得很正常,只有宜华小女儿心态略重,感觉有些不自在,慢慢就会好了。

    历临不想在“新婚”第二天就惹老婆不高兴,不再逗弄她,而是谈起了公事。

    宜华听他说水上乐园的案子,心中的喜悦越来越大,最后毫不掩饰地体现在脸上,由衷的夸赞,“你真是一只闪闪亮的大海龟,不声不响地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真是太能干了!”

    历临被老婆夸赞,一时美得不行,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你老公当然能干了。”

    那个“干”字音被他咬的重重的,宜华一开始没听出来,后来发现历临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狡黠的目光又盯着她的小腹看,才明白过来,脸又红了,抓起抱枕扔过去。

    历临抓住抱枕放回原来的位置,“不闹你了,和你说点正事。我想过了,我们历氏是做房地产起家的,现在全国都在调控楼市,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但这块蛋糕不能全部抛下。以前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我回来,会把这一块的业务重新做起来,你就专门负责***吧。”

    历临分析的头头是道,宜华看到他的转变,知道他是真心回归了,有人分忧解难,她当然高兴了,完全赞成他的提议。

    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历临有些听不懂,她又重复一遍,“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马局长的事儿?”

    历临此番回家就是要和老婆搞好关系的,老话不是说的好嘛,家和万事兴,而且他相信宜华不是大嘴巴,秘密告诉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再说了,也没必要为了外人伤感情,为了避免隔阂,遂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林书记有个谈婚论嫁的恋人,两人商量好等他回国就办婚礼,可是就在他回国前夕,那个姑娘被马局长糟蹋了,那个姑娘是烈性之人,留下一纸遗书喝药自杀了。林书记兴冲冲地回国,准备过幸福甜蜜的生活时,却闻此噩耗,性情大变,发誓要替未婚妻报仇,改行考取了公务员。但他白丁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而马局长的背景深厚,哪是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能扳倒的?因缘巧合下,他救了一个人,那人的背景很大,从那以后,他就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了,为了这一天,他整整等了十年。正好那个活腻了的渣滓欺负了你,我又正好查到此事,以后,你懂的。”

    “林书记报了私仇,又借此机会清理了队伍,保障社会法纪严明,给他的政绩上又添了光荣的一笔。”宜华接口说道。

    历临点点头,“推动水上乐园项目,利国利民,才是他政绩上卓著的一笔。”

    “他是a市的一把手,我估计在a市这块土地上应该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你说他会不会看出你是在借他的手报复啊?”

    “他那条道上的人个个是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可他依然做了,说明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做大事的人是不会计较这种事的。”

    历临很不以为然地说着,宜华没有答话而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