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排长一看过来一个土匪正好顶数大喝道:“给我捆起来。”叫人把邵镰长抓了起来。邵盼头顿时慌了神急忙送给那排长二十块大洋赔礼道:“长官!这是俺的三儿子!他穿的是他哥哥的旧军装他哥哥可是咱们黄埔军校的学生!是咱自已人!”那排长见好就收把现大洋揣进怀里笑道:“我也知道他是闹着玩的!这么大个孩子啥也不懂挎着把木头手枪能打死人吗?只能吓唬人!”把他放了。老东家见镰长站着不走赶紧往外撵他:“镰长!还不上外头玩去”?那排长一听是个土匪连长两眼立马瞪成有鸡蛋大吆喝士兵重新把镰长捆了起来拖着就走。邵和坤哭喊道:“老总!你们饶了他吧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排长立愣着眼喝道:“孩子?孩子咋了?人小鬼大!**的娃娃司令肖华才不过二十岁!那也是个半大孩子各县城门楼子上挂着他的画像悬赏五万块现大洋!孩子咋啦?孩子的脑袋值五万大洋!知道不?”不管邵盼头爷俩怎样解释怎样哭诉磕头邵镰长还是被中央军抓走了。队伍刚走出阎陈庄邵镰长就被那排长和士兵打得爹一声娘一声地叫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恐怕死在外头了。“冯剑、渠振五两人听得心惊肉跳都叹人生无常一不小心祸殃立至。范清宇苦笑道:”这算啥呀?王国汉牛屄不?人家是堂堂的县长还不是叫佐佐木一枪给崩了?“冯剑冷笑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范清宇脸色突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冯剑察颜观色奇道:“范大哥!你这是咋了?冷不?”范清宇咳嗽了几声:“叫你这几句话吓的。”范清宇一咳嗽冯剑才现洞内烟雾越来越浓渠振五已被呛得两眼流泪。渠振五惴惴道:“看来外头烧成白地了!咱仨得想法出去总不能叫他们烧死在这里。”范清宇道:“你俩别着急这是邵盼头的一个秘密地道是我偶而现的。想必是邵盼头因堂屋地洞出口暴露另挖的一个通往地洞的入口还没完工。”因为是死洞空气不对流外头的烟气灌入洞内呛得三人喘不过气来。范清宇安慰他俩道:“眼下虽说烟雾大些等过一会外头烧完了烟雾自然慢慢散尽。这时候外头正乱说啥也不能出去等到天黑夜深人静时再说。”冯剑、渠振五已知艾凤玲脱离危险早已把悬着的那棵心放进肚子里就依他言尽量伏在洞地屏声息气耐心等待。谁知烟雾非但不肯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冯剑在邵盼头床下窝居了两天两夜没敢睡觉感到眼皮涩滞歪在一旁昏睡过去。

    冯剑一觉睡来感到头痛欲裂四顾左右伸手不见五指便轻声叫道:“范大哥!”范清宇咳嗽一声应道:“冯兄弟!你睡醒了?”冯剑问道:“范大哥!外头咋样了?”范清宇回道:“有好长一阵子没啥动静了天恐怕早就黑了。”冯剑道:“你俩先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范清宇嘱咐道:“千万小心!”冯剑点了头道:“嗯!你放心吧!”说罢摸索着轻轻把仍然冒着轻烟炙热烫手的破柜子推开钻出地洞。到了外头才现早已是夜深人静屋子已被烧得殘垣断壁堆满灰烬犹自闪着点点火光邵家房子三停倒被烧去一停。冯剑见满天繁星闪烁天气清冷四周死一般寂静感到诧异。却不知邵盼头突遭大难早已成惊弓之鸟此时当缩头乌龟钻进屋里哪里还敢出门?冯剑重回地道叫出范清宇、渠振五两人三人趁天黑悄悄翻墙出了邵家来到旷野外。冯剑问道:“范大哥!这会咱们上哪儿去?”范清宇幽幽道:“我是没地方去了!”冯剑道:“要不你跟我去南阳岛吧!”范清宇摇摇头断然道:“不去!南阳岛我是没脸去的!”冯剑诧异道:“你和同启有啥过节?”范清宇垂头丧气沮丧道:“唉!何止是过节?同启肯定是饶不了我的。”冯剑愣住了奇道:“你和同启有仇?你们是咋结下的仇呀?”范清宇苦笑道:“冯兄弟!你也别打听了!说实话你也问不了。艾凤玲已被周世昕转移到坟屋去了你俩到哪儿找找看都一整天了看她是不是还在哪儿?”转身就走。冯剑叫道:“范大哥!你这是上哪儿去?”范清宇远远喊道:“你也别问了咱们还会见面的。”

