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抗战两党虽说合作骨子里却是两条心!抗战胜利后**、蒋介石这两位当代中国最耀眼的政治明星都熟读历史兵书谁不知“一山不容二虎”?那个“卧榻之侧”能容“他人酣睡?”**先声夺人在一片强烈的反对声中冒着被对方软禁的危险飞赴国民政府战时陪都重庆与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把正在积极筹备打内战、措手不及的蒋介石逼到了尴尬境地。**坐上谈判桌不久就知享受和平、把**总部由偏僻小城延安迁往苏北淮阴的计划彻底落空了就知道两军必有一打才能一举决出胜负;才能一举决出乾坤。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双方谈判人员在谈判桌上使尽了权谋伎俩唇枪舌剑讨价还价蹉跎了数十日好不容易才达成一纸双方都无法认真执行的“双十协定”!双方手握协定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背地里却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在战场上一决雌雄。只不过蒋介石自恃武力决定快攻占解放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一统天下;而**势力薄弱被对手赶鸭子上架先想到的是退守山区借助险要地势避其锋芒再伺机歼敌取胜重打一场持久战。**返回陕北小城延安飞机轮子刚刚落地火药味极浓、双方对峙多日的前线便打了起来。于是双方开始相互指责攻击都说对方违反了“双十协定”该对破坏和平承担全部责任。蒋介石忙着重新印刷搁置了十几年的《剿匪手册》随即派出全幅美式装备的数百万大军向**的各个根据地出了进攻中国大地上战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所不同的是这一回不是同仇敌忾共抗倭寇而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

    蒋介石的数百万大军形如铺天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进攻直逼**各解放区根据地。大兵压境**手中步枪大刀那敢跟洋货卡宾枪相提并论?**不敢硬拚只好全面后撤躲进深山借助险要地势以避其锐气。陕北延安**总部旋而被国民党要员胡宗南占领**率部在陕北穷山沟里跟对手周旋苦撑艰难危局。苏北、鲁南八路军、新四军各部也不得不放弃平原解放区撤入山东沂蒙山区总部临沂也陷入敌手!就连抢先进入东北三省的**、罗荣垣等将军领导的部队也被国民党数十万大军压往冰城哈尔滨一带离被赶出国门仅有一步之遥。一时间国民政府大有一统天下之势胜利在望。

    与此同时蜷居在鲁南县城的邵盼头也搜罗习员生、花妮、周世昕、徐善福、钱宗红等地痞流氓组成武装还乡团跃跃欲试要跟随国民党部队重新杀入阎陈庄报仇雪恨。而进占湖西地区的正是邵盼头的大儿子已混上中央军团长的邵镰刀!邵镰刀尚在徐州未至他的先头部队已占领了丰县、鲁南县城。

    大兵压境沈利司遵守上级指示夜以继日地安排干部群众北撤忙得不可开交。沈五爷、邓秋云带领干部和进步群众跟随部队已在数天前撤入湖东山区。正当沈利司等人准备撤退时突然接到上级命令原来据可靠消息宋朝民已派出游说人员前去拉拢丰县城南梁寨地方武装“两股会”!封官许愿。要求他一定要在此两党争夺之时想办法把这一股中间力量争取过来以免其被敌所用。沈利司接到信函感到非常棘手。他匆忙找到张海新、杨长岭!商议道:“上级来信叫咱们争取把丰县城南‘两股会’这股力量团结过来!你俩看看谁去一趟合适?”张海新一听登时脸拉长了半尺焦燥道:“‘临渴掘井’!事情都到眼皮子底下了咋才想起这件事来?早干啥去了?他们知不道鲁南县城已驻扎着大队国民党部队了吗?”沈利司道:“领导可能也有苦衷!”张海新冷笑道:“有啥苦衷?都火热眉毛了才想起丰县城南还有只队伍宋朝民要是不派人去拉拢‘两股会’!他们肯定还想不起来这就叫考虑事情不周!”沈利司不耐烦道:“就你的熊道道多!都火烧眉毛了说这些还有啥用?整个湖西解放区军民北撤领导忙得小辫都直了你还唱痒痒腔!鲁南县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过去。你俩看看谁去合适!真不中我亲自跑一趟!”杨长岭赶紧道:“张海新当年去过一回熟门熟路当然是他去最合适不过。俺庄上的石敬宣在‘两股会’里当军师张海新和石敬宣经常骂大烩他俩关系不错!他去比我去要有胜算。”张海新苦笑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我那事上回差点把命搭上。”沈利司也道:“张海新!这事离了你!还真不中!”

