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旅社兰兰就迎上来:“陈大哥我送你!”

    “你还没有回去?”我有些吃惊。

    “我知道你要去办事情——姜成约你绝对不会叫你到这样低级的旅社察看一下房间或是等什么人;你肯定要到哪儿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请上车吧”兰兰一直微笑着对我说。

    “你知道桂花香镇怎么走吗?”我想如果她知道的话就叫她送我去也行。

    “知道水河市哪儿我不熟?”兰兰说得很痛快。

    一出城她就下车打听路而对我称要买饮料了汽水了什么的——可是从商贩说话的姿态和比划的手势上我就知道她欺骗了我。

    桂花香镇是水河市的一个偏远、经济比较落后的乡镇公路像一条弯曲的绳子缠绕、连结在一座座山之间刷刷的雨水把一切风景都掩在怀里而风就把雨摔摔打打的。大自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协调和顺畅的偶有地震和风暴有不是针对人类而来的;而人类的生活却是充斥着凶杀、绑架、贪污甚至战争等待丑恶现象的威胁。我赞赏谭宾不怕炸弹的精神我也要像山峰一样永远屹立不倒和一切丑恶的现象宣战——这也是我今后的生活。

    到了前马村村口我下来的打听姜成的前妻程婧的家住哪。

    这是个不足百户的村子各户依起伏的地形散落在一座大山的怀抱里浓密的树木把石头砖瓦结构的房舍遮掩起来鸡鸭猪狗的叫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程婧的家住在村东”一位老大爷告诉我。我和他都在他家的门楼下避雨。“程婧被大款男人抛弃了父亲病了该住院没钱就在家挨着……”

    经过一家小卖部的时候我买了一箱牛奶二斤白糖二斤点心提着一个人来到了程婧家里。如果真你老大爷所说的那样这点东西只能表达我对老人的一点心意并不能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已是中午程婧正在锅灶前忙活着一锅馒头在腾空而起的蒸气中露出白白的脸香味扑鼻。

    程婧的父亲躺在没有烧火的西间炕上不断地咳嗽着听到有人来极力把咳嗽声压下来。母亲则张罗着给我让座要我在这儿吃饭一个典型的农村朴实和气的老人嘴里一直唸叨着:“来就来吧买东西做啥这么贵的东西花好多钱吧……”

    程婧的眼中闪现着警惕和好奇的神色。虽然她只有三十几岁但是身材苗条阳光和庄稼把她的娇气磨练掉了却给她展露出了野性的美。我和她来到院墙外那棵枣树底下她打着雨伞我和她挨得很近。

    “我是个警察——不现在不是了……”我说“我和姜成是朋友他委托我来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你们的儿子是不是在这里?”

    “儿子?”程婧有些焦急和慌张“儿子怎么了他怎么能在我这儿?儿子一直跟着他为什么到这儿找儿子?”

    “他接了一个电话有人声称绑架了你们的儿子要赎金;”我不想对她隐瞒真相“不知道你和这事也没有关系?”

    “我绑架了我的儿子还要赎金?他怀疑是我?”程婧边说边哭起来“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曾答应儿子由我来抚养……可是他骗了我……他是个小人是个恶棍……我也要跟你们进城去找我的儿子……”

    她匆匆进家换了件衣服就要跟我走。母亲追出来手里用塑料袋提着几个馒头:“拿着你们还没吃饭呢。”

    车往回开的时候我给姜成打电话。

    “儿子不在这里我看程婧绑架儿子的可能性不大你快点报警吧。”

    “程婧都说了什么?”姜成问。

    “没说什么她只是惦记着儿子”我欺骗了姜成“她正和我一起往城里赶要找儿子……”

    “是吗?”姜成淡淡地说“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他挂了电话。

    我拨打丛容的电话——没有开机。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我想不出来。父亲出事于雨的事她还能管吗?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处*女的脸上竟被贴上卖淫的标签!有人用执法的外衣掩盖着黑透了的心肠。总得有人出来呐喊一个人不够声音太小引不起注意;当众人都出来的时候巨大的呐喊才能像风暴卷走残云露出太阳。丛容你等着我我和你一起!

    明天就要给黄景举行葬礼了我准备给他送去一个花圈和他做最后的告别——不不他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在我心里;他会支持我做所的一切他为我加油。黄景对不起!

    我开始拨打肖玲的电话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手机没有电了。

    前面是一个急转弯兰兰放慢了车。有两块大石头挡在路上好像是有人故意摆放的不像从山上滚落下来。正当兰兰停下车来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汽车先是猛烈地震了一下并有一些沙石泥土砸落到车体上然后车就开始倾斜往崖下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