    冯剑、渠振五来到坟屋只见屋内漆黑一团喊了几声无人应声。冯剑道:“看来这里没人!她能上哪儿去呢?”渠振五道:“咱俩到苏庄找找!”冯剑道:“她除了苏庄干娘家倒是没地方去。”两人又一起来到苏庄到张海贵家叫门。刘玉梅一见渠振五登时沉下脸来冷冷问道:“你又来干啥?”渠振五一脸尴尬回身就走。冯剑急忙叫道:“大婶子!他是跟我一起来的冷呵的天叫他进来吧!”刘玉梅还没说话渠振五嗡声嗡气道:“不进去了!我找地方睡觉去。”冯剑刚要再喊刘玉梅一下把他拽进屋来不屑道:“理他弄啥呀!也知不道是从哪儿跑来的一个憨不愣登的操蛋孩子成天朝俺家里跑象粘胶一样没安啥好心!”冯剑不知刘玉梅为啥讨厌渠振五见渠振五已消失在黑暗之中方才忐忑进屋。

    张海贵坐在屋里独自小酌见他进来笑眯眯道:“是冯剑来了?过来坐下咱爷俩喝上两盅。”冯剑依言坐下左顾右盼问道:“凤玲没上这里来吧?”刘玉梅小声道:“早就来了!这时候哪敢在家里蹲呀?叫你大叔送到丙灵他二姑家里去了。”张海贵嗤之以鼻笑道:“你也小心得忒过头了!邵盼头叫鬼子打了一顿房子烧了半拉他哪里还有闲工夫管这些**事?”刘玉梅认真道:“还是小心点好!”张海贵阴沉着脸训斥道:“冯剑!你和凤玲因为啥事吵嘴?”冯剑吓了一跳委屈道:“大叔!俺俩没吵架呀?”刘玉梅倚坐在床上耷拉着眼皮撇撇嘴睥睨道:“还说没吵架?那天凤玲从湖里南阳岛回来哭得两个眼泡都肿了俺公母俩紧赶着问她她光知道哭就是不说还没把俺老公母俩急死。”冯剑惴惴道:“我说了您两位老人家也不信我和她吵架!”张海贵“哼”了一声训斥道:“光说没吵嘴谁信呀?从南阳岛到苏庄水6都算上不管咋说也有一百多里你就这么放心叫她自个跑回来了?路上出点啥事就没法安眼了。”冯剑有难言之隐不好启齿辩解只好闷头不吭声任凭他埋怨。刘玉梅心细如瞪了张海贵一眼和稀泥道:“别再说了!赶明叫冯剑到丙灵找凤玲赔个不事勺子跟锅沿叮当两下还不是常事?年轻人在一起长了谁还不吵两句嘴呀?一辈子早着呢两口子磕磕碰碰还得有几十年家庭官司打呢!”张海贵也笑道:“也是!我和你婶子两天不生气太阳就得从西边出来!”刘玉梅嗔怪道:“在孩子跟前你说这些弄啥呀?”

    冯剑也“嘿嘿”地笑了搔搔头皮讪讪道:“那我赶明就去丙灵找凤玲!”张海贵赞成道:“这就对了!女孩家信哄你越是赌气她越是不买帐!你在她跟前拿个小架赔个礼说两句软乎话给她块糖吃她就知不道姓啥好了!一个大老爷们得拿得起放得下才中咋能跟个娘们一般见识?”刘玉梅大觉逆耳厉声喝道:“娘们咋了?你们大老爷们好成天灌些猴尿喝醉了吐上一地还得我给你清扫还舔着脸说呢!你倒是个老爷们你好你看看你有多好教给女婿哄骗干闺女为老不尊!量仗着你那张老脸皮厚灰多还盖着疤瘌也知不道害羞。”