    张海新沉呤了一阵摇头道:“沈主席!不是我不愿意去咱可丑话说在头里去把这支队伍拉过来我去可没多大把握!其实要说去梁寨办这件重大的事有一个人去是最合适的。”沈利司精神一振大喜道:“你说这人是谁呀?”张海新道:“还能是谁?只有海贵哥家的干闺女婿冯剑!冯剑和‘两股会’交情很深只有他去才有把握马到成功这支队伍肯定能拉过来。”沈利司眼神暗淡下去懊悔道:“你这不是白说吗?领导把这事交给咱来办也是认为冯剑在咱这里我也知道他去最合适不过。屎顶腚门子了这会上哪儿找冯剑去?要是能找到他我还找你们俩干啥?净说些不中用的话。”张海新尴尬道:“虽说咱们和‘两股会’合作了一回但那是打鬼子汉奸!这会国民党得势在这节骨眼上‘两股会’会不会投靠国民党呢?要是他们拿定主意投靠国民党我这一去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沈利司心里一沉惴惴道:“这话可也说不准!”杨长岭沉吟半晌肯定道:“我看不会!日本鬼子侵占中国前国民党对‘两股会’是年年清剿两家是冤家对头!‘两股会’对国民党恨之入骨双方极不信任!国民党拉拢‘两股会’!眼下是权宜之计等国民党大局已定‘两股会’就不怕国民党秋后算帐吗?”张海新点头道:“变化忒快这过头的话谁也不敢说。”沈利司忐忑道:“领导正是有此担心!因为据可靠情报宋朝民已派人到‘两股会’游说封官许愿叫他们占了先。好在‘两股会’里分成两股力量争论不休司令景志刚还没最后下定决心。在这节骨眼上当然是冯剑去最合适不过偏偏找不到冯剑了真急死人了!”张海新冷笑道:“要是宋朝民不去拉拢‘两股会’!肯定还想不起人家来。”沈利司大怒厉声斥责:“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砍凉腔!你说你去不去吧?”张海新一阵尴尬委曲道:“我也没说不去呀……”

    杨长岭思忖半天郑重道:“依我说张海新去恐怕也不合适!鲁南县城内驻扎有国民党军队断子绝孙的王立宝就坐阵关卡搜查过往行人戒备森严。邵盼头、王立宝眼珠子都红了张海新与王立宝又有旧怨根本不可能闯过关卡要是叫王立宝那个王八操的抓住白白送一条性命。”

    沈利司紧锁眉头焦躁道:“他既然不能去你杨长岭说咋办?真不中你去。”杨长岭一阵尴尬:“你别急嘛总得叫我把话说完吧?”沈利司道:“就叫你把话说完。”杨长岭胸有成竹:“我去更不中。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张海新眼睛一亮:“那你还卖啥关子?快把你那办法说出来吧!大家掂量掂量。”杨长岭道:“依我说:沈大同去最合适了!”沈利司、张海新一愣惊呼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了?叫个憨子去办这么重要的事这不是儿戏吗?”杨长岭冷笑道:“我脑子啥毛病没有!‘出其不意乘其不备’!谁知不道沈大同疯疯颠颠?王立宝和他又是熟人就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咱们会叫沈大同去办这么重要的事。再说王立宝这***在关卡搜刮钱财见人必搜身身上藏着信件只要叫他搜出来小命立马玩完!沈大同一个疯子棉裤烂得露着腚膀子一看就穷得叮当乱响王立宝会搜他的身吗?沈大同身上钱财没有虱子肯定不少王立宝这***总不能连虱子也要吧?正好混过关卡而不被注意。”沈利司感到匪夷所思瞠目道:“就算大同路上不出事把信送到丰县梁寨他又憨又傻知道去找谁呀?”杨长岭笑道:“找谁?找苏庄的石敬宣呀!算卦的老石能不认得沈大同吗?这两人都是赶集的常客一个坐在街头上给人算卦一个串街筒子晃着脑袋唱《喝面叶》沈大同就是化妆成老娘们石敬宣也能认出他来。”张海新连连摇头苦笑道:“这哪是办事?纯粹是儿戏!不中!不中!拚着一条性命还是我张海新去一趟!”杨长岭焦躁道:“海新叔!鲁南县城内驻扎着国民党军队说不定赶明就来城北清剿鲁南县城已经是国民党的天下了戒备森严你去等于飞蛾扑火泥菩萨过河羊入虎口。你不怕死我倒相信干革命还怕死人?问题是完不成任务咋办!再说沈大同又不是头一回送信。”

