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盗窃过在梦里也没有。

    我关了机。只要我不告诉我在哪里抓捕我的人一时半刻是找不到我的;或者我可以从这里远远地离开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地方……

    我躺回到床上开始冷静地考虑我考虑我的处境考虑我将要马上做出的决定。

    我生在城市父亲是一家工厂的厂长可是父亲却被人暗杀警察却认为他是自杀那时候我才七岁;母亲为了替父亲伸冤到处跑公安局、检察院、市政府——到省里去到中央去……我被她送到了农村姥姥家里再也没有见到她——一直到现在不知她的生死不知她在哪里……

    当时姥姥在甜水沟给师傅做饭从小跟着师傅习武立志做警察惩治坏人。

    是的警察我是做了我始终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犯人。现在等待我的是什么呢?我不愿往下想了。

    虽然我不是警察了可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不能趴下永远这样:这就意味着我不能逃跑。

    生活就像一本书而一天天就像书的一页页的纸我的生活的书就要开始记录黑色的一章了。

    我开了机给副队长——不给追捕队的中队长打了电话。

    “什么时候过来抓我?”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他。

    “唉……这个”我听到他旁边有女人悄悄地说话声。“过二三个小时吧到了我打电话给你……好样的你我就知道你不会逃的……好了小子有种……”

    没等他说完我就厌恶地挂断了电话。他肯定在他的情妇那里把**浸泡到欢愉里面去了这个家伙工作不卖力成立快乐逍遥地过日子他的生活的书页真是又黄又臭……

    隔壁房间有什么东西碰撞到墙壁上出了很大的声响接着就是一个姑娘格格地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就好像是思莲的……声音不停地传过来。好像一对男女在吵架。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声音就很清楚了。

    “我说过会儿就过儿还没来兴趣你焦什么急……”女的生气地说。

    “我都起来了还等什么今晚我都不想睡了呢”男的大声说。

    “你还真行今天买卖赔了钱现在还能硬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可是我的大门里面塌了谁也不欢迎。”女的声音放得很底。

    “我温柔地给你开开行吧?”男的哀求。

    床上咯吱咯吱地响了两下。

    “你这是强*奸”女的恼怒了。

    “我人都敢杀强*奸你怎么了?”男的口气很硬。“我先把东西放进去再说……”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女人轻轻地叫唤着。

    我离开了房间出了旅社站在屋檐下躲雨。雨还在下唰唰的雨声刺透着黑夜有时候风呼地一下窜过来往人身上抛洒一些雨就溜走了。偶尔有车驶来路面上的积水先是反射着灯光随后就被车轮狠狠地碾过马上就浑浊了……

    我在这里站了将近三个小时天快亮了他们终于来把我带上警车。手腕上冰凉的手铐好像箍住了我的心脏我心里难受极了。

    “我盗窃什么了?”我问。

    “在你租住的房子里有七台电脑。”曾忠阳告诉我他就坐在我的旁边。而他们的队长正在打着瞌睡。“这些电脑正是春风网吧失窃的物品。”

    我记得春风网吧失窃案: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春风网吧的店主荀俊强被人打伤他的网吧明天就要开张了而电脑也被人盗走了七台。罪犯没有抓到脏物下落不明案子迟迟没有侦破。现在我居然成了嫌疑犯真是可笑。

    “电脑在我家里找到的?不可能吧?”我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在地下室”曾忠阳如实相告。

    “怎么现的?”我平静地问。

    “房子已经被大火烧掉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屋框;村民在整理现场的时候才现地下室里面的电脑的并没有损坏。”曾忠阳看了11o现场调查报告。

    “我今年春天才住那房子失窃案是去年生的显然不是我”我为自己辩护了一句。

    “你春天才搬进了出租的房子?可我记得你去年秋天就跟人家订好了房子”队长睁开了眼睛。

    “你以为是我盗窃了电脑?”我心里已经给了这个家伙一拳。

    “你结婚的时候也没买电脑啊”他在推理。“现在你的岳父不喜欢你不帮助你可是毕竟是她的女儿嫁给了你将来有一天他还是会喜欢你的;现在你不是被开除了吗办公司正是时候了。办公司没有电脑肯定是不成的……早早承认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身体往旁边一挪头往前边一点——额头撞到他的后脑勺上——“哎呀痛死我了我会给你点颜色看看的你这个杂种!”他恼怒地叫着。

    他经常这样骂被抓到派出所的嫌疑人可是我从未想到自己也被他这样骂了。他可以随便地骂人但是我从未听到哪个嫌疑人骂他——这种特权是谁给他的?他还能骂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