    张海贵一愣自嘲道:“大伟他娘!怪我不会说话中不?见了毛驴总提大耳朵!还有不挨熊的?我刚才和冯剑说话的时候忘了你也是个娘们了真对不住了!唉!女人家都是一个鼻孔里喘气穿一条裤腿!俗话说得好:”天下的女人一般黑“!”刘玉梅咬牙切齿气哼哼地厉声叱咤道:“你喝点猴尿胡说些啥呀要不是闺女婿在这里我撕烂你那张臭嘴。”张海贵哭笑不得:“咱老两口这是唱得哪出戏呀?本来是劝冯剑、凤玲两人孩子合好两个老东西却掌不起撮倒在小孩子跟前先吵起来了!叫闺女婿看咱俩的笑话。”刘玉梅看了冯剑一眼也忍不住掩口笑了。

    冬夜清冷长夜难熬冯剑担心渠振五无处安身就想把他喊回来一同喝酒。刚才又见刘玉梅厌烦渠振五不知为何心中极为诧异。他望着刘玉梅不解道:“大婶子!那个黑大个叫渠振五您老人家认得他呀?我……”刘玉梅顿时沉下脸来翻翻白眼矢口否认道:“不认得!谁知从哪儿跑来的操蛋孩子!憨不愣腾的理他弄啥呀?”张海贵也道:“冯剑!咱爷俩喝酒管这么多干啥?他又不差心眼麦秸垛里也冻不死人!你跟二伟打通腿睡上一觉赶明到丙灵给凤玲赔个不是两个人生啥的气呀?”冯剑见他们不愿提渠振五虽说心中不解倒也不便再问。于是冯剑把姐姐没死而是叫邵盼头卖到山西太原向张海贵、刘玉梅夫妻说了一遍却省略去被康泽娶作小老婆的事。夫妻俩听了都替他高兴。既然知道凤玲已安然无恙冯剑心里痛快多喝了几盅再加上几天来奔波焦虑早已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刘玉梅见他腿上有伤用热水给他清洗伤口仔细抹了些伤药然后拉好床铺。冯剑喝得醉醺醺的脱衣钻进被窝暖衾厚被倒头呼呼大睡。

    冯剑酒醉酣睡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果然不出张海贵所料邵盼头拍马屁拍在马腿上得罪日本人突遭飞来横祸被打得遍体鳞伤院落烧去了一停吓得战战兢兢哪里还顾得上抓捕冯剑、艾凤玲等人?翌日天刚蒙蒙亮冯剑便从床上爬起来舀水洗了把脸告别张海贵公母俩顶着刺骨的寒风匆匆去了丙灵!丙灵是个庄名离苏庄仅有六、七里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丙灵。冯剑刚走进庄迎面过来一人依稀面熟。冯剑想了半天方才想起来原来这人就是田文虎!冯剑见他行色匆匆不觉诧异心道:“这不是田文虎吗?他到丙灵来干啥呀?冷呵的天他起这么早这是要干啥去?”心中疑惑不解。冯剑进了庄顶头碰到一个挎着篚子起早扫树叶的老妇人!