    原来就因沈大同傻乎乎的不被人注意沈利司倒叫他送过几回信了每回都能平安送达。沈利司踌躇道:“这回恐怕不管连张海新亲自去都没把握憨大同一个疯子别说路上出啥差错就算他把信平安送到岂能是一封信能办成的?”杨长岭胸有成竹道:“沈大同送信当然是借冯剑的口气说话!冯剑现如今是南阳岛上的副司令!有响当当的牌子!更何况冯剑跟‘两股会’交情极深从上回海新叔到‘两股会’求援就已看出来了。‘两股会’也知道鲁南县关卡戒备森严加上丰县城也有国民党驻军冯剑前去梁寨要连闯两个县城是要冒生命危险的他们弟兄难道不体谅冯剑的苦衷?南阳岛上的众弟兄在代司令孙倩靓的带领下已随大军北撤‘两股会’耳目众多能知不道这个消息?依我说一封书信就管。再说既然宋朝民派人去召降‘两股会’!景志刚等人迟迟不下决心说不定是不愿投靠国民党!想投靠**吧却苦于没有门路。就算得知冯剑所在的南阳岛接受了**收编已随大军北撤毕竟只是听说。更何况他们和冯剑也是数年不见人心隔肚皮其中真伪不得而知。沈大同此去不正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吗?”张海新诧异道:“景志刚他们既然想投靠**为啥不派人来和冯剑接头?”杨长岭猜测道:“不一定没派人寻找冯剑!肯定也派人找了可能是没找到或者有别的原因。这会连咱都知不道冯剑在哪儿他们也难说找到他!依我说干脆叫沈大同去一个憨子没人注意。”沈利司也下了决心道:“你说得是有道理上回张海新到梁寨寻找‘两股会’!不也是第一回去吗?‘两股会’二话没说便派兵袭扰了鲁南县城还杀死了保安团副团长关建节!这回咱再出回怪招说不定歪打正着也不一定。”

    却说丰金公路上走来一个戴着棉帽子身穿破棉袄满是紫色疙瘩的脸上积了一层污垢油泥的中年人!他一边摇头晃脑地往前走一边可着嗓子唱道:“大路上来了我陈士夺赶集赶了三天多提起东庄上的那台戏哟有几出唱得是真不孬……”此人正是肩负送信重任的沈大同!沈大同紧走慢走越过常店集、大李庄晃晃悠悠地来到鲁南城北关往南一看只见城北壕沟深挖岗楼耸立吊桥旁国民党士兵头戴青天白日徽章正气势汹汹地搜查过往行人!吃得肥头大耳的王立宝坐在吊桥旁专瞅过往行人的口袋不时把路人拉到一旁掏净他的衣兜方才放行。路人敢怒而不敢言纷纷切齿憎恨而去。沈大同摇摇晃晃走到吊桥边叫道:“王立宝!还认得大爷爷不?”王立宝一愣脸上泛起一丝儿假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憨大同呀!你这是上哪儿去呀?”沈大同吃惊地张大了嘴傻呼呼地问道:“噫!王立宝!才年把没见你这***说话咋细声细语的变成娘们腔了?”

    原来王立宝被庆丰娘阉割后没了行淫的物件近不得女色对他来说反而成了好事养得白白胖胖。他此时胡须脱尽声音虽说仍然沙哑但沙哑中已略带女声变成患了肺痨的母鸭子雄雌不分。王立宝见他当众揭自已的伤疤怒目而视厉声骂道:“你***说啥?”沈大同诧异道:“噫!你***敢骂你大爷爷?”王立宝恼羞成怒窜上前去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把沈大同打翻在地。沈大同猝不及防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汩汩流血帽子也滚落在地上猥猥琐琐又惊又惧捂着脸惊恐地望着王立宝!放声痛哭起来。

