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注意警戒!”

    吕向阳压住了老驴的枪转身看到肖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跟我走!”

    肖蓉也不多说话带着吕向阳朝相反方向的巷子里走去队伍前队变后队谢安抱着汤姆逊替下了老驴担任开路尖兵的工作。

    “日中友好被现了鬼子今天早上突袭了交通站我和木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肖蓉的神色有些急“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敌人是有备而来的。”

    “一起回凤凰山吧!”

    吕向阳紧紧地跟着她说道:“兔哥可想你了我们大家都挺想你。不如趁这个机会跟我们一起回去。杨司令员你也熟悉一定没事的!”

    “可是”肖蓉似乎有难言之隐“可是木他不会去的。他以自己是党国的军官为荣绝不肯轻易投奔八路军!华北的军统部门有再一次被破袭的危险。他不去我又怎么能去呢?”

    “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现在带我们去哪?”

    吕向阳不再纠缠看这个方向似乎没有来过地图上也没有在这个方向做过任何标记。

    “华北警察总所!”肖蓉看了吕向阳疑惑的目光笑了笑“你以为警察和宪兵、城防军是怎么起的冲突?我们的人无处不在!”

    南庄初五正午。

    秀才眯缝着双眼站在直属队的身侧看着小兔崽子朝着三门步兵炮下达口令。

    “仰角七十五度三齐射预备——放!”

    “砰”“砰”“砰”

    没有弹头的空包弹“哗啦啦”地退下了弹壳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那喷出几米高的火焰气息。乡亲们里三圈外三圈看着炮兵们打跑有些经历的老人们眉开眼笑。

    “咱杨司令员就是气派!成亲都不放炮仗开大炮!这小鬼子的东西。还真是挺合用的!”

    “啥大炮啊!?”一个游击队员抱着枪插着袖筒“嘿嘿”地笑着“大爷这叫礼炮”

    “礼炮?礼炮是啥炮?”

    “这个礼炮就是礼炮就是那什么就是诶就是给咱杨司令员庆贺的炮”

    总共就隔了那么一个院子刘香玉还是被四台轿子抬起在整个南庄转了一圈。送亲队伍领头的本来指定地是山杉爱不料丫头片子临时出任务去了医院。所以杨连波一边负责警戒。一边还要引到着队伍绕圈圈。一路上路过乡亲们的屋门口那些个红鸡蛋、红纸、红布、红枣凡是南庄带红的东西都塞进了刘香玉的轿子里。本来就不宽敞的小巷里。乡亲们夹道欢迎杨连波让弟兄们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轿子抬到了露天宴席用的晒谷场。

    百十来张桌子整齐地排列起来进进出出的条盘手端上了一盘一盘的菜肴。

    “你精神点。成亲呢。搞得跟打仗下决心似的别给这蹭了赶紧些接新娘了!”一口东北腔地李广阳瞪了一眼还皱着眉头的杨越伸手帮他整理着那身总共还没穿过两水的八路军军装。

    “十二点了!”

    杨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悠悠地叹出了一口气“二娃子还没有消息”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眼看着花轿都进了晒谷场口的牌坊李广阳地气就不打一处来。“早他娘干啥去了?是你叫他去的北平吧完没完成任务这个时候都是最紧要的关头。你们这些南方人尽玩些个马后炮”

    原本打算摆两桌酒招待招待远道而来的长和几个支队长也就算了。可是秀才和陈启坚决不同意。明里答应地好好地。可实际上在这天地早上。杨越才知道晒谷场上一定会有个大场面。孤家寡人的陈老好不容易盼来个喜庆的日子哪里肯轻易放过杨越。瞒着杨越他把南庄的乡亲们都请上了。宴席上的酒菜有一大半都是乡亲们自、自愿凑出来的。加上三支队从行唐仓库里翻出来的大米、粮食也刚好能奢侈这一回。

    左老总倒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杨成武参谋长一大早去参观了一下武工队的训练心里正琢磨着回去也搞一支这样地尖兵队伍。杨越的婚礼在他的心里那只是个形势大也好小也好只要不是违反纪律那是皆大欢喜的。

    背新娘跨火盆三百天地谢媒人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继续着杨越和刘香玉朝证婚人左老总双双鞠躬之后吃喝的宴席正式开始了

    因为战事临近凡是有军职地人员一律不许喝酒。杨越端着一罐清水和刘香玉两人敬过了主席上地长之后又和几个支队长、副支队长象征性的干了几杯。左老总刚想说几句祝福地话赵喜却突然面色凝重地从值班室里飞奔了过来。

    “老杨重要情况!”

    赵喜的声音放地很低杨越回头看了看左老总和杨参谋长两人似乎也听到了老赵的话。

    “去吧军务要紧!”左老总挥了挥手一杯水酒端在手上又放了下去“让刘香玉同志陪我们喝两杯你要忙就去忙吧!”

    看守室里押着一个布衣整齐的板寸头一双眼睛坚定如铁。

    “日本人?”

    杨越打量着俘虏问道。

    “不是”老赵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些被咬碎了的纸片:“这个人是在石家庄以西的铁路边上被抓获的孙戈觉得事情很蹊跷于是就把他押送回了南庄。”

    “是啊司令员!”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弟兄跨着驳壳枪站到了俘虏的身后“按照孙营长的命令我们在铁路边设置了暗哨和哨卡监视一股二鬼子。没料到这小子一见到我们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进了嘴里。我们连长两拳把他的下巴打脱臼了才抠出了这么点碎片来”

    杨越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紧了孙戈认为事情很紧急那绝对错不了。

    碎纸片上的墨汁已经弄花了可是仔细辨认之下也依稀能看到几个字。“凤凰”、“路东”、“回”而最让杨越震惊的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明喻”!

    孟庭贵孟明喻!

    杨越的两眼险些黑了下来脚下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赵喜一把扶住杨越仰头就倒的身体把他安坐在一张板凳上。

    担心的事情终于要来了吗?杨越有种想仰天长叹的感觉孟庭贵啊孟庭贵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

    “你们先出去直接找小兔崽子记住什么都别说”杨越向两个押送俘虏的弟兄命令道。

    “是!”

    孙戈的警卫员毕竟都是老凤凰山让他们来押送俘虏孙戈也是下了一定的决心的。

    木门重新被关上出门的时候孙戈的警卫员还特意让站岗的哨兵往远处去了一些。

    屋子里的杨越久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地闷头锤桌子。

    “老杨”赵喜的脸色很不好看光凭这封信孟庭贵就有脱不了干系的嫌疑。石太路南面太行太岳军区和晋冀鲁豫军区。如果是军内通信这个俘虏完全不用把信件撕毁。更何况他孟庭贵除了凤凰山还有和其他八路军根据地有联系吗?排除这个可能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情况——孟庭贵和国民党军队藕断丝连!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杨越“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问道。

    “目前没有除了孙戈、我”赵喜想了想“还有抓获这个俘虏的那一个班”

    “电报让孙戈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把那一个班调回凤凰山编入直属队!”杨越沉着脸接着说道:“除了在场的人之外决不允许还有人知道。谁要是放谣言军法处置!”

    “是!”

    老赵看了看那个始终不开口的俘虏犹豫地问道:“那这个人”

    “以刺探军情的罪名枪毙!”

    “不审!?”

    “不审!”杨越果断地点头“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它的尾巴。这个时候审也审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