    冯剑问清二姑家住处拐过胡同口见二姑家大门口蜷伏着一人身上罩满白蒙蒙一层霜雪缩脖抱头一动不动象是死了。冯剑一惊赶紧躲藏在墙角暗处观察动静。正在这时那人伸个赖腰抬起头来!冯剑登时惊得目瞪口呆:那人正是昨夜才分手的渠振五!冯剑心中狐疑寻思:“渠振五咋夜住在哪儿?他来丙灵干啥?身上落满了霜雪恐怕半夜就来了。”正在胡乱猜测二姑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人影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里轻盈飞出正是他要寻找的艾凤玲!艾凤玲睡眼矇眬忙着扣棉袄上的扣子又是吃惊又是高兴。她亲呢地用拳头擂了渠振五一下嗔怪道:“黑大个!你咋在这里?是啥时候来的?”渠振五望着她!眉开眼笑粗声粗气道:“昨天夜里就来了!怕耽误你睡觉在外头凑乎了一夜!”艾凤玲一怔掸落他身上的霜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埋怨道:“你是个死人呀!天这么冷冻出毛病来咋办呀?”渠振五憨厚地笑笑:“我皮厚膘肥不怕冷!”艾凤玲翻了他一眼嗔怪道:“总觉得你嘴笨没想到挺会说的!你是咋找到这里来的?咋知道我住在这里?”渠振五笨拙地搓搓手讪讪道:“是听你干娘说的!”艾凤玲“卟哧”一下笑了手背掩口娇嗔道:“这才是说瞎话呢!俺干娘正烦你她能对你说我在这里?我才不信呢!”渠振五“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你干娘对冯剑说你在这里我是偷听来的。”艾凤玲登时沉下脸去茫然望着远处幽幽道:“冯剑?他干啥去了?”渠振五道:“他也到阎陈庄救你去了俺们一块藏在地洞里躲过灾难又一块去苏庄找你!”艾凤玲眉毛微耸轻轻道:“是吗?他也去苏庄了?”渠振五道:“嗯!”艾凤玲催促道:“别在这里憨站着怪冷的快进屋暖和暖和。”把他拉进院里。

    冯剑愣愣地望着眼前生的一切象喝了一壶老醋一阵彻骨寒意从头顶贯穿到脚跟牙根都酸透了使他垂头丧气不能控制自已。冯剑心中悻悻:“渠振五舍命闯进邵家大院原来也是救艾凤玲去的。他那天从南阳岛背师出走是因为凤玲愤而离去追她去了。”他这才明白刘玉梅、张海贵为啥不愿提渠振五为啥这样讨厌他。冯剑烦闷极了冲动地往那扇刚刚关闭的大门奔去。他想找艾凤玲!问问她为啥背叛自已为啥另觅新人!刚走两步他遽然停步心中暗暗叫道:“冯剑!你这是干啥去?是跟渠振五去拚命吗?还是对艾凤玲说:你是我的人了你不能跟渠振五在一起!”冯剑扪心自问这光怪艾凤玲吗?在南阳岛上自已没和艾凤玲商议就贸然答应同启的要求要迎娶孙倩靓为妻这对艾凤玲来说可是一记重重的打击。冯剑!你忒自私了!其实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孙倩靓吗?而且你又答应了同启为啥还对艾凤玲耿耿于怀呢?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艾凤玲的性格吗?你怪她心狠手辣。其实渠振五和艾凤玲倒真正是天生的一对!两人同样放荡不羁同样嫉恶如仇同样心无芥蒂同样莽撞行事同样是……心狠手辣!

    冯剑恋恋不舍地扭身走了踟蹰来到庄外望着寂寥萧瑟的隆冬空旷原野心中无限惆怅:我这是要到哪儿去?是去苏庄吗?不中见了疼我爱我的张大叔、刘大婶咋说呀?两个老人早把我当成了乘龙快婿要是他们知道这会的结果不是更生气吗?还是去南阳岛吧!几股日伪军围攻南阳岛鲁南县的鬼子撤回来了另外滕县、金乡、鱼台、沛县的进攻敌人打退了没有?也知不道这会情况咋样了!转念又一想也不中去南阳岛必经过张口关卡张口关卡炮楼贴着他的画像阎陈庄又有很多人认得他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可能闯过关卡此时去南阳岛等于自投罗网。干脆回趟家吧!离家已有七、八年了听说老父亲来找过他几回都因慧云横加阻拦一直没能回家。冯剑此时走投无路心里堵得难受伤脚更是疼痛难忍便特别想念起父母、想念起家乡来。他打定主意拐上大道趔趄着直奔西南单县冯屯而去。

    刚走二里多路冯剑的脚步便渐渐慢了下来心中踌躇:“我这会回家干啥?当年留在阎陈庄不就是想给姐姐报仇吗!离开家乡七、八年了好不容易才得知姐姐没死而且只要找到茴香!就有可能知道姐姐的下落为啥不去寻找茴香呢找到姐姐一同回家不是更好吗?那时候爹娘突然见到姐姐得有多高兴呀!”转念又一想:“到哪儿去找茴香呢?连范大哥也知不道洪老头家是哪儿的咋去找呢?”过了一会自责道:“真是个糊涂虫!洪老头既然会锔锅盆自然走街串巷当年认得他的人肯定不少他兴许跟谁唠叨过家乡只要挨庄打听还能没有人知道吗?”冯剑豁然开朗。