    姜中韦诧异道:“王团长!从哪儿跑来一个疯子?在这里哭个**啥劲?”王立宝悻悻道:“别提了这是俺老家沈塘的一个憨子!按辈份我还得喊他‘爷爷’!”姜中韦道:“他跑到县城来干啥呢?”王立宝晃晃娘们腚鄙夷道:“一个疯子谁还管他的死活?他爹娘都死了没有近门只有一个会裁缝的老舅叫王朝立也顾不得管他!他逢集必赶会唱柳琴戏《唱面叶》!”冲沈大同恶声恶气地喝道:“憨大同!你上县城来干啥呀?”沈大同用袄袖子抹抹眼泪战战兢兢道:“俺利司叔叫我去丰县梁寨集找苏庄算卦的石敬宣!给他送封信。”王立宝眼睛一亮大喜过望道:“别胡**扯了能叫你去送信?”沈大同见他不信用袄袖子猛得擦干鼻涕瞪着眼道:“谁哄你谁是龟孙!”王立宝把手一伸问道:“信在哪儿?拿给我看看!”沈大同赶紧拾起棉帽子紧紧抱在怀里天真地一歪头破涕为笑道:“偏不叫你看。”王立宝扁柿子脸一板厉声恐吓道:“你要是不把信拿出来我活埋了你这个龟孙!”沈大同也厉声回骂道:“老子偏不拿我活埋了你这个龟孙!”王立宝气极而笑:“这个小舅子揍的嘴上还不吃亏你敢骂我?”沈大同骂道:“你这个小舅子揍的敢骂你大爷爷!真掂憨。”姜中韦喝斥道:“憨家伙!快点把信拿出来!”沈大同紧紧抱住破棉帽子童心大起冲他拌了个鬼脸嘻笑道:“我偏不给你!看你能把我咋样?”

    王立宝冲姜中韦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前把沈大同扑倒在地夺过破帽子。沈大同被抢了帽子大叫道:“不算不算你俩合伙欺负人!”两人把破帽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书信。王立宝喝道:“你这个***信在哪儿?”沈大同也回骂道:“你***没长眼呀信就在帽子里。”姜中韦喝斥道:“帽子里哪有信呀!”沈大同歪头沉思道:“我忘了信八成藏在我的棉袄里!”话音才落王立宝、姜中韦威逼他把臭气熏天、虱子成堆的破棉袄脱了下来又翻了个遍。破棉袄上净是窟窿除了绽出的脏兮兮的破棉花哪儿有信的影子?王立宝、姜中韦正愣眼沈大同拍手笑道:“又叫**了一顿信藏在我裤腿里呢!我偏不给你俩说。”王立宝大怒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满嘴瞎话。”沈大同也回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这一回我说得是实话那封信就在我裤腿里是利司叔叫俺婶子给我缝到里头的。俺利司叔还说只要我把这封信送到丰县梁寨集交给苏庄算卦的老石老石就给我买个大烧鸡。”王立宝面露杀机叫道:“妈里个屄!他虽说憨嘴上倒不吃亏。姜中韦!你带几个人把他拉过去活埋了!”姜中韦懒得动劝道:“王团长!这是个憨家伙你能跟他一般见识?”王立宝一想也是望着傻呼呼的沈大同尚在犹豫。姜中韦不耐烦道:“王团长!跟个憨子瞎啰嗦啥呀**没人指使了能叫个憨家伙去送信吗?叫他滚蛋吧!”王立宝劈腚给了沈大同一脚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趁早给我滚。”沈大同被他踢了个跟头爬起来骂道:“王立宝!你***不信就散那封信真藏在我的裤腿脚里是俺婶子给我缝上的。俺婶子也说只要我把信送到梁寨集交给算卦的老石他就给我买一个烧鸡啃。你不信我撕开裤腿脚你俩看看!”说着低头就要撕裤腿。姜中韦哭笑不得笑骂道:“这个憨家伙装得倒象饶你一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叫王团长给你买个烧鸡吃吗?”沈大同闻言大为逆耳正色道:“非叫他***给我买烧鸡?你们不信拉倒我可走了!俺利司叔说了只要把那封信交给老石他一准给我买个大烧鸡啃。***东西不信我说的话不信咱就拉倒!我可丑话说在头里你们可别后悔!”姜中韦喝道:“快滚!”沈大同叫道:“王立宝!你把你‘大叔’弄到哪儿去了?”王立宝恼羞成怒:“再不走我枪毙了你**的。”沈大同回骂道:“我枪毙你**的!你把俺儿小同抱到哪儿去了?”姜中韦冲上前去对他劈腚就是一脚骂道:“你找死呀?”沈大同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破棉帽子戴上忘可着嗓子唱着:“大路上来了我陈士夺赶集赶了三天多……”晃晃悠悠地走了。王立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悻悻道:“真他娘的倒霉大晌午叫个憨子气个半死。”

    沈大同疯疯癫癫一路摇头晃脑唱着《喝面叶》穿过鲁南县城出了南关直往丰县城而去。到了丰县倒没费多大周折便穿城而过直奔城南梁寨。天色将晚便到了梁寨集。沈大同站在集市正中的叉路口傻愣愣地乱瞅不知上哪儿去好。就在这时迎面一人走来与沈大同撞了个满怀。沈大同一把揪着那人大喜道:“老石!你给我买个大烧鸡!”那人吃了一惊:“你这个疯子!谁给你卖烧鸡呀?”沈大同盯了他一阵晃晃脑袋沮丧道:“狗日揍的我认错人了!不是老石。”放开那人扭身就走。那人见他说话蹊跷想起当年寻找石敬宣做事古怪的张海新背后追问:“你找老石?你找哪个老石呀?”沈大同停住脚步愣头愣脑道:“俺找苏庄算卦的老石。”那人见他两眼吊滞却一本正经不由暗吃一惊问道:“你找老石?你找他有啥事不?”沈大同道:“俺叔叫我把一封信交给他叫他给我买个烧鸡。”那人心中惊疑问道:“叫你送信的是个啥人?”沈大同用袄袖一抹鼻涕瞪着眼道:“是俺叔!”那人耐心道:“我知道是你叔!你叔他是谁呀?”沈大同认真道:“是俺婶子的男人!”那人心想:这家伙真差心眼这不等于没说吗?你叔当然是你婶子的男人!要是成了你娘的男人还真是个问题。

    那人接着问道:“你婶子是谁?”沈大同咧嘴笑道:“你这人差心眼连俺婶子是谁都知不道真笨!俺婶子是俺叔的媳妇呀!俺婶子把那封信缝到我裤腿里叫我送给苏庄算卦的石敬宣!叫他给我卖个大烧鸡。”那人啼笑皆非暗忖道:“我的娘也这报应真快我差心眼?咱俩是有一个差心眼的。”心下踌躇:看来这人的心眼不够头不管是真是假来找石军师倒是真的还是把他带回去吧!便哄他道:“你是说鲁南县城北苏庄那个算卦的石敬宣吗?我认得他你跟我走吧!准给你买个大烧鸡中不?”沈大同大喜不假思索摇晃着脑袋兴冲冲地跟着那人走了。

    两人来到一个村庄拐弯抹角进了一家。从屋里钻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见沈大同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嗔怪道:“小银!你咋把个疯子带来了?”小银悄声道:“焦二哥!这疯子可大有门道!石军师在吗?”焦守则道:“正在屋里和志刚、章老三一块商议事呢!”小银问道:“您这是干啥去?”焦守则道:“晌午贪喝了两碗凉菜糊糊拉肚子!”说着苦瓜着脸钻进茅厕方便去了小银便带着沈大同进了堂屋。沈大同一进屋见石敬宣正和几个人围坐在一个小方桌前大喜道:“老石!我可找到你了俺利司叔可说了只要把信交给你你就给我买个大烧鸡吃。”景志刚见他说话有趣莞尔问道:“石军师!这人是谁?”石敬宣诧异道:“是憨大同!是俺西南沈塘庄上的。小银!你咋把他弄来了?”小银笑道:“他说给你带来一封信也知不道是真是假。”林之波道:“谁给石军师写信?他在苏庄不是单门独户吗?”石敬宣猜测道:“会不会是冯剑又有信来?”景志刚吃惊道:“是他的信?他咋这么大意?叫个疯子来送信!路上出了纰漏咋办?”章老三道:“石军师说得对八成是冯剑他们!”林之波疑惑道:“秦朋去寻找冯剑!出门一年多了至今没有回来他要是和冯剑在一起为啥不事先捎个信来?”景志刚也紧皱眉头:“是呀!秦朋到底找到冯剑没有?”章老三道:“先拿信看看再说!”石敬宣朝沈大同一伸手:“大同!把信交给我吧!”沈大同也一摊手道:“烧鸡呢?”石敬宣笑道:“放心吧!你把信交给我回头一准给你买个烧鸡!”沈大同把头摇成货郎鼓坚决道:“不中!你不给我烧鸡我就不给你信。俺利司叔可说了你把烧鸡给我我便把信给你。”沈大同板着脸一幅“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小银哄他道:“你先把信掏出来我这就到梁寨集上给你买烧鸡去。”沈大同嘴撅得能拴头毛驴摇头道:“不中!别操我了你得先给我烧鸡我再把信给你。”小银激将道:“是说瞎话吧?你根本就没带信。”沈大同急了道:“谁哄你谁是小狗俺叔真是叫我来送信的。”小银道:“你光说有信信在哪儿呢?”沈大同得意地笑了歪头认真道:“你不给我烧鸡我就是不给你说那封信就在我裤腿脚里缝着呢!”大伙禁不住笑了。景志刚莞尔道:“小银!难得他憨得实在你再到梁寨集跑一趟给他买个大个烧鸡来。”不银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小银走后大家围着沈大同说笑哄他把信交出来。不管他们咋说沈大同立场坚定非得等见了烧鸡才肯拿信大家虽说焦急倒也拿他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