    此时日伪军到处张贴画像抓他冯剑白天不敢露面只好躲藏在河堤避风处待到傍晚才悄悄进庄讨些吃的打听洪老头的下落然后在野外打麦场中的麦秸垛里睡上一天。谁知一连打听了几个晚上结果大出冯剑意料之外竟然无人知晓洪老头是何方人氏都道:“光知道是个糟老头子指望着锔锅锔盆艰难渡日家当就是一幅担子走到哪儿就住在哪儿谁也没问过他家是哪省哪县的。不过听口音跟咱这里有些区别恐怕是个外乡人!那年邵家的小老婆冯秀英死了邵东家突然把原先侍候冯秀英的丫头茴香嫁给了洪老头!洪老头喜坏了领着茴香屁颠颠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冯剑大失所望。

    这天天气阴霾又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来冯剑钻入麦秸垛里睡了一天直到天色暗淡下来方才钻出麦秸垛感到又饥又饿。冯剑寻找几天也没找到关于洪老头的线索不由得心灰意冷。正当徬徨时脑海里却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心中叫道:“我真糊涂!为啥不去沈塘找沈利司打听?他是本地人肯定见过洪老头为何不找他想想办法!”主意拿定趁夜色正浓悄然往沈塘摸去。冯剑虽说认识沈利司只是在沈利司到阎陈庄寻找老绵羊时见过几面却从来没去过沈塘。前几天偶遇沈利司并蒙他和张海新帮助脱险很是感激!冯剑来到沈塘还没进庄突然从庄内传来一阵犬吠。冯剑吃了一惊在庄头上探头探脑踟蹰不前不敢贸然进庄。正当他犹豫不决从庄内晃悠着走出一个黑影来高声叫道:“是谁呀?”冯剑咳嗽了一声应声问道:“老乡!跟你打听个人沈利司是这庄上的吗?”那人一愣半晌才问道:“你找他?有啥事吗?”冯剑道:“我是他的一个朋友!”那人往前走了几步悄声问道:“你是冯剑吧?”冯剑吃了一惊也悄声问道:“你是?”那人笑道:“你找的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用巴掌轻轻拍了了两下叫道:“都出来吧!不是外人是冯剑找我!”话音才落突然从左右前后冒出几个人来个个手中拿着粗木棍都笑道:“你再慢提醒一会头给他砸烂了。”冯剑见此光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沈利司带他走进一个院子进屋笑道:“听说有人在庄头上探头探脑以为是个奸细差点生误会。”对众人道:“这位就是冯剑!”大家都笑道:“又不是没见过他还用你来介绍?”冯剑一看全都认得正是张海新、杨长岭、沈大作、田文虎、田文国、邓秋云、沈学争、沈学庆、沈大胜、袁召宝、沈利光、沈利文、魏君宝等人!冯剑见张海新也在这里脸上伤已结疤惊喜道:“海新叔!你是啥时候回来的?见到”两股会“的弟兄了吗?事情办得咋样呀?”张海新赞叹道:“不光见到了而且把事办妥了!”两股会“的弟兄对你真是没说的。那天夜里”两股会“趁鲁南县城内的日伪军倾巢出动城内空虚从丰县城外绕过来闯进鲁南县城端了王国汉的老窝还打死保安团副团长、汉奸走狗关建节!只可惜没拿住王立宝那个王八操的!”冯剑兴奋道:“我咋说鬼子这么急慌着从微山湖撤回来了原来是”两股会“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沈利司吩咐道:“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按刚才的布置大家分头准备。”大家纷纷站起来:“俺们先走了你们俩慢拉。”冲冯剑会心一笑钻入夜幕之中纷纷离去。张海新、杨长岭也起身道:“冯剑!俺们还有旁的事也不在这里陪你说话了。”冯剑慌忙道:“你们也忙去